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虾深得华封的心,也就忽略后面大部分虾壳是谁剥的还有爷爷那意味不明的表情,连张管家都有些欲言又止。
她吃得有些饱,窝在书房睡袋里倚着磨砂玻璃门看最近买来的新书,最后,书落,人已眠。
华封觉得时间过了好像很长,她做了个梦,一个无厘头的噩梦,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闯进家里,拿着煮好的什么吃的,洒向地板,她新写在黑板上的东西也都爬满了那种食物,她出不去,只能硬出。
“啊,啊……”华封自己醒了,书房里一片漆黑,可能是仆人进来时看自己睡了就把灯关了。
华封觉得问题出在窗上,帘子也没有拉上,屋外下着稀稀拉拉的雨,这样一个雨夜……
这山上只有华家,透过窗户就是一片寂静的山下居民,高楼大厦,很多都亮着晚灯,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可是……那种莫名心脏扯动地疼是怎么回事?
华封猛地起身关了窗帘,背靠在墙上,喘息声渐渐紊乱起来,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喷涌而出。
华封快要觉得窒息时,额头冒着冷汗,下了楼。
她去了厨房煮了一杯黑咖啡,几口喝光,心情平复下来。
这时,有人出来了,下了楼。华封停下因无聊而打开电视换台的手,坐姿从侧躺调整为盘腿。
是文一叶。
“这么晚了,睡不着?”在安静的晚上这说话声显得突兀。
华封没说话,点点头,手上继续换台。
“想让自己的桎梏的心解脱,不在于离开或留守,而是,调整自己的呼吸。”
华封想,他应该大她很多岁吧,经历的事一多,连说出的话都很有哲理。奇怪的是,看他的眼神怎么似乎认识她很久了?
文一叶勾起唇,一身居家服也显得他风华绝代,同样十分慵懒。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屏幕亮闪着午夜的频道,华封觉得好像在他身边感觉好安详。
华封揉眼睛,不经意走神望向某个地方,心率又失衡了,该死的!
华封压抑的道声晚安,便匆忙忙回了书房,留下文一叶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华封找到药后,直接吞下,过了会儿,这才好受多了,又克制的锤锤胸,这该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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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封系上鞋带,帽檐压得极低,一脸冷笑。
“小姐不等文先生一起吗,刚吃完饭就乱动不好吧?小姐?”华封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接着轻松干脆的落地受身,其他人只看得到一道影子忽闪而过。
张管家叹气,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和大开的阳台门。
华老爷子回了英国,华封就落在了文一叶手上。
华封扯唇,正准备抬步走时,被人擒住了。
华封冷眼瞪着那只抓住她胳膊的罪魁祸首---文一叶。
“去部队吗?正好熟悉下。”还是那副温柔的面孔。
华封示意他放下手,文一叶照做,她逃,文一叶无奈围住她。
“放开我!带路!”华封的力气很大但难敌一个男人的力气,让她气结。
文一叶轻笑出声,走在前面带路。一辆崭新的路虎停在山下,一个年轻小伙子出来。
“首长好!”年轻小伙子看华封看得脸红,碍于文一叶不出声。
年轻小伙子又跟华封打招呼,华封礼貌点点头。
华封又想到什么,翻白眼,休假怎么就休几天啊,这不科学!说着,就上了车。
“走吧。”文一叶垂落下来的手轻敲几下,略有深意的抬眼看赵阚了一眼。
赵阚坐在驾驶座感到背后凉意丛生,难道自己昨晚睡觉着凉了吗,怎么好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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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地方华封是第一次来,好奇的望着群山层层环绕下的房屋,蓝天白云,好不惬意。
华封的嘴角突然划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她想,等那些年轻气盛的大学生们来了,估计很热闹。
“放心好了,没他们好受的。”文一叶知道她在想什么,俯身过来,像是怕华封听不见一般。
华封皱眉,向车门移过去一点,既然摆出这么一副实在了解自己的样子,那难道不知道自己最讨厌陌生人离自己很近吗?
“你看那里,是操练场,那里是宿舍,那边是……”
华封的注意力被文一叶的介绍吸引过去,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通常是先打探清楚地理方位,摸清楚才放心。
文一叶离华封很近,清凉的气息扑打在华封脸和颈上,温热的。华封转过头来,双手条件反射的抵在文一叶和她之间,用眼神示意他这是在做什么。
文一叶无辜的眨眼,一脸在给你介绍啊你不是想知道吗的无赖神情。
“快起开。”华封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坐正,手肘放在车门的内饰板上,白皙的皮肤被刺眼的光线照着,隐在一片光亮中。
车停,下车。
赵阚手上攥着钥匙,额上冒着热汗,看了眼华封,又看看文一叶,再看华封时,眼里多了什么。
华封扶额,那是尊敬吗,什么跟什么啊!
“我带你去宿舍。”
华封看着赵阚溜得很快的背影,站在原地瞪着已经走到几米远的文一叶。
他不是首长吗,不是很忙吗,很忙吧很忙吧是吧?
“快过来。”他回头说。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