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显然被这种奇怪的转圈游戏转蒙了,起先它勉强还能够随着李泽林原地转上几圈,可就是这样原地打转也依然远远比不上李泽林的速度。最后,它干脆耍脾气不转了。李泽林抓住这个难得的良机渐渐地将圈子缩小,他渐渐地靠近了狮子,狮子此时对于李泽林的方向基本失去了准确的判断,李泽林找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先是转着圈用手中的领带试探着猛抽狮子的各个部位,借以观察狮子的反应,起初狮子护疼,还向着挨打的部位转两圈,可是次数多了它就渐渐地麻木了。李泽林的速度慢了下来,找准机会照着狮子的后胯猛踹一脚,就是在他迅猛无敌的一脚之下,现场的警察和远处的群众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那只狮子打着转远远地飞了出去,落地之处足有八九米远,狮子被摔得痛苦地低吼一声,但它随即顽强地站了起来,并且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急冲过来的李泽林。这是一次面对面的交锋,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李泽林通过刚才的一脚,知道了双方力量有着天壤之别,这次他是艺高人胆大,他跳了起来,飞起一脚,照着凌空扑来的狮子的脑门踹了过去,耳轮中就听着“砰”的一声闷响,这次狮子被他一脚踹出了足足有10米开外。但猛兽不愧是森林之王,它们毕竟有着铁打的身骨,它再次嚎叫了一声,又顽强地站了起来,迎着李泽林又扑了过去,李泽林这次没有冲过去,而是一个弹跳,将身子拔高了五六米,待狮子飞临脚下之时,他猛然一个下坠,一脚踹在狮子的肩背上,狮子就如挨了一记重锤,滚落到了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便渐渐地不动弹了,它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对无神的黄眼珠缓缓地闭上后,就再也没有睁开。
这场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人兽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现场的一干人静悄悄的,只有那个孩子还保持着他固有的天真的咿呀声。俄顷,观众沸腾了,激动了,他们欢呼着像潮水那样涌向了李泽林,一伙武警将他高高地抛了起来,齐声大喊着:
“英雄、英雄!斗士、斗士!超人、超人!”他们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们对于英雄崇高的敬仰和喜爱。
刑警队长和那位武警军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挤到了李泽林跟前,他们两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李泽林的左右手,声情并茂地向他表示他们深深的谢意。此时,省城各媒体把摄像机对准了李泽林,有记者要求李泽林向广大市民讲几句话。李泽林无法推脱,他接过麦克风,即兴发表了一场演讲:
“相信我们在场的每一位先生和女士面对此情此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作为一个当代青年,有责任、有义务帮助每一位身陷危境的同胞。今天的事件只是一个巧合,它让我体验了一下我身体里的潜能,其实在这之前,我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希望媒体不要夸大事实对此作大张旗鼓的宣传,让广大的市民同志们见笑了,谢谢!”
“英雄,请给我们讲讲你的一身强大的能量来自哪里,是你固有的吗?”
“对不起,这件事其实也是个意外,我拥有潜能的时间到现在也就十来天,是一颗流星的作用,帮我打开或者激发了我的身体潜能。对不起,我只能告诉大家这些了,其余部分涉及本人的隐私,我相信你们不至于以窥探别人的隐私为乐吧!啊!谢谢大家!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说完把麦克风递给那名记者,回头找到刑警队长,郑重地向他提出,不要泄露他的工作单位和他的电话号码,以避免这些喜欢猎奇的记者的骚扰。刑警队长微笑着满足了他的要求,并郑重向他表示了感谢。李泽林为了尽快摆脱记者和市民们的盛情,他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又一次施展了他惊世骇俗的飞奔能力,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来到无人之处,他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尚洁的电话,告诉她不要对人宣扬他的事,让她自己把车开回去。尚洁虽然晚到了几分钟,但还是远远地见识了李泽林那一身超强的潜能,他制伏狮子的精彩一幕让她惊叹,更让她感动。她听着电话里李泽林的声音,感觉如同在冰封的隆冬之际突然掉到了一处繁花盛开的温暖处所那么舒爽和开心。她在电话里提出,她要为他单独举行一个庆祝晚宴,地点由他随便挑。当她听到他愿意接受她的邀请之后,她的心情开始心花怒放了,久久都不能平静。最后她自言自语道:
“自古美女爱英雄,爱从何来,自然是从无限仰慕和崇拜开始的嘛!”
