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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吃饭

吕岩背着吉他包,骑着爱车在东郊胡同里有目的的乱窜着。昨天没吃多少宵夜的吕岩需要安抚将要造反的五脏庙。

好事者喜欢给一些人和事排行成榜,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品味。特别能侃,占据丰富信息资源的燕京人在这方面独领风骚。大到燕京公子榜、十大女神榜、十大酒楼·······小到十大最拥堵路段、十大最丑公务员······基本上没有能够逃得出燕京人碎嘴的行业。

其中某杂志专栏作家评出了一个“燕京十大特色美食街”。

刚来燕京的吕岩曾经和一些朋友慕名拜访了其中的一个地方。没到第二天,吕岩和朋友就决定以后和这里绝缘。

“吃个饭光扯一些没用的东西。文化、精神这些玩意可以吃吗?”

“能下几次馆子的钱,只吃了两三口。扔到垃圾桶里的比填进肚子里的多。”

“百年老店?靠,店有没有一百年我不知道,这个味我相信一定超过一百年了。”

“吃饭而已,说这么多的历史有用吗?我还是五千年中华文明的接班人呢。”

美食没有见到,吐槽到是吃个饱。

从此以后,吕岩喜欢在空闲之余一个人钻进燕京的大小胡同寻找一些有口碑的小摊小贩。

还别说,真让吕岩找到不少既便宜又实惠,还特满意的地方。

今天,吕岩再次故地重游。

这里是距离燕京东城区的中央音乐学院后门相隔不到百米的“雁南回小巷”。

在以前,吕岩在音乐学院里偷听公开课之余经常来这个地方。坐在这里吃着小吃,偶尔还可以听到音乐学院里传出的“啊啊啊啊”的歌剧声,别有一番滋味。

另外,吕岩不会告诉你的是,夏日之际,这里最美的那道风景线绝对让众多新老司机流连忘返。

干净、卫生的小吃摊沿着狭窄细长的九尺小巷有秩序地摆放着。摊主们热情周到的服务着到来的客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正吃一半时摊贩老板突然推车逃跑上演生死时速,躲避城管的追捕。也不用担心老板宰客、欺生的事情发生。

或许你会看到摊主们热情的和肩带红袖章,头戴大圆帽沿着街道来回巡逻的城管打招呼。天气炎热时送上一份免费的冰镇绿豆汤:寒冷之时,刚出锅的热豆浆温暖他们的手和心。

刚刚见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吕岩也不免带着恶意猜想这可能是“孝敬”的一种。但是深入了解,你会发现摊主们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做不了假。

雁南回小巷美食街是由该地的向阳街办事处根据东郊新区的大学城的实际情况,实地考察,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东郊进行拆迁改造时提前布局把附近的一些人迹较少的小路进行改造,专门提供给在音乐学院附近进行流动摆摊贩卖早点小吃的摊贩。

这种专门提供给小摊主做生意的小巷有许多。雁南回正是其中关于美食做的名气最大,口碑最好的一个。

被音乐学院的学生和老师评价为真正实心实意为人民办事的向阳街办事处,不收一分摊位费和卫生费。只需要在此摆摊的老板们具备卫生许可证和营业执照。然后在向阳街办事处半年进行一次登记便于管理。而向阳街办事处颁发的雁南回管理十三条例。被称为最简单、最粗糙、最温馨、最残酷的“死罪”十三条。

其中,

1,雁南回小巷服务对象为东区大学城全体学生。服务宗旨:好吃,舒适。

2,雁南回小巷经营主题坚决不雷同,不跟风。

3,雁南回小巷每年由向阳街办事处承办“雁南回杯小吃大赛”。所有学区在校大学生都可以参雁南回美食大赛,每人一票。

4,该奖项暂分最佳美味奖、最佳没味奖、最佳服务奖和最高差评奖以及最高金奖五项大奖。根据所得投票的获奖者分别获得由燕京东郊美食协会颁发的资质证书一本,奖章一枚。

并分别得到向阳街道办事处半年免检、三月待岗检讨、,一年免检、一年下岗面壁等待遇。最高金奖获得者可以获得向阳办事处全力推广一年的最高待遇。

下岗待业摊贩将由东郊美食协会培训三个月,确定是否再上岗。

5,雁南回小巷具体管理由雁南回行政中心负责。授权于雁南回管理小组。

、、、、、、

13,雁南回小巷美食街的所有管理解释权归于“雁南回管理小组”。组织成员包括向阳街办事处和东城六所大学学生会。其中向阳街道办事处有三张投票权,东区大学每家有一张投票权,总共六张投票权。

