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恒星的A级闪烁道理很简单，恒星的闪烁不是由外因遮挡导致的，这在天文学上说不通，而应该是能量输出的波动引起的，就好比白炽灯闪烁的原因不是因为飞蛾环绕而是电流输出波动引起的一样。”杨烎说道。
“嗯？怎么感觉听过一样。”简默回忆起洪氘的话，似乎和洪氘所说的定义丝毫不差，甚至比喻都是一样的。
“这个属于常规课题，算不上什么高精尖。我说的都是玉心提出的原话。”杨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自己手下科研人员的话去解答别人的问题让他有些难堪。
“嗯......还有呢？”
“还有？没了。”杨烎一脸懵逼地看着简默，原本他还奇怪简默怎么突然对自己女朋友的课题研究感兴趣了呢。
“你天文台的课题研究你就了解这么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属于那种甩手掌柜......”话说一半杨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和上次KH15D闪烁联系起来了吧。”
简默点点头。
“这两种属于不同的性质！一个是外因造成的信号衰弱，一个是内因造成的输出波动！”
“但谁告诉你KH15D没有A级闪烁？”简默嘴角流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帮助杨烎打开天文台的大门，简默和杨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入了数据中心。
天文台的数据中心的确不能和赫特拉斯相比，特别是在杨烎这种没有清扫意识的人手里，连最简单的分区都没有做到，但二人还是很容易找到了玉心的研究——那太好辨认了，整个玉心课题数据库都被贴上了红色的标签，按杨烎的话说——自己天文台的招牌还是得和其他人区分一下的。
“按照你的说法，不排除哈塞尔星空学会的人清理过玉心的数据。”刚才整理玉心资料的时候简默已经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杨烎。
如果赫特拉斯有一部分人不想让玉心的事公之于众，天文台并定会成为清算重点。
“嗯，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我们必须面对。”简默用手扶去数据库上面的灰并将数据库接到一台终端上。
“而且我们有办法大约判断出想要封嘴的赫特拉斯人有多少。”
“嗯？”杨烎饶有兴趣地看着简默。
“以前跟进一个案子的时候曾经了解过，衡量一个数据库的两大瓶颈在于它的吞吐量和iops（inputoperationspersecond），就好比衡量一个水库好坏的标准在于最大载水量和每秒最大泄洪量。既然要改写天文台的数据，就会需要大量的访问终端，进来的水多了，就容易决堤。”简默调出后台，缓缓检索着自己想要的信息，突然眉毛一挑“你天文台的数据库内部宽带还不错，至少大量编写没让它瘫痪。”
“嘿嘿——”杨烎讪笑两声，显然没听出来简默话里带着褒还是贬。
“但是你的IOPS值太低了，我猜建馆之后你就没更新过了吧？cashe命中率低不说（cashe命中率大小取决于数据的分布等系列问题，杨烎天文台的数据库问题主要是数据过于分散，cashe算法落后），你的物理硬盘简直快落后到二十一世纪初了，就像泻不出来，吞不进去的豆腐渣工程。”简默喘了喘气，“也就是说，你这口小肚大的水库会使他们改写程序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力物力，而这种劣质的操作环境下——”
简默调出了后台的历史纪录，将九年前的那道峰值指给了指给了杨烎看，“他们只用了两秒不到完成。”
“所以......有相当一部分人想要这件事情沉下去？”杨烎是知道自己天文台数据存储的那些尿性的，在天文台还没有解散以前不少科研人员因为这事投诉过他。
“由此推断两个结果，”简默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个，他们人数众多，所以操作员基数庞大，第二个......和你老朋友一样的很多权威人士参与了这次行动，至于哪种情况厉害...你自己去想吧。”
第一种自然不由多说，人海战术很多时候都有决定性作用，而赫特拉斯的人更是素质不低；至于第二种....简默只需要幻想着和数个如洪氘一般恐怖的对手对弈就身体发麻。
想到这里，简默果断弃疗，开始检索被删改完了的数据库，试图检索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毕竟。在真正对弈开始之前，那么想只是助长他人威风而已，并没有意义。
抛去杂念的简默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聪明的你会给我留下些什么呢？
要说玉心不会留下任何信息简默也是不相信的。
简默没有以KH15D为中心词搜索，而是将数据库内海量和玉心有关的研究筛查一遍，这么做很蠢，而且无异于大海捞针，但简默没有放弃。
即使与那么多人为敌，玉心依旧没有选择放弃，我作为男生还有什么推脱的理由呢？
时间渐渐流逝，酒精还未消化的杨烎再一次睡着了，只有渐渐西落的余晖和阵阵甜香的鼾声与奋斗的简默相伴。
终于——简默发现了一段不平常的观测报告，就在他手动检索的1204份KH15D观测报告里。
要说这份报告也没什么，它太平常了，因为它提及的东西还是上次杨烎和他提及的外因影响闪烁，而简默的直接目的只是找到A级闪烁相关的内容而已。
但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太不平常了——它字体的间隔毫无规律，有的地方没有标点隔开，却有两到三个字体的间隔，而类似于破折号这种长标点更是用红色字体表示出来，这和简默刚才看到的严谨的学科研究体裁不同！！！
这篇报告的意义呼之欲出！
简默兴奋地一拳揍醒了身旁依旧酣睡的杨烎，“起来了！有线索！”
“什么？”杨烎揉揉被打疼的地方，心里却在嘀咕简默吵醒了他和几个辣妹幽会的美梦。
“你看这个。”简默将杨烎拉到显示器前，指着那篇学术报告，“你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杨烎定睛看了看，瞬间惊噫道，“她敢这么写观测报告？是不是我平时太娇纵她了？”杨烎故作气愤地道。
“咚——”地一声脆响，某人的脑门被狠狠敲了一下。
（下一章阁主将会带入一个有趣的设定，嘿嘿嘿，会不会有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