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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相逢

这个地方叫石园,位于卢城南区,是吕岩的宅子。

石园不大,东南西北四间房,围合起来形成一坐庭院。

自古以来,卢城东贫、西贱、南富、北贵。能在南城买下这套面积不小的封闭式小院相当不易。

年少的吕岩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即使他是吕家的公子。这座宅子是吕岩的母亲留给他的。平时这里也没有人来,吕岩也很少来,偶尔有几个老妈子在这里打扫卫生,收拾一番,倒也算干净整洁。

夜昏黄,一盏孤灯明亮。

《思念》的旋律悄悄的响起,此声缠绵,此声幽暗,吕妈妈的歌声若隐若现。

思念是有的,刚刚在酒吧发泄了情绪的吕岩总算没有失控,怔怔然的注视着那天花板。

天花板的颜色是天蓝,天花板的纹饰很繁琐。

一条又一条,一划再一划。

半响,咯吱一声,门扉半掩,一幅美丽的画卷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神自由,乌发浓密,如海藻,如狂草。接着向下看,玲珑完美的身躯有些慵懒的站立着,在吕岩白色的大号衬衫下留下大段的留白让人遐想。

世上还有这么直指人心的女子,世上还有这么让人心动的女孩。

美丽并不仅仅是她的写照,一举一动皆是独特风情。

吕岩看直了。

直愣愣的瞅着,直愣愣的盯着。

看的直接,看的坦然。

他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她笑了,嘴角浅笑的她百花不愿盛开。

“我叫李抒情,这是我的名字。”

“我叫吕岩,岩石的岩。”

自我介绍之后,屋子里默契的保持着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没有一个人说话,分享片刻的寂静,却不觉得尴尬。

这一刻,吕岩明白了。他或者她遇到了对的人。

李抒情走到屋子的角落,播放歌曲的留声机前。《思念》的第一遍已经放完,余音回响。

半蹲在装满黑胶唱片的箱子前的李抒情,青葱食指在其上一一划过,最终,一张蓝色的黑胶唱片出现在她的手中。

吕岩看的明白,这是一首老歌《街角的你》的伴唱盘。在吕岩的这个屋子,堆满了整整十大箱子唱片。这些都是他十多年的积攒,有的是他用零花钱购买的,有的是妈妈送给他的礼物,还有的是爸爸和他一起挑选。

“现在的事情总是让我不明白/是不是单纯就意味着受伤害”

“难道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忍耐/“守护的幸福才不会迟到、迟到、不来”

这首歌叫做《街角的你》是一首漂流过海传过来的歌曲。

歌曲的演唱者叫做马冬阳,一个并不知名的歌手。

“天上的云彩还是那么的白/只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们总要争论是谁坏/你的高贵、你的美和你的无畏/可是转身的你不从不等待”

“街角的你,不在······”

黑白的浮华世界在她背后若隐若现,一个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在歌声中娓娓的诉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她的嘴中带点悲伤。

那一天的后续,吕岩记不清了。

唱完歌的李抒情又说什么,他没有多少印象。

吕岩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不醉,歌声醉。

他不想醉,却不得不醉。

不醉还能干什么呢?何必这么不知足,折磨自己呢。

在她披着吕岩白色衬衫,衬衫若群堪堪遮掩,走出来的时候,吕岩就醉了。他明白,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不属于他自己。

不为了什么,只为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心动。

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吕岩最终被一见钟情打败。

如果还有什么是一见钟情不能做到的,那就是再见一面。

爱上了或者说对李抒情和对其他女子态度不一样的吕岩没有遮掩这份不同。他赤裸裸,他顾不得其他的太多。

一切只剩等待,等待这个女孩回应他的表白。

等待,歌声中的那个女孩明白无误的说她不在。

对啊,她这个精灵一般自由的女孩怎能被拴在一个地方,拴在他的身边。

内心孤傲的吕岩第一次在一个女孩面前表现的有点患得患失甚至是自卑。

患得患失的他只能喝酒,希望喝醉能把这份痛苦麻痹,真的一醉了之。

自卑的他贪恋的听着、看着,听这一曲天籁,看这世界之美。

醉了,醉了的吕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他梦到,暖玉入怀,一朵红梅开。

一觉醒来,佳人不在。

他的白衬衫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他身边。

吕岩焦急,吕岩的心空白。

他开始发疯一般的寻找一个叫做李抒情的女孩。

从不去酒吧的吕岩成为了卢城酒吧的常客。

时间在奔走,佳人影无踪。

她就好似一场梦从他的身边消失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一声再离开?

为什么走的不明不白?

一直到有一天,喜爱音乐,迷上泡吧的吕岩从电视上看到一个一掠而过的身影。

那一天,是燕京酒吧飙歌赛总决赛电视直播的日子。

坐在酒吧里看比赛的他从电视里看到了坐在场下看比赛的她。

“我要去找她!”

“我要去燕京!”

说走,就走。

来一场不知道终点,不知道归期的旅行。

“走了,就别回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吕父痛心疾首的呵斥道,失望的眼神显露无疑。

“对不起。”感受到吕父的恨其不争,吕岩的心一霎那被扎得很疼很疼。

······

燕京,我来了。

走出火车站,踏上燕京的土地上的吕岩胸怀期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

独自一人踏上这块大明最繁华的土地上的吕岩虽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第一次只靠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找人的吕岩一直没有多大进展。

他想要找人却没有头绪,他甚至不知道哪一种方法有用。

游游荡荡,几番浮沉。

找了许久,只能凭借着感觉,凭借着他所知道的那一点点信息和内心的没底的猜测毫无所得的吕岩把目标重点放在酒吧上。

放在酒吧这个圈子。

然后,需要吃饭,需要生活的吕岩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会大鼓,膀大腰圆的陈大山。

在陈大山的带领下,吕岩开了眼界,原来音乐还有这种玩法。

一种叫摇滚的音乐让吕岩痴迷。

渐渐地,凭借着才华和能力以及一帮兄弟们的帮衬,吕岩在燕京东城摇滚圈混出了名堂。

“二十九号”这个地方在吕岩和一众兄弟的帮衬下建立了起来。

是疯狂还是缘分,吕岩不明白。

吕岩只知道,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可以让他为了爱梦一生的人。

相见就是这么的突然。

当吕岩在台下和朋友聊天打屁的时候,一个女孩登上了台。

唱了那首《街角的你》。

这一次,歌声里多了三分的癫狂、孤艳。

漂亮的女人总是伴随着麻烦。

可能是真的有缘。

在这个并没有多少规矩的地方,吕岩再次为了她和人打了一架。

这一次,点子扎手,兄弟齐上阵。

这一架,打得张狂。这一架打出了吕岩疯子的名号。这一架也让二十九号卷入了漩涡。

不过,这一切都值得。兄弟们没有说什么,只是送上祝福。

吕岩没有说什么,只是记在了心里。

这一晚,她对他说了很多,吐露了她的思念,诉说了她的无奈。

这一晚,吕岩憋在心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已经不需要问,为什么不说一声再走。

她告诉他,她想他。

这一晚,欢乐尽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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