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你们这群猪!”简默刚听到这句话时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警校特训的噩梦,暗骂自己犯贱做梦也要回到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直到教官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一分钟后,简默身着二氧化钛纳米防护服一瘸一拐的走到队列当中,营外,已经是烈日凌空,若不是远处依稀可见的壁垒和黑色支柱,简默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外界。
“新来的!你很想出名吗!”简默神游天外的状态就被教官的一声吼生生震碎了,急忙入列。
“新来的!出列!”脚还没站稳,身后又是一声响雷。
简默不敢抗命,这些刀口舔血的人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从队伍中抽了出来。
“似乎你还没有看够这个地方,我就帮你看个清楚!我命令你,负重十五公斤,绕着莫言空间的墙跑一圈!四小时跑完,否则加倍!”教官的脸上浮现了戏虐的神情。
“是!”简默咬咬牙,听上去似乎任务量不是很大,但是从后面丫的奸诈的笑容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背上十五公斤的负重包,简默离开队伍径直跑向莫言空间的边界,一边跑一边计算,他们是在位于地下空间的东南角,距离中心的莫言堂大约十三公里,整个空间呈规则的矩形,莫言堂距离边际有五公里,长边也就达到了二十四公里!一圈就有将近六十八公里之巨!
想着想着简默的速度慢了下来,这老狐狸分明在坑自己!六十八公里四个小时!算起来和以前z国的特种兵要求差不多...(负重十五公斤五公里跑17分钟左右)
核聚变反应的人工太阳丝毫没有同情简某人的感受,莫言空间内的太阳衰期和盛期都为十二个小时,此时正是反应堆功率达到峰值的时候,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简默的全身,不多时就浑身大汗,渐渐快进入了脱水的状态。
而此时还有四分之三的距离,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按着降下来的速度,他别想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
“累了?”冷不丁从身后冒出来一道声音,“你可以喝口水!就在你身后背着。”
“呃?”简默不相信这孙子有这么好心,但脱水了他就一定完成不了了,掏出水瓶一看,简默差点没扔地上。
上面贴着一道标签赫然写着:100毫升时间惩罚十分钟。
黑心!坑爹!爸爸比你大至少七十岁呢!
但简默却只能顶着惩罚喝了下去,跑不完可是双倍!谁就顺着喉管留了下去,带来了一丝清凉。
“你喝了一百二十一毫升,时间惩罚二十分钟。”教官看着跳出来的人脑机测定画面,幽幽道。
“你大爷!”
“新来的你骂谁!信不信我加罚你!”
“我说您是大爷,你说了算!”
三小时后...今天的状态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和原来在警校常常挂科相比,今天真的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了全程的确是一个奇迹,如果不算上几次喝水加罚的时间的话。
“你真是废物!”教官对着趴在地上如同死狗的简默屁股就是一脚,引得周围训练的冬眠者一阵哄笑,“强化过的身体还是这素质!”
“教官你轻点!”简默哀求道,“我怎么会强化过身体?”
“没强化过身体你们挨得过冬眠的解冻?除了解冻技术的成熟,还有格兰塔利的细胞强化工程,在你们醒来之初身体素质就已经远超常人了。”一边说着一边鄙视地看着正缓慢站起来的简默。
“肌肉增强剂?”正在训练的一个冬眠者冒出来一句话。
“很好,又一个不把我话放心里的。”教官咧嘴笑了笑,“背上他的负重包,按刚才的要求完成。”
简默同情地行注目礼,随后就听到教官吼道:“肌肉增强剂只是短时间内增强肌肉的蛋白同化类固醇,说白了这玩意和兴奋剂一样,对身体损伤很大,而且—我再说一遍,没我的允许不能随意说话,我们是佣兵,不是过家家!听明白了么?”
无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静。
“都聋了么?全都给我负重跑去!”
“教官!”队伍里一个人脸都吓白了,“你不是不让说话么?”
教官脸色一沉。
傍晚,所有人都死狗一样趴在床上,晚饭也没吃,尤其是简默这个跑了两次的货,更是在床上连呻吟的劲都没有了...
只有陷入沉睡的低声呓语:教官,轻一点!
因为声音有些无力,同房的许多男同胞都有点跑偏了....
......
渐渐冷却的反应堆散发灼热的红光,宛如血红的夕阳,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影子在莫言堂悄悄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一笑,露出了隐藏在阴影里的犬牙豁口。
自从阿历克斯回来被丢到治疗舱里已经过去一天了,即使是肢体残疾,也应该转醒了吧?而据医生说阿历克斯依然处于昏迷,此时更是把他叫了过来,埃里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个粗旷的汉子,直来直往,爱憎分明,但对于队友他总有一份特殊的细致,甚至对编外人士也一样(简默那种)。
因为这是他告诉自己的呢。
收起杂念,埃里克来到莫言堂的治疗室,幽暗的密闭空间散发着各种营养剂和消毒剂的味道,伴随着地还有治疗舱运作的轻声轰鸣。
绿色的营养液里泡着的正是阿历克斯,浑身插着管子的他一脸安详,就像熟睡了一般,只有他断手处的触目惊心才提醒着众人他此时经受的痛苦。”
“深度昏迷,比我们想象的情况要遭。”抬头看了一眼埃里克,医生继续手上的工作。
“只是断肢而已,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也采取过措施了,怎么情况反而加重了?”
“你不知道?”医生倒也是一脸诧异,“他被注入了神经毒素你不知道?”
“神经毒素?”埃里克脸色一沉,“他的手是被单胞机分解的,和神经毒素有什么关系。”
“具体原因就是你的事了,我只告诉你...这种情况很危险。”
“会死么?”
“那得看你会做什么了,”医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这既是机遇,又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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