这天晚上下班后,李泽林如约来到了一家风格迥异,装饰雅致的韩式餐馆。
他们特意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带电视的小包间,两人点了各自喜欢的两样菜肴,然后要了一瓶法国葡萄酒,此时,省城新闻频道播出了李泽林的英雄事迹的实况录像,记者为此作了长篇的专题报道,画面上清晰地显示了李泽林勇斗狮子的全过程。他们夸张地形容和使用了“超级英雄”、“时代超人”等字眼来表达他们对李泽林的敬仰,说这是现实版的影片巨制,比好莱坞的大明星更具有亲近感和震撼性。
一时间,省城轰动了、沸腾了,到处都在讲、都在宣扬他们的英雄是如何神勇、如何了不起。甚至就连尚洁也不例外,只听她一边吃一边笑靥如花地说,她看到了平生最最精彩的瞬间、最最动人的一幕,她说她平生最佩服、最崇拜英雄,说到动情处,她几次要求吻李泽林,但都被这个刚刚扬名的英雄善意地拒绝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假借和李泽林碰杯之际,伸出左手一把勾住李泽林的脖子,强行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唇印,之后,她才满足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口饮下了半杯红酒,并且还嚷着要英雄为她斟酒。她调皮、好动、有趣的个性让李泽林觉得非常开心,他俩就这样很快喝干了那瓶红酒,但是他们都觉得不甚满足,因此喊服务员又要了一瓶。
这一晚,两个人喝干了两瓶红酒,或许是心情忒好的缘故,两人竟然没醉得一塌糊涂,只是尚洁说话的语句不那么连贯了,李泽林大脑的反应也比平时慢了许多,就听尚洁荤话连篇地说道:
“你说假——假如——我和你——生个娃——娃娃,那会是个——什么样——样子?”
“那——那还用说,肯定——是个小——小超人呗!”
“不——不一定,你这个——个能力——是后天得——来的,根据——基因遗传学的——理论,这是——不——可能的,嘻嘻!你——在瞎说。”
“我没——有——瞎说,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嗯!不——对,怎么——个试试——法?”
“对呀!怎么个——试试——法?”
“哈哈!你——喝醉了。”
“你——也醉了,呵呵!真——有趣。”
“我——我太开——心了,你说——我们还——能喝多——少?”
“估计再——来两瓶没——没问题,你——呢?”
“那就——来——两瓶,你我——一人一——瓶,呵呵!”
“我——俩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今——晚不醉——不归啊!”“我——我奉陪——到底,不——醉不——归,谁要——是耍赖——谁就是——就是小狗,呵呵!”
“你放——心,我不——会当你——的小狗的,你要——是喝醉了,我负责——送——你回去,哈哈!”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要是——你醉了,我就送——你回去,呵呵!”
“别——说废话了,来——喝酒,酒——呢?”
“呵呵!你——真是——喝醉了,酒还——没拿来,服——务员,再来——两瓶酒。”
“哦!看——样子我——真是有些——多了,不——过还没醉,要是再——喝可能就——醉了,哈哈!”
“醉——了可——就不好——玩了,要不我——们今——天别喝了,改——天再——喝吧!”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走——吧!”
“哦,还没——买单呢!先等——等,服务——员,过——来买单。”
“就——是的,你——别,是我请——你的客,我——来买。”
两个酒傻子抢着结完了账,此时,已经到了晚上11点。他俩一路摇摇晃晃的,相互搀扶着出了餐馆。门外早有服务员帮他们叫好了出租车,上车后李泽林含糊不清地要求司机直接开往尚洁的住处所在地——华天公寓。他曾经去那里接送过几次现在伏在他身上的这位酒友,因此对那里并不陌生。
此刻,街上的车流相对少了许多,晚上的寒气让路人裹紧了大衣,摩天大楼的霓虹灯耍足了风头,它们花样百出地装扮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出租车拐了几个弯,用了八九分钟的时间就将他们送到了地方。这俩宝贝你谦我让、歪歪斜斜地一起进了这幢28层的公寓楼,他们乘上电梯很快地就上到了17层,来到了尚洁的寓所,她拉开坤包的拉链翻了半天才找到钥匙,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她的房门,原因是她连个钥匙孔都对不正,最后,还是李泽林摸索着帮她打开了房门,一起进了这间不大的套间。
现在,有人一定会想接下来会发生哪些事情,他们真的就像尚洁所说的那样,要造个小超人出来吗?他们会当真吗?也许你会说,那还用问,孤男寡女的到了一起,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当这一对醉鬼进了屋之后,他们最后的一点意识彻底被酒精摧毁了。尚洁将坤包往沙发上一甩,一头栽到了床上,没过上5秒钟就传来了香甜的鼾声。李泽林也好不到哪去,本来还残存着的一点儿理智被尚洁的香鼾给侵蚀了,因此他也没抵抗住这个诱惑,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他的运气没有尚洁那么好,仅仅就过了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一阵高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高分贝的噪声顽强地赶走了他香浓的睡意。不得已,他只好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声,他最初的两三秒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两三秒过后他却打了个激灵,所有的睡意和酒意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见他来了个近似于鲤鱼打挺的动作,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的脸上随即换上了迷人的微笑,眼神里则充满了孩子气的兴奋和快乐。
“哦,是雪儿呀!你好吗?”
“我很好,你在干什么呢?干吗这么长时间才接我的电话,打搅你了吗?”
“没——没有的,只是喝了些酒,刚才睡着了,这不,一接到你的电话,酒意、睡意全没了。”
“哦,和朋友一起喝的吗?心情特爽是不是?”那边米雪似乎暗指什么,她娇笑着说。
“恭喜你全猜对了,雪儿,我是喝得多了些。”
“嗯,注意点,酒多伤身。”
“是,坚决服从雪儿的指示,”李泽林想把气氛打造得轻松一些,“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是准备休息的,只是无意中看到了你们那里的电视台播出的一则超人狮口救人的报道,目睹了你的英雄事迹,因此才打个电话向你表示一下慰问,你这会儿是在家里吗?”
