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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学 我他妈不想上了

青春期的男女,如果没有过不读书的想法,就相当于没有经历过叛逆期。不过很多人都在某些压力下,克制住了它。可是杨木,却真的不想读了,不仅自己不想读了,学校也在考虑还让不让他读了。

大闹新生晚会后,杨木被强制带到医务室醒酒。晚会设备被破坏的严重,因此,也就被迫取消了。

待杨木酒醒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醒来以后,他就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此时他的父母,校长、班主任以及教过他的所有的老师都在这里。

杨木的父母,故意在杨木面前“扑通”一下跪在校长面前,哀声求道。

“高校长,求你了,孩子还小不懂事,都怪我们把他给惯坏了,求你再他一次机会,别开除,他还小。他损坏的东西,我们双倍赔偿,好不好”。

杨木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他还从没见过父母,这么卑微过。他赶紧跑过去,边扶起他们边吼道:

“妈、爸!干什么啊你们这是。快起来啊,我不读了还不行吗?我他妈一点也不想读了,起来啊,你们要逼死我啊”。

他妈突然起身就是一耳光,“你个不孝的王八羔子”。

这时候,校长与众位老师也过来,将他们拉开。

校长怒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你这么教育孩子是不对的,都冷静下,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来商量的,不是闹事的,否则就不会叫你们来了,学校是很有诚意的!”。

高校长对着吴主任示意了下,吴主任补充道:

“其实,本来根据校规,我们是完全有理由开除杨木的。别激动,但是根据各位老师的反应,杨木在学习以及各方面都还表现不错,尤其是乐于助人,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们决定给其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但这次的错误,非常严重,尤其醉酒,属于严重违纪。

关于学校损毁的设备,你们还是要承担的,但不是全部,毕竟学校也有责任,等学校那边具体的损失数据出来了,会通知你们。当然,这部分赔偿,不能只让家长与学校承担,林宇麦也要通过劳动来抵消一部分,也算是一种惩罚,免费帮食堂做1个月的后勤工作。

另外,不许再骚扰女同学,禁止早恋,你知道我在说谁。还有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明天在全校师生面前认错悔改,不低于三千字,保证不再犯。

好了,以上就是学校的决定,你们也别太着急了,都刹不住车了,这次学校真的是网开一面了,希望你能认真反省,深刻检讨”。

吴主任担心,他们将事情再度闹大,就赶紧宣布了决定,稳定了他们的情绪。

杨木父母走后,杨木被要求先写检查,就这样杨木洋洋洒洒地写了近1万字的悔过书。但是,这并非他内心所想,只是应付了事而已,而对于明天的检讨,他另有计划。同样另有计划的,还有一个人。

第二天,学校在操场,举行了全校大会,专门批斗杨木。吴主任在大会上通报了,对杨木的处理结果。最后杨木拿着检讨书,开始了他的“检讨”。

“同学们好,首先,为当初挨我一拳的“罗密欧”李明同学道歉,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地原谅了我,总之谢谢你的大度,我们真的无冤无仇,对不起!

接下来,进入正题,这是我第一次做检讨,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希望如此,毕竟能站在主席台的并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哦,老师除外”。

这时,吴主任感觉有些不对,因为这并非检讨书上的内容。所以他在对着话筒提醒道:“好了,直接进入正题,不要讲废话”。

“好的,别着急,吴主任。”低下同学再次笑成一片,其实杨木内心还在记恨昨天父母下跪的事情。

“安静,继续!”吴主任有些hold不住场面了。

“废话不多说了,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算了,如果能说完的话,再告诉你们题目,否则,题目就成了这次演讲的所有内容了。”

“别念了,我看你是醉的不轻”吴主任说完,就站起身来,想要带走杨木。

这时,高校长对着话筒说道“吴主任,请座。杨木,有什么话,就请讲吧,什么题目,说出来,讲你最想说的话就行,我们受得起”。

“谢谢校长,真心的感谢,否则我连站在这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给我说话的机会,真的是感激涕零。我演讲的题目是,我不想读书了。”

听到这个题目,学生们一片哗然,杨木看看校长,校长接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杨木将检讨书一扔,开始了脱稿演讲。

“同学们,不要笑,我是很认真且严肃的。

为什么我不想读书,这值得炫耀或叫嚷跟呐喊吗?不是,我想这是很下贱的事情。

当然,酒后知人品,可能我的人品大家已经知道了。就像酒后那样,低贱至极!

首先,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留下来。因为各种异样的眼光,就像利剑一样刺穿着我的心灵。我真的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羡慕,还是鄙夷。

我在书里学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是,现实是什么?现实告诉我,书里的话都是骗人的。

书中告诉我们,人性是本善的,可我看到许多丑恶。人们可以为了一己私利,去出卖尊严甚至情感;书中告诉我们,自由是最为珍贵的,可我们如笼中之鸟,永远都只能活在咫尺之地;书中还告诉我们,爱情是美好的,可这被明文禁止,谁又敢光明正大地去追求你所谓的爱情?

说到爱情,罗密欧爱上朱丽叶时,他们一个17岁,一个才13岁,而我们现在刚好16、7岁。他们的爱情,可以传世,而我们为何?

难道非要背负千秋骂名,才可享有万世流芳吗?前车之鉴的意义在哪?我们学的不就是,打破陈规的自由恋爱吗?

