走在立和城街头的宁次,将脚步渐渐放缓,难得出来观看一番不同于木叶村内的景观。
这个城镇的道路坑洼显得破烂不堪,来往的行人很多,更是有许多装载货物的推车停停走走,沿街叫卖,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嘈杂混乱,两边是大片紧紧凑在一起的商铺,杂乱无序,由此更是拥挤不堪,但无疑,这个地方是繁华的。
好在宁次的身边没有什么人硬往过来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反倒一路畅通无阻,这是由于身边跟着的日向上忍的原因。
这个时代里的平民,一代代长期的饥饿和营养不良下,一米五上下的身高已是常态,一个个几乎都是面黄肌瘦,更是骨瘦如柴。
像日向上忍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其中如鹤立鸡群一般,加上两人的穿着,四周的行人但凡看见,哪敢不让。
这是和平的年代,对于普通平民而言,却依旧朝不保夕,人命如草芥。所以,他们学会了恐惧。
不多时,体味了一番风土人情的宁次回到了住处,和日向勇野以及日向伊吕波商议了一番行程后,便邀来辉夜姐弟俩。
酒宴是赤川一族的老族长亲自安排的,做事滴水不漏的这个老族长,在这之后立马告退了,对于辉夜和日向的事情表示出不闻不问的态度。
至此,酒宴上只有五个人,宁次,日向勇野和日向伊吕波,还有就是辉夜姐弟。
日向的礼仪并不繁琐,忍者是一种充满目的性的职业,在简单的客套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日向勇野开头询问起了雾隐村发生的一切。
辉夜弥音讲述了起来,在她身边,刚才正大快朵颐的辉夜琦也停下了筷子,静静地听了起来。
不得不说辉夜弥音的叙述能力非常不错,再不斩暗杀五代水影的布置,以及村子里各个势力的动作,背后的目的和各个人物间的利害关系讲得头头是道,整个事件过程简单明了。
唯一让人有些疑惑的是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日向伊吕波提了出来,桃地再不斩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暗杀五代水影夺取水影之位吗?
不,他没理由这么做。
日向伊吕波的态度让宁次重视起来,似乎他对于桃地再不斩这个人有着极高的评价。
一个人能在对立方忍者的心中有着极高的评价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的实力非常强。
宁次没有多嘴而是继续听这几人的谈话,一些信息透露出来,心中也渐渐明了。
对于再不斩的资历也了解不少:
八岁忍者毕业考试中,只身一人杀死了当届所有的学生,考试也因他改变了方式。
十一岁参加“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后便成为了雾隐“忍刀七人众”,这个称号的分量以及地位不亚于在木叶村中的“三忍”。
十二岁凭借从“第三次忍界大战”获得的功勋,之后加入雾隐追杀部队,成为小队长。
十四岁成为雾隐追杀部队总队长,权利之大仅此于水影。
……
至于十五岁,再不斩去刺杀了水影,并在失败后安然而退。
哪怕是宇智波鼬在加入“晓”后,遇见五代水影也不过如此。
毫无疑问,在这个时间段里,再不斩就是属于雾隐的传奇。
号称“完美人柱力”的五代水影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只有宁次宁次知道,在这个时间段里,刺杀水影能逃出来的含义代表了什么。
随着几人的谈话,宁次对于再不斩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先脑海里建立的那一个浅显的印象被随即推翻,这样的才能何止是不凡呢!
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子却让雾隐的各个忍族,包括辉夜这样的大族都甘为驱使!
正因为如此,一呼百应的再不斩才不会因为水影之位去刺杀对方。
凭借他在雾隐的影响力,堂堂正正地去竞争的机会无疑更大,风险更低。
现在的再不斩走了一步最差的棋,十五岁的他本应该有更大的上升空间,就像是旋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一样,十五岁,旋涡鸣人没有学会仙人模式,宇智波佐助没有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十二小强”其余也是如此。
无疑,这个时间段里实力的成长绝对是飞跃性的。叛逃出村子的再不斩不但要失去雄厚资源的支撑,还要面对无尽的追杀,何止是得不偿失呢,宁次不相信一个能成为“忍刀七人众”和雾隐追杀部队总队长的人想不到这一点。
面对日向伊吕波的询问,辉夜弥音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话,“再不斩大人是不一样的。”
酒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日向勇野整备了队伍,由日向一族的人护送,带着辉夜的族人前往了犬忍村。
一路上上无惊无险,十多位上忍的队伍足以将所有危险的种子尽数掐灭。
在快要到达犬忍村时,日向勇野主动为宁次讲起了这犬忍村的来历来,对于这次任务里,这位大长老一脉的分家家主不断主动示好的举动,宁次欣然接受。
日向勇野讲到了犬忍村位于迷雾之森中,这个地方如它的名字一般,终年大雾弥漫,如果没有犬忍村忍者的带路,普通的人根本是找不到进入村子里的路的。
由于结界的庇护,哪怕是日向一族的白眼,也很难找到村子具体的位置。
只有经由村子里所驯养的忍犬带路,遵循特殊的气味才能到达村子,具有非常好的隐蔽性,正是这个原因,哪怕是战国时代,也少有战争波及到这里,反而村子里专门替忍者驯养忍犬而大发了一笔战争财。
宁次心中回忆,似乎前不久处理犬忍村的问题里,日向北斋提到过只言片语。
似乎,犬忍村和日向的合作起源,正是由于这种地理特殊性,因为他们畏惧日向的白眼。
如此想着,一行人已经穿过迷雾之森外围的大山山腰,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山路。
宁次率先走了过去,却蓦然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重无比,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犬忍村不惜以让外族迁入的代价,也要寻求日向的援助了。
同时,日向伊吕波和日向勇野也走到了宁次的旁边来,无一不立马呆立在原地。
而在宁次的不远处的一处树巅上,那名名叫“枭”的人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短剑,随后一松,全是汗迹。
……
三天后,一家酒馆中。
“宁次少爷,还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回到木叶。”听到身旁日向上忍的声音,宁次点了点头,从餐桌上离去,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日向勇野还留在犬忍村处理辉夜的后续事宜,日向伊吕波早在三天前赶回木叶了,就在见到那一幕之后。
想到那个场景,宁次长苏了一口气,走到酒馆大厅中找了空闲的位置坐了下来。
“神吗?”
