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忠宏带着肖玉然到了太后宫中,还未等太后开口,肖玉然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太后娘娘,臣女肖玉然拜见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恕罪。”
“恕罪?你怎么敢说出让哀家恕罪这番话,哀家真是受不起啊!”太后愤怒的扔下桌旁的茶盏,转对着肖将军,“哀家知道娴静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肖忠勇,但这次事关皇家子嗣,你不必为她求情。”
太后口中的娴静就是肖忠宏的娘,她比太后年长一岁,两人是闺中密友,赵娴静十六岁诞下长子,肖忠勇比他小了五岁,太后也一直对肖家关照有加。
肖将军弓着腰,“太后娘娘,烦请放过这孽女一回吧,臣一定会亲自教导她,为她自己赎罪。”
夏王妃出现了,“肖将军拿我夏王府两条人命开玩笑,如若不是太子妃睿智,怕是两人都已命丧黄泉吧,年纪尚轻尚且如此歹毒,肖将军不打算给我夏王府一个交代么?”
肖将军笑着说,“当然不是,夏王妃,就让玉然带发修行,终生为世子妃和小世孙祈福如何?”
夏王妃嗤之以鼻,“肖小姐身子娇弱,怕是吃不起这番苦吧。”太后并未对她的插话感到不满,反而顺着她说,“肖将军,这般惩罚着实轻了些,即便玉然尚且年幼,哀家毕竟要给夏王府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啊。”
夏王妃附和道,“是啊,如今这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你肖家不怕,我夏王府也不惧把事情闹的更大些。”
太后虽然对夏王妃的强劲有些无奈,但她也是受害者,这子嗣问题,不是轻易一句就可以轻描淡写带过的。
肖将军说不过这两个人,只能道,“还望太后看在臣年老,看在家母的份上,饶过玉然吧,家母生前最疼爱的孙女就是玉然,她也是因为家母的逝世而性情大变。”说罢,双目浊泪流下。
太后也是念旧情之人,她知道娴静生前最疼的就是肖玉然,夏王府又不得她如此纵情。
这时,夏予珏带着夏予笙来了,夏予珏腹部已耸的很高了,便是双生子的缘故,夏予笙小心的扶着她,太后看见她们很高兴,急忙免了礼,让夏予珏在自己身边坐着。
“你如今身子重,如何还奔波跑到宫中来。”太后看着她和蔼的笑着,夏予珏坐稳了后,轻言“孙媳挂念太后,又担心母亲独自进宫,所以就带着妹妹一起来叨扰太后了。”
太后笑笑,“哀家就是喜欢热闹,若絮现在怎么样了。”
“二嫂很好,劳太后挂心了。”夏予珏看着肖玉然道,太后知道她的意思,便开口道,“哀家也念旧情,只是这谋害世子妃和世孙的罪名哀家不能轻易扣除,念在你祖母和大伯的份上,肖玉然,哀家决定先审清楚,再作决断,来人,将肖玉然压入天牢。”
只是压入天牢,夏予珏笑笑,并未多说什么,看向夏王妃,示意她别着急。
众人与太后闲聊许久后,太后拿出两个小肚兜,“这是哀家缝的,送给哀家的两个小曾皇孙。”看着上面的图案,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很合适,心里不免暖了几分,“太后眼睛不好,往后别做这些针线活儿了,珏儿自己也可以。”
太后微微叹气,“哀家也做不了几年了,只盼着能看见孩子们穿上。”太后已经六十二了,看着她苍老的容颜,夏予珏想起了很多往事,她高烧不退时是太后一直守在床沿,太后带她去御花园放风筝,她出疹子时太后下厨给她做吃的,她四岁时曾不小心撞的一位才人流产,太后后来查出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嫁祸到她的身上,即便之前没查出,太后也只是罚她在佛堂跪了三天,并且陪着她斋戒了一个月。
太后教她刺绣,教她妇人之本,在出嫁前太后的赶到,她的维护,一幕幕,夏予珏不禁湿了眼眶。
眼泪却没有掉落,生生的被她逼了回去。笑着道“太后还年轻呢,往后还要看曾皇孙,曾曾皇孙,长命百岁。”太后被她逗得乐了,夏王妃她们也在一边附和着,一时间的慈宁宫乐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