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搭乘家装公司的车奔赴建材城又溜达了1个来小时,认真地看了这家看那家,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也幸亏他们早有打算,才不至于在里面转了个晕头晕脑,他俩按图索骥,只看家装公司列举的那几个品牌,在里面选择自己喜欢的花色,看好一样就在上面做个注解,详细说明品名、价格和货号,之后,按照同样的方法,接着选择下一种材料。就这样的工作效率,一圈下来,就已经到正午时分了。
“嗯!主材都有了,其余的小部件我们下回再看吧!”飞燕看了下手表,觉得该回去了,因此她提醒她的未婚夫。
他们返回了阳光一族家装公司,按照在市场获得的材料报价重新估算了一遍,结果与那位姑娘先前的那份出入不大。姑娘笑吟吟地取出了合同:
“看样子,两位选择的眼光与我们比较吻合,因此才会有这么接近的价格估算,怎么样?现在签吗?”
“当然。”他们仔细地翻看了一遍那份文本合同,然后提出了一些诸如开工和竣工的时间方面的问题,并在合同的空白部分作了特别说明,最后才正式在上面签了名,并按照合同条款约定,交付了部分定金,这项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姑娘一脸喜悦地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
中午,成果向他的岳父岳母大人提交了那份详尽的装修合同,又捎带着蹭掉了他岳丈的一瓶剑南春。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这对翁婿可算是遇神了,虽然那才是他俩的第三顿酒。
席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尤其是那对酒友,三五杯美酒下肚后,他们的思绪竟然比那些醉人的液体更加让人陶醉,只见他们天南地北地扯了个没完没了,一个个妙语连珠,像是一对老少配的相声演员。咋看,他们也不像是一对第三次见面的翁婿,倒像是经常聚在一起的好友,就差改个称呼了。
“成果,怎么样?今天咱爷俩喝个痛快。”飞燕的爸爸提出了要求。
“那当然,爸爸,您就看好了,我一定不辱使命,我会奉陪到您满意为止,呵呵!”
“好小子,你是看上这瓶好酒了吧?”
“我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酒确实很好,但是,我觉得爸爸您人更好。哈哈!”
“哈哈!你呀!尽耍些迷惑人的本事,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要说企图嘛!爸爸,您还真猜对了。”成果有意卖了个关子。
“嗯!说说看。”
“哈哈!我嘛!只要和老爸一起喝酒,心里就美得跟喝了蜜糖似的,想必您也是如此吧!”
“鬼小子,变着法的讨我的欢心,喝了。”飞燕爸爸心情无限舒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新年伊始,他们乘着幸福女神的快车,双双携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执意保留处子之身的飞燕这晚终于对她心爱的男人彻底敞开了心扉,这个骄傲的女神,那晚温顺得像个小绵羊,带着满腔柔情蜜意接受了丈夫对她的抚爱。从他自腕至肘轻柔地抚摸她的手臂开始,她的心已经像喝了蜜那样开始陶醉了,他的手之后缓慢延伸至肩和胸部,他的触摸像电流一样掠过她的全身,让她激动,使她战栗。
迷迷糊糊中,她告诉自己,她爱身边这个男人,包括他的手和一切。
翌年的七月,他们爱情的结晶降落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婴将他们感情的纽带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本来,按照双方母亲的意愿,是想早早地抱个孙子与外孙子的,成果和飞燕经过商量,觉得最好将孕期搁在结业之后,因为那样就不至于因为孩子而耽误学业。后来,成果的母亲不同意那么晚才见到姗姗来迟的第三代,不得已,他俩重新作了调整,科学合理地将孕期提前一年,改在了那一年的7月,刚好是放暑假期间,这样,他们就可以有近两个月的时间陪伴他们的小宝宝了。
骄阳似火的7月里,这个小生命如期降临到人间的那一天,刚好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晚上,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分享那个夏天非常罕见的清凉,因此,她的名字里就有了一个“雨”字。诚然,在那个夏季里,这确实是一场非常及时、非常难得的雨。
那一阵子,初为人母的飞燕洋溢着满腔的母爱,尽心尽力地侍弄着那个成天吃饱了睡,睡足了就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小精灵。每当这个时候,飞燕也就笑得跟花儿一样,而她那稚嫩幼小的女儿似乎也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喂她吃、哄她睡的人的心思,似乎也懂得怎样逗她开心,因此,她只要看到飞燕的那张花一样的笑脸,就会用加倍的笑来回报她,并且还会用手舞足蹈的语言来竭力表达她的快乐,因此,飞燕就越发笑得开心。她最欢喜的事情就是逗她的孩子说话:
“你这个小瞌睡虫,怎么就知道整天睡呀睡的,让妈妈多寂寞呀!嗯!在娘肚子里没睡好呀?”