雁南回小巷13条管理条例出炉以来,被无数知道该条例的人嘲笑。称其毫无文辞,漏洞众多。

然而,正是这漏洞众多的13条被雁南回的管理小组和摊贩主们彻底落实。最近这些年雁南回的名气越来越大。

吕岩走到小巷路口往里第三家的早点摊前,看着正在忙碌的老板说道:“阿婆,一碗豆腐脑不要辣椒。再来两个鸡蛋馍。”

“好嘞,您先坐。稍等就来。”头发已经花白穿着黑色裙衫的阿婆一边盛着豆腐脑一边看着吕岩对吕岩轻声说着。此时名为“阿婆鸡汤豆腐脑”的摊位前数十张桌子的空位所剩不多。

桌子是平常的三合板长条小木桌,可以供六个人同时就餐,木桌上面铺了一层格子桌布。桌布早已被旁边正在收拾碗筷的小姑娘擦得干干净净。

听说,小姑娘是阿婆的孙女,今年应该是上初三了。吕岩还记得他刚来这里吃饭时,这个矮矮瘦瘦的小姑娘留给他的深刻印象。转眼间三年过去,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还是个花骨朵,也可以看出日后美的模样。

阿婆盛饭的动作很快也很稳。一点也看不出是六十多的人。黄色的圆心瓷碗被她一手拖着,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薄薄的、椭圆形且巴掌大的铁片轻轻地在豆腐脑上一划,刚好占碗三分之一的量。

然后放下铁片,走到一个有半米多高的“大茶壶”前。“大茶壶”被棉布、油布包裹着。蓝色的尼龙细绳把它们紧紧地扎在铁皮茶壶身上,起到保温作用。拔开瓶塞,大茶壶的壶嘴往外冒着热气,离的近了迎着风可以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让你胃口大开。

阿婆左手托着碗,右手扶着“大茶壶”的壶把向前适当倾斜,从壶嘴流出的浓浓的油茶进入碗中和豆腐脑融合在一起,又泾渭分明。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刚好满满一大碗,添加一分则溢,减少一分显少。最后加点阿婆自己腌制的咸菜,滴两滴香油,一碗美味的阿婆鸡汤豆腐脑端到吕岩的面前。

豆腐脑雪白晶莹,吃到嘴里滑滑的。配上用手洗面筋和海带丝在鸡汤里熬出来的油茶,再加上酸酸咸咸的萝卜干。这是一种味觉上的享受。一口接一口的下肚,胃里暖暖的。一股热流从胃里出发流向四肢。

片刻不到,吕岩已经一勺一勺的消灭大半碗豆腐脑。小姑娘走到吕岩的面前,为他送上的是用报纸包着的刚出炉的鸡蛋馍。

鸡蛋馍的成分主要是面粉,鸡蛋、猪油和一些葱姜佐料调味品。

面团掺加猪油经过摔打更加筋道,然后将它放在铁板上。在炉火的热量传递下,面团渐渐变得搅黄酥脆。稍后,把一个新鲜的鸡蛋经过搅拌灌入面饼中心。

最后放在铁板下面圆形的炉火中烧烤些许时间。一个外焦里嫩、口感酥脆的鸡蛋馍出炉了。

一个饼加一碗豆腐脑,不过五元钱。在燕京这个地界真的是便宜的可以。吕岩又向阿婆要了一碗豆腐脑解决掉剩下的鸡蛋馍。

吃着吃着,吕岩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鸡蛋模上。

放心,鸡蛋模本身没有什么问题。相反,它金黄的外皮、外焦里嫩的口感,让吕岩欢喜的不得了。

准确的说吕岩紧盯着的是包裹着鸡蛋模的报纸。

这张报纸是一张很普通的《大明民报》。

《大明民报》是在大明报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一份报纸。神武皇帝朱校由曾在该报创立的第十二个年头亲笔题写了“大明民报”四个字的报头。“世界三大报纸之一”更是它的主要成就。

然而,这么一份严肃、带有官方正式的报纸上却出现了一份让吕岩诧异的文章。

“想唱就唱——瘦竹局邀请您”

“广告?”

“瘦竹居的广告打到大明民报上了?”虽然知道瘦竹居牛逼,看到这个新闻之后,吕岩还是忍不住的赞叹一声这是真的牛逼!”

牛逼的广告吸引了吕岩的注意,让他带有三分好奇,三分急切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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