“是的,”李泽林看了一眼还在打着鼾的尚洁,言不由衷地撒了个谎,他一边悄声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轻轻地走了出去,一边回道,“是的,刚回来睡下不久。”
他掩上屋门,确认门锁锁好了之后,他悬着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好了,就不打搅了,加油,傻瓜,你睡吧!祝你有个好梦!”
“好的,晚安,雪儿!祝你快乐。”
如果说李泽林对于米雪内心世界的了解和种种猜测,是基于他上一次的专程的道歉和再续前缘的努力的话,那么,刚才那个电话无疑又增加了他的信心与希望。那句“加油,傻瓜”分明是暗示他们可以继续。他心花怒放地想到这里,忽然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米雪及时打来的那个电话,不用说自己还睡在尚洁屋里的沙发上,按照两个人的醉样,肯定是要到明天早晨才会醒过来,那时就不知道怎样相互面对,相互解释了。不过这还是其次的,或许更加出格的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那样,自己和米雪的前景将会因此而变得曲折和坎坷,甚至再次分道扬镳。他暗暗将两个女孩作了对比,一个出尘脱俗,清新雅致;一个妖娆动人,热情似火;一个如晨起时一杯香浓的咖啡,一个犹如晚睡时那杯醇香的牛奶。虽然各具特色,各有千秋,但绝不是难分轩轾。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与尚洁朝夕相对,却始终难以找到与米雪相处时的激情,虽然眼前常常看到的是尚洁的风姿和笑语,但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米雪的样貌和倩影,如果说她们二者之间就像一架天平的话,那么,砝码始终在向着米雪这边倾斜。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了,他掏了出来扫了一眼,知道那一定是他慈祥的母亲催他回家的电话,他接了起来,母亲话语里的深切关怀深深地灌注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他又一次感动了,是的,即便不是米雪那个像及时雨一样的电话打来叫醒他,此时亲爱、慈祥的母亲也会关心她儿子的动向的。两个女人,在不到10分钟里的两个电话,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关爱,而这个关爱又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缘故。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是这台戏里的编剧、导演和主角,这个角色该怎样出场完全由自己掌控,至于效果如何就得观众评论了。
这晚,他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李泽林上班之前,先给尚洁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怎么样。尚洁在电话里说准备去上班,只不过有些头疼。李泽林又问她要不要在家休息一下,下午再去。但尚洁说不碍事,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她说她现在在吃早点,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彻底好了。这边李泽林说了句,那就不打搅你了之后,才和她道了再见挂了机。
8点半,李泽林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所有和他会面的社里的同事除去早晨惯例的问候之外,还对于昨天他的英勇表现一概报以热烈和真挚的赞赏,他确实又一次成为名人了。
进了办公室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尚洁竟然提前到了,办公桌上已经泡好的茶水说明了一切。李泽林估计这会儿尚洁一定是在总编那里,他想了一会儿,起身也往总编办公室走去。
十一
紧张的学习并没有打乱成果和欧阳飞燕的生活节奏,相反,他们相扶相助,共同勉励,以学习为契机,以关爱为导向,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课本里的知识,珍惜这难得一遇的学习良机。每天中午就餐是他们一天中第二次碰面的时间,也是他们互相交流,互相放松的时刻。
肖娜自那次和成果跳了一曲舞之后,也因为欧阳飞燕的缘故,她已经和成果混得十分熟了。午餐时她和她的同伴常常早到那么一两分钟,替成果点上一份他喜爱的饭菜,然后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共同进餐。她幽默健谈的风格时常把飞燕和成果逗得开怀大笑,因此,她就成为这个餐桌上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搞笑对象,一个让人能够喷饭的开心果。今天,她就兴趣盎然地讲了个趣味性十足的笑话:
“那天我们班一女生因为考试成绩不佳心情不好,于是就找一男生出去陪她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女生点了瓶啤酒,然后问那个男生:‘能不能陪我喝点酒呢?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男生回答:‘对不起,我也不太会喝酒的呀!’
“‘哦,其实,我也是不太会喝酒的,’女生看了男生一眼说道:‘而且,我只要一喝醉就会胡乱亲人的!’
“男生闻言赶紧转头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来四瓶啤酒,快点。’”
成果和欧阳飞燕自然笑喷。为了让气氛更加热烈,肖娜干脆抖擞精神,接着又讲了一个:
“母亲节就要到了,有三兄弟打算给母亲送一件礼物,可是他们是第一次送礼物给母亲,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所以,一天晚上,老大对坐在灯下织毛衣的母亲说:‘妈妈,您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母亲认真地看了看她的三个儿子后说道:‘我最希望得到的礼物,是想要三个听话的孩子。’
“‘什么?’她的大儿子一听,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说:‘妈妈,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有六个兄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