她的婆婆要是在一旁的话,就会笑着告诉她:
“初出生的孩子,就是睡大的,能吃能睡,说明她身体好,没毛病。”然后她也会逗逗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给奶奶说,是这样吧!啊?你的妈妈少不更事,嫉妒你睡觉太多了,你可别管她,想睡只管睡,有奶奶看着你呢!乖!”
有时候,看着孩子睡醒了玩得高兴,飞燕就会说:
“你这个小东西,咋又这么高兴呢?给妈妈说说,让妈妈也分享分享你的快乐嘛!别小气,嗯!”
如果孩子的姥姥在场的话,就会告诉她:
“孩子爱笑,跟你在怀孕时的心情有直接的关系。据说,一个孕妇在怀孕时的所做、所思、所想无不影响着婴儿个性的形成。我们的宝宝在这方面显然是不曾受过委屈的。你看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那聪慧的脑门,一对秀气的眉毛,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依我看呀!跟你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不会吧?妈妈!我那时候就这个样子呀!好丑啊!”
“你以为呢!俗话说,‘月子里的娃娃赛驴丑。’可是我们的宝宝呀,现在就是个小美人喽!”
成果看着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样子,他也倍感幸福,有时也会参与进来与女儿逗笑一番。
也就在这年的国庆节,飞燕的好友肖娜几经周折,最终嫁给了一位据说在省城搞房产开发的小伙子,他们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的头一天,飞燕和成果共同出席了肖娜的喜宴,第二天,肖娜才被迎娶至省城与她的新郎完婚。新婚燕尔的肖娜休完婚假后继续了她的学业,可飞燕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她的好友似乎并没有感到特别快乐,有几次她曾经关切地问过她,可要强的肖娜竟不打算向她泄露丝毫的实情。作为新入驻省城的她,肖娜始终没有邀请飞燕到她家里去做客,飞燕有时拿此事也开她几句玩笑,但肖娜只是淡淡一笑,里面却掺杂着若隐若现的忧戚和无奈。临近毕业时,肖娜当副总的爸爸帮助她把工作调至了省城,可是这并没有给日渐沉默的肖娜增添一丝快乐,相反,她们的联系渐渐少了。
在他们的女儿满周岁的那一天,他俩的学业圆满结束了,这天下午,带着满腔的迫不及待和对母校恋恋不舍的复杂心情,他们乘坐火车返回了他们的爱巢。
这个时候,他们的小雨润已经开始蹒跚学步了,半个月的分离,让飞燕获得了更多的惊喜。至于叫个爸爸妈妈奶奶姥姥的,她那张乖巧的小嘴早就能够朗朗上口了。
时过境迁,转眼到了小雨润上学的年龄,孩子迷人的笑脸加上她可爱纯真的个性,很快博得了幼儿园老师的喜爱,加上她聪明好学的天性,很快就成了幼儿园里的一个小明星。
这个时候,成果以他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已经升任为他们分厂主管设备的副厂长了,那时,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上极为走俏,慕名而来的订货者络绎不绝。
公司抓住这个难得的壮大良机,及时实施了扩展战略,市场的占有率日渐提高,一时间声名鹊起。随着企业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公司实施了改制,上市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开辟走向资本市场的道路成了重中之重。
成果所在的分厂的产品是集团公司的拳头产品,为公司创造了60%以上的利润,因此,这个分厂的工资水平远高于其他分厂,甚至远高于地区平均工资水平;因此,这个分厂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公司改制的排头兵。那时候,集团公司职工总人数接近5000人,而这个让其他分厂职工眼红的单位只有区区七八百人,因此,人人都以能够谋得一份在那里工作的机会为殊荣。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一些其他分厂的职工开始动用各种社会关系,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投机钻营到这里来分享这块肥肉,啃食这块还不十分强健的骨头。不但是最基层职工,就连一些车间级、厂级的负责人也成了那些能量庞大的秃鹫、猎鹰的眼中食、口中肉。就是在这样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背景下,改制完成了,以这个分厂为主体的股份公司成立了,资产证券化终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