所以,一切都错了,不是书中说错了,而是这个学校,这个教育错了,我不读书了,是因为一切都是错的。

一直以来,对于爱情,我都是一个懦夫,所以我要感谢二锅头。虽然我已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但我永远都知道,我深爱着一个人。

在醒酒的过程中,我对此,更加深信不疑。在此,请献上我最为深情的表白。

【全是你】

饮一杯清茶望几杯烈酒

我躇踌交错

怎知喝了些什么

记一段纯情又忆几帘春梦

你时现时幻

又怎知我想了些什么

这半醉与半醒

半忆与半梦

唯一确定的

全是你全是你

陈婉琴,我……”

演讲到这里,突然就被一个人打断了。此人正是刘静雯。不知何时,她也灌了一瓶二锅头,醉醺醺的站起来喊到。“杨木,我爱你!你就是我的插班生”。说完,就吐了。。。。

“快,赶紧扶到医务室”。班主任,带着几个学生将刘静雯送到了医务室。

台上的杨木,有些傻了。刘静雯的表白,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却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情况而出现。

台下的同学也傻了,完全看不懂,各种起哄。

这时,高校长站起来,走到主席台中间,对杨木说道“先这样吧,以后咱们再聊好不好?你先去那边坐下吧”。

然后高校长对着话筒拍了两下,说到“同学们安静!听我说两句!”

“发生这种事,其实最尴尬的不是他们,说是我也不为过。现在就请你们的校长来讲两句吧,请鼓个掌吧。”

大家热烈鼓掌,都很好奇,也想听听,校长能说些什么,才能化解掉这场尴尬。

“说句实话,这件事情,作为我个人来讲,我并不会责怪杨木。讲的更真实点,我是很高兴的,我很高兴能遇到这样的学生。”

包括杨木在内的所有同学,听到校长这么说话,都很吃惊。

“当然,放眼全国,这种行为是任何学校都不能容忍的,除了我们。在处理林宇麦的事情上,学校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些压力来自于老师、学生还有体制、传统,,这些因素也都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本来,我们是可以开除他,以免坏掉一锅粥。但是,他不是一颗老鼠屎,你们也不是。

的确,有人可能会担心,如果不严肃处理他,是不是会有后来者?是不是会放大同学们学习之外的臭毛病?对此,我是认同的,而且一定会的,就像刚才的那位同学。

但是如果就地枪毙杨木,杀鸡儆猴,那么我们在书中学到的宽容,又到哪里去了?如果这样,那这种书确实可以不用读了。

所以,这很矛盾。处罚轻了,引起效仿。处罚重了,扼杀了1个学生。怎么办?古语有云,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所以犯错的人,需要机会,而这个机会,我希望,是同学们给他的。我们原谅了他,不是因为他的错误不严重,而是我们宽容,也是我们可以自律。给他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你们自己一次机会。这是我说的第一点。如果同意,请鼓掌。”

台下掌声雷动。

“谢谢,接下来,跟大家讲一讲,你们的高校长。

关于我的事情,有很多传闻,今天我一并辟谣。但是剑桥博士,这个确实是真的。”

台下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只是名声不错。我知道,包括我的一些同事在内,很多朋友及学生,都在私底下议论过我。说你看,高校长,一定是有精神病,剑桥博士毕业,却一直是个小小的校长;还有人说,高校长啥事都不管,就凭个学历当了个校长,一点别的本事都没有。

我在这里做了十年的校长,期间,教育局曾多次找我谈话,希望我出任教育局副局长,但都被我拒绝了。有人说我站着茅坑不拉屎,错了,已经有三位副校长升任了副局长职位,校长这个坑,我是占着,但是更好的坑,我腾了出来。”

底下笑声一片。

“我没有别的本事,但是学校在我任职期间,从普通高中已经跃升为市重点高中。仅此一点,你们就有了比别的一般学校更大的图书馆,更大实验室,更大舞蹈班等等。可是我一直高兴不起来,同学们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刚才我给出了答案,就是因为没有一位像杨木这样的同学,见到这样的学生,我很开心。这才是真正地文人风骨。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做的有些过了,但不是不可救药。

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点,文化人要有风骨气节。无论我当多大的官,做出多么优异的成绩,我都开心不起来,唯有在学生中间感受到这股气节,才令我热血沸腾。

有人说,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违反校规的,凭什么说他有文人气节?首先,他是一个有才的人,刚才大家也听到了他的情诗,我要是一个女生估计会被他的才气所感动。

的确,他违反了校规。但同学们,请想一想,他只是违反了校规而已。有多少文人墨客,他们违反了制度、违反了世界、甚至他们违反了整个时代!

校规一定是对的吗?制度一定是对的吗?世界是吗?时代是吗?都不是。”

台下台上,所有人都傻眼了。高校长的文人风骨,被彻底激发了。

“但,校规、制度、世界、时代也都没有错。没有对错,但却真实存着惩罚,导向着舆论。

他说他不想读书了,是的,那样的书看似不值得读。但是,他只看到皮毛而已。

你可以去批判我们、批判教育,但是就此逃离,你不过是一个懦夫。我也相信,人各有志,如果你追名逐利,可以不用读书,可能一样也可以成功。”

这时,高校长,回头看看杨木,提高嗓门说道

“但是真正的文人,一定是有文化的!这些文化,一定来自你所看不上的书籍。如果因为跟现实不符,或者被现实击垮,而去当一名逃兵,你跟懦夫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懦夫,不值得我们开除,这样的懦夫也不值得大家去学习,去效仿!

杨木!我再问你一遍,这书你还读不读了?!!!”

杨木,真的被吓到了。而且也被校长的演讲,所震慑到了。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校长,我想读书。”

“大点声!像个男子汉一样,让全校师生都听见!!”

“校长!我想读书!”杨木提高了语调说道。

“好,同学们,你们愿不愿意再给他一个读书的机会?”

“愿意”同学们,高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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