想到了什么,宁次招来了酒馆的伙计端上来了两杯好茶。
“你要喝杯茶吗?”
端坐的宁次似乎是在朝着面前说话,但他面前并没有人。
所以当然,也不会有人回答。
宁次再次问到:“你要喝杯茶吗?”
周围的几个酒客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更有几个人窃笑私语起来,不过看见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时也就片刻停了下来,不再注意了。
这时,宁次的对面鬼魅般地出现了一个人,白色的狐狸面具,枭。
枭没有摘下面具,所以他也没有去喝茶。
“那个忍术你见过吗?”宁次问道。
枭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看见。”
“你为什么不立马向火影大人报告这件事?这很重要。”宁次慢饮着茶水。
“那并不是我的任务。”
等到宁次饮完茶水后,在看向对面时,人已经不见了,桌上的另一个茶杯也不见了。
宁次站起了身,向日向众人的那间房走去,该准备回村子了。
……
那天宁次看见一望无际的森林中心乍现出一个黑幽幽的深坑,数千米的的土地如同焦炭一般被肆意泼洒,浓烟弥漫,宛如末日降临,大地仿佛是一块玻璃,被摔得支离破碎,无数的树木被拦腰截断,成放射状一排排向外坍塌!
那中心的碎石依稀可以辨别形状,宁次是印象深刻的。
地爆天星!
这已不是人的力量了。
回到木叶的宁次连着几天,都难以平静下来,那种力量如此地摄人心魄。
原著中的描述让宁次印象深刻,当真真切切见到时,那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光一个佩恩就是如此,在那之后的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卵之女神大筒木辉夜又该是怎样?
只有身处其间,才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等宁次从这股难以自持的感觉中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开始思索起这一切来。
佩恩攻击犬忍村并非毫无目的,是为了地狱三头犬,这是犬忍村今野一族的通灵兽,忍界里赫赫有名,宁次记得原著中“佩恩六道”的“畜生道”就有这样一只通灵兽。
佩恩找不到进入村子的路,所以他才会用到“地爆天星”逼迫犬忍村主动应战,处于迷雾之森的犬忍村虽然没有被打中,但哪怕是波及,对村子而已,损失都是极大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恐怖的忍术下一次不会直接砸中村子。
所以只能应战,结局无疑已注定。
这也给了宁次另一个信息,看来,现在离“佩恩六道”的完成还有一段时间。
这次的事情让宁次警觉起来,在修炼之余,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上来,不断去回忆一些细节,接着计划,一遍又一遍的计划,结合着今后会出现的人、事件、物品等等信息,无数次脑海里的预演让宁次心中关于未来的计划愈发趋于完美。
宁次深知未来一片波澜壮阔的大画卷将要慢慢展开,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不被历史的洪流所冲刷掉!
而且,他的复仇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日向北斋来了,因为处理分家的事情,几乎少有空闲,宁次一般也不愿多麻烦他,不过这次让日向北斋过来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终究还是要去那里一趟的,曾经的住处。
日向北斋看得出宁次有些犹豫,但他却也不急,只是跪坐在宁次身后,动作一丝不苟,旁边放置着一盏精致的灯笼,摇曳的火光在夜风的吹动下仿佛随时都要熄灭般。
日向北斋静静的等待宁次的回答。
“走吧。”
宁次跟着日向北斋向日向日差的房间走去。
那里仍旧放有日向日差留下的卷轴,其中留下的笔记,宁次是需要的。
要知道日向日差对于白眼的运用是现今日向一族中仅次于日向日足的人,两人的差距在于分家和宗家掌控的秘术数量以及分家白眼的缺陷上,分家的白眼是有死角的,在第一胸椎的正后方,存在着从一个小点扩散出去的死角。
日向日差死后,他的房间便被封锁了,唯一有资格来的只有宁次还有日向日足这位当代族长大人。
宁次知道日向日足不会来,因为他心怀愧疚,亦有身为日向宗家的“尊严”。无疑,日向日足是以作为宗家而自傲的,这种傲气不允许他向一个分家做出任何低姿态。不然不会因为父亲日向日差一个愤怒的眼神而催动咒印,更不必说对原来的“他”近十年不管不顾,直至他展现出天才的一面。
“吱……”
门被日向北斋轻轻打开,然后弓着腰迅速退到宁次身后,示意他进去,而自己则在门口守卫。
夜色已深,不时有风吹过,日向北斋手中提着的灯笼里发出的亮光明灭不定。
摇曳的火光在一阵突起的劲风下终于熄灭,院中陷入一片黑暗。
宁次缓缓向前踏出一步,走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