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学良大公无私,全国实现统一,结束北洋军阀罪恶统治。
小傻子不识时务,带着第四军士兵,仍割据山东烟台,负隅顽抗。他与张兆坤接上头,书信、电报来往,暗通声气。
烟台本是福山县一个港口,位于山东半岛北端,隔黄、渤海,与辽东半岛相望。清咸丰十一年(1861年),英、法两国逼着满清朝廷,把烟台辟成商埠,开办北洋水师学堂。此刻,北洋水师学堂改名叫烟台海军学校,成了第四军营房。
这一天,恰逢正月十五,第四军兵营里高挂灯笼,摆下酒宴,小傻子带着本部人马,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傻子有些醉了,一时言语不合,乘着酒劲儿,给团长刘珍年一个耳光。刘珍年气不过,带着本部人马反正,悄悄地向国民政府投诚,当上国民革命军暂编第一军军长。小傻子并不知情,尚且蒙在鼓里,毫无防备。
刘珍年带着本部人马,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将第四军兵营团团包围。待到刘珍年杀进签押房,小傻子吓得魂飞魄散,溜进厕所,一头扎在茅坑里。刘珍年把签押房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小傻子踪影,破口大骂,只得律悻离去。
眼见刘珍年走远,小傻子从茅坑里钻出来,慌慌如惊弓之鸟,急急如漏网之鱼,狼狈地逃出第四军营房,独自一人来到烟台码头。惊魂甫定,他跳进海里,洗净身子。他走投无路,只得坐上小日本火轮船,直奔对岸的大连。
小傻子坐着小日本火轮船,驶过渤海海峡,到达大连码头。他下船登岸,坐上洋车,沿着莫斯科大街(今中山路)前行,路旁是俄罗斯建筑风格洋楼,洋楼门前分别挂着大连民政署、正金银行、朝鲜银行、大和饭店等招牌。洋车绕过台山,来到黑石礁海滩,海滩上遍布黑色礁石,在蔚蓝色海水中若隐若现,景色优美。这里矗立着许多别墅,其中就有张兆坤、孙传芳、潘复的别墅。
洋车停在张兆坤别墅院门前,小傻子下车,抬眼仔细观瞧,但见一幢三层小洋楼,石基砖砌白墙,楼门有四根廊柱,顶着半圆形拱券,面向黑石礁海滩。二楼有阳台,装饰着白色栏杆。三楼屋顶为方锥形,铺着红色铁皮瓦。
小傻子闯进别墅客厅,痛哭流涕,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大帅,俺可找到你啦!”
过了半晌,张兆坤搂着十九姨太伊野美子,从楼梯下来,边走边问道:“奶奶的,这是哪个丘八蛋,进门就号丧。”
见到小傻子,张兆坤怔了半晌,疑惑不解地问道:“奶奶的,你咋来了?”
“嗨——”小傻子坐在沙发椅上,眼泪更多了,哭哭啼啼地答道:“都怪俺糊涂,给刘珍年一个耳光。他带着本部人马,投靠国民政府,把俺赶到大连来了。”张兆坤听罢,登时火冒三丈,掏出毛瑟手枪,瞄准小傻子脑袋,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俺就剩下这点儿老本,全让你糟蹋了!”
