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宴会已经过半,渐渐入夜了,大部分家眷都已经回府,剩下一些都是自己家族人的人庆贺,花灯也已早早的挂上。瓜果点心摆放了几张黑漆木大方桌,夏王妃一边招呼着众人坐下,一面又要备下回礼,给人家带回去,正是忙的焦头烂额,好在还有二嫂在身旁帮帮忙,夏予珏与夏予笙倒也安心了许多。
云墨走到夏予珏身旁,“累了半天了吧,过来休息一会儿。”夏予珏只是笑笑,“夫君也过来坐吧。”夏予笙等人向他请安,云墨连忙道免礼,“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夏予珏笑道,“是啊,都是自家人。”
忽然听得一阵慌乱的喊叫声,“不好了,寒公子和李少爷落水了落水了。”李少爷是李鑫源户部尚书之子,比夏子寒要长三两岁。夏王妃听闻此声脸色一白,“先都别慌,珏儿和笙儿都留在这照看念儿和之烯,太子殿下和楼王殿下请随我去一下,其余人都留在前厅,切勿慌乱。”
云墨与云楼应允后,夏王妃急忙赶往后院,夏子寒毕竟是她养大的,虽然不及亲生,但夏王已经去世,这也是他的最后一个儿子。护卫们全部守在了前厅,以提防会有刺客,事发突然,夏予珏和夏予笙也怔了一小会儿。
再说夏王妃和云墨,云楼等人前往后院,早已有太医给两位把脉,夏子寒安然无恙,只稍许感染了些风寒,只是这李易却伤到了腿,怕是以后都走不得了。夏王妃看见夏子寒没事稍稍舒了一口气,可这李夫人却不是个善茬,一脸头疼的看着李易,“没有治好的可能了么?”
太医摇摇头,“李少爷伤及内处,能保住命已经是不易了......”说话间,李夫人趴在李易身侧痛哭,“我的易儿啊,你这让娘怎么办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成这样,娘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给你讨个公道。
这话摆明了就是冲着夏王妃说的,一来人是在夏王府出的事,二来两人坠入水中,李易却落得终身残疾,无论如何夏王府都是难辞其咎。“李夫人,既然事已至此,你我也不必多说些什么,李少爷我夏王府定会负责,只是这事实还未揭晓,许是两个哥儿贪玩掉进水里,未必是有心人为之。”
正好李易也醒过来了,正哭闹着,李夫人连忙安抚了下来,云墨方开口询问道,“子寒和易儿,你们还记得是怎样掉入水中的么?”夏子寒断断续续道,“是易哥哥说我是野种,抢了我的玉佩......”话未毕,李夫人怒道,“就这样你就把他推进水里了是不是?小小年纪怎么会如此恶毒,真的还不如外面捡来的。”
夏王妃抱过夏子寒,神色冰冷的看着李夫人,“李夫人说话注意一些,且不说究竟怎么回事,寒儿是我夏王府的嫡子,封侯也是指日可待,无比尊贵,怎么就成了李家口中的野种了呢?再说寒儿年幼,小李易两岁有余,这孩子又自小体弱多病,心善老实,又怎么会将他推下水去?李夫人这是在指责本王妃扶养孩子的方式了?”
李夫人一时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云墨眉头皱的很深,夏王府嫡长女是太子妃,嫡次女楼王妃,楼王日后必然是要辅佐新帝登基的功臣,夏王府也是不好欺负的,况且李鑫源本就不是云墨这一派的人,他们早有铲除之心。
李夫人问李易道,“易儿,你告诉娘,是不是他把你推下水的?啊?是不是啊?”云墨和云楼看着他,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涌出,李易只怯怯的低头不敢说话,更急坏了李夫人。
到底还是云墨问道,“子寒,你继续说下去,有我在这,你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夏子寒点点头,“我想把玉佩抢回来,易哥哥就把它扔进了湖里,然后他掉进了湖里,我想帮他,也掉进了湖里。”云墨看向李易,李易不敢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李夫人情绪突然高涨,“易儿,你告诉娘啊,一定是夏子寒推了你,是不是?你不用怕他们的,有娘在。”云楼沉声道,“李夫人的意思是,本王与皇弟徇私枉法?”
李夫人急忙辩解,“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望太子与楼王恕罪。”夏王妃开口道,“这件事到底也算我们夏王府招待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对外只称两个孩子贪玩落水,至于补偿,我们夏王府定然不会失脸面,李夫人不必担心,这样的处理,李夫人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