张兆坤正要扣动扳机,伊野美子抓住他的手,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劝解道:“开枪的不要,大日本皇军的帮助你,打回山东的干活。”
张兆坤听罢,瞪了小傻子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奶奶的,不看十九姨太面子,俺毙了你。”
这一天,张兆坤搂着十九姨太伊野美子,出了别墅,坐上汽车,赶到旅顺口小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见过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中将,十九姨太伊野美子当翻译,张兆坤跟他促膝密谈。
村冈长太郎中将手拄东洋刀,板着面孔,严肃地说:“张大帅应当想方设法,打回山东,带着北洋团体,大战革命军。”
张兆坤登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答道:“奶奶的,只要日军第六师团支持俺,俺就能把山东闹个底儿朝天。”
村冈长太郎听罢,撅着小胡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张大帅放心,我会通知福田彦助中将的。”
张兆坤哼着什八摸》,搂着十九姨太伊野美子,辞别村冈长太郎中将,出了小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坐上汽车,回到别墅。他在别墅竖起招兵旗,收罗残兵败将,拉拢各地“绺子”,组织同盟军。伊野美子从村冈长太郎手里,领回成捆的三八式日造步枪,发给同盟军士兵。眼见张兆坤兵精粮足,土肥原贤二找到伊野美子,让她鼓动张兆坤,打回山东,引发混乱局面,替日军制造发动侵华战争借口。几天后,张兆坤搂着伊野美子,带着傅铁嘴、褚玉璞、程善策、小傻子等人率领同盟军士兵,坐上小日本火轮船,离开大连。小日本火轮船驶过渤海海峡,靠到烟台码头上,放下跳板。张兆坤带着本部人马,端着三八式日造步枪,在烟台登陆。
刘珍年闻讯,带着本部人马,退守牟平县城。张兆坤搂着伊野美子,带着同盟军士兵,来到牟平城下。他拿起八倍光望远镜,抬眼仔细观瞧,但见牟平城墙高三丈一尺、宽二丈六尺、周长八里,有遗爱、奉恩、顺正、镇海四座城门。他放下八倍光望远镜,手持毛瑟手枪,带着本部人马,抬着云梯,朝南面的顺正门奔去,冲到护城河边。
刘珍年站在顺正门上,一声令下,守城的暂编第一军将士,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瞄准同盟军士兵,“砰!砰!”乱枪齐放,打得他们调头跑回本阵。眼见伤亡惨重,张兆坤火冒三丈,却束手无策,只得暂缓攻城,等待日军第六师团前来支援。傅铁嘴、褚玉璞、程善策、小傻子等人得令,当即带着本部人马,驻扎在顺正门外。
刘珍年见状,带着本部人马,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乘夜深人静,打开北面的镇海门,绕到同盟军背后。他们与守卫顺正门的将士,里应外合,夹击同盟军。张兆坤尚在梦中,忽听得人喊马嘶,敌人已杀到眼前。十九姨太伊野美子中了流弹,当即倒在地上,蹬腿咽气。乘着混乱,张兆坤扔下伊野美子尸体,带着傅铁嘴、程善策、小傻子等人,撒开脚丫子,逃到烟台码头。他们坐上小日本火轮船,驶过劝海海峡,回到大连。
褚玉璞运气不好,慢了一步,当了刘珍年的俘虏。刘珍年当过褚玉璞的部下,没少受他的气,挨过不少军棍。如今刘珍年扬眉吐气,押着“码子”首领褚玉璞,进了顺正门,来到县政府,把他关在后院里。刘珍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着褚玉璞家眷,拿银圆赎票。褚玉璞姨太太孙氏闻讯,拿出五十万个银圆,赶到牟平县城,交给刘珍年。刘珍年收了银圆,轰跑姨太太孙氏,还是不放褚玉璞。
褚玉璞待在牢房里,整日提心吊胆,不知哪一天命归黄泉。夜深人静,他辗转反侧,无法人睡,便用扑克牌算命,也是凶多吉少。刘珍年带着暂编第一军将士,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来到牢房里。褚玉璞知道死期巳到,跪在刘珍年脚下,不停地磕头,乞求饶命。刘珍年毫不留情,押着褚玉璞,出了牢房,来到院里。暂编第一军将士在地上挖了个大坑,把褚玉璞塞进去,头朝下活埋了他。
得知褚玉璞被活埋,张兆坤十分心疼,少不得大哭一场。他带着傅铁嘴、程善策、小傻子等人,来到海滩上,祭奠一番。
眼见张兆坤无能为力,失去利用价值,福田彦助中将知道,日军第六师团赖在济南,巳毫无意义。他让小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出面,帮自己收场。芳泽谦吉离开北平,沿着北宁(原京奉)、津浦铁路南下,渡过长江,直奔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与外交部长王正廷谈判。芳泽谦吉否认日军暴行,反咬一口,要求国民政府赔偿日本侨民损失。王正廷无可奈何,只得委曲求全,双方签订《解决济南惨案议定书》。规定双方组成联合调查委员会,调查双方损失,国民政府负责保护日本侨民安全,日军第六师团官兵撤出山东。
福田彦助中将闻讯,不敢怠慢,让日军第六师团官兵销毁罪证。他们端着三八式日造步枪,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放火烧掉“舞凤书寓”慰安所,把张兆坤的姨太太“娟娟”、胡馨如、韩牡丹、周连弟、黄秀芬押上汽车。汽车离开燃起冲天大火的“舞凤书寓”,驶出乾健门、济安门,来到黄河岸边。日军第六师团官兵逼着姨太太“娟娟”、胡馨如、韩牡丹、周连弟、黄秀芬跳下汽车,站在黄河岸滩上,排成一队。他们端起三八式日造步枪,瞄准姨太太“娟娟”、胡馨如、韩牡丹、周连弟、黄秀芬,“砰!砰!”乱枪齐放。待到枪声响过,姨太太“娟娟”、胡馨如、韩牡丹、周连弟、黄秀芬倒在地上,气绝身亡。日军第六师团官兵拖着姨太太“娟娟”、胡馨如、韩牡丹、周连弟、黄秀芬的双腿,把她们扔进黄河滚滚波涛中。
待到销毁完罪证,福田彦助中将带着日军第六师团官兵,来到济南火车站。他们坐上火车,沿胶济铁路东进,直抵山东青岛。他们坐上小日本兵舰,离开青岛,驶过黄海,直奔大连。
民国二十年(1931年)9月18日深夜,小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悄悄地找来关东军工兵,让他们炸毁南满铁路柳条湖地段的铁轨。刚刚走马上任的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中将闻讯,倒打一耙,诬蔑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破坏南满铁路。他命令本部人马,端着三八式日造步枪,攻占沈阳北大营,发动“九?一八”事变。紧接着,关东军官兵又攻占东北边防军长官公署、东大营、兵工厂、飞机场、东三省官银号,沈阳全城沦陷。关东军官兵开枪打死董老蔫,接管“白玫瑰”俄国妓院,改成关东军慰安所,十七姨太瓦尔科尼娜和老毛子娘儿们,全都当了慰安妇。
在北平麻线胡同大帅府,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张学良闻讯,不敢怠慢,当即给蒋介石打电报,请示对策。蒋介石给张学良回电报,让他采取克制态度,不要扩大事态。关东军得寸进尺,先后攻占长春、营口、辽阳、四平街、凤城、永吉(今吉林)、龙江、锦县、滨江、绥芬河等三十余座城池,东三省相继沦陷。关东军并不罢手,攻打邻近东三省的热河省。热河省政府主席汤玉麟见状,一枪不发,逃离热河首府承德,跑到天津意大利租界躲藏。小日本天津特高课机关长板垣征四郎走马上任,把退位的满清宣统帝弄到长春,让他当傀儡执政,炮制出伪满洲国。
关东军官兵端着三八式日造步枪,闯进滨江“夜来香”俄国妓院,把俄国妓院改成关东军慰安所,让老毛子娘儿们当慰安妇。方北斗见势不妙,偷偷地溜出“夜来香”俄国妓院,来到滨江火车站。他坐上火车,沿南满铁路南下,到达大连火车站。他坐上洋车,经过莫斯科大街,来到黑石礁海滩,进了张兆坤别墅。
见过张兆坤,方北斗大放悲声,抽泣着说道:“小日本兵抢走‘夜来香’,俺没有办法,只得来找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