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个芷夕玲珑蓦然觉得困了,目光触及那张大床,梨木雕花,柔软的被褥,低垂的床幔。
摸着摸着,芷夕玲珑心里一动躺下,盖上被子,把头钻到被窝里,被子里面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进门的脚步声。
芷夕玲珑蓦然一僵,他,回来了?
古月翎身影略显疲惫,交代着,“最近门里的弟子除了做任务外都不要外出,大家还是照常做事,切勿慌乱。”
“是,门主。”合子归低头应着,余光在屋里扫了一遍,没发现芷夕玲珑的身影。
“下去吧。”
“是。”合子归离去。
古月翎揉揉眉心,目光触及案桌上摆着的花瓶,心里一动,她来过了?
想起早上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古月翎皱皱眉头,淡淡地捧起花瓶,置于架子上,但不是原来的地方。
古月翎深深看了一眼那花瓶,这才坐于案桌后,开始处理今日未完成的事宜。
芷夕玲珑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心里祈祷现在突然来点什么特别的事情把古月翎支走。
该死的合子归,难道没发现她不见了吗?
古月翎的事务好像有点多,一个时辰之后才起身打算歇息。
只见他缓步走过来,随手脱下外袍放置于架上,目光触及微微隆起的被窝,脚步一顿,目光变得寒冷渗人。
他的脚步渐渐放轻,走到床沿,凤眼微眯,迅速掀开被子,却蓦然震住。
他的床上此刻正躺着一只土匪。
土匪眉头轻蹙,眼帘合起,鼻息平稳,唇瓣轻抿,双手绞着衣服,显然是睡着了。
愣了整整有半刻钟,他就那样站着傻傻的看着睡他床上的芷夕玲珑。
谁也不知道当他掀开自己的被子准备出手的时候,会看到一张美到窒息的小脸,看她样子显然是不开心,小脸皱皱的,唇瓣抿起像是嘟唇。
他早上的时候明明把她放她床上的,为何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难道自己记忆出现了差错,把她抱回了自己房中?
床上,芷夕玲珑突然嘟哝了下,转身缩在一起,双手环抱自己的手臂。
古月翎见此,轻轻放下自己手中的被褥,给她盖到下巴处。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转身坐回案桌后,要是现在抱她出去,被人看到了反而不好,叫醒她,他却开不了口,而且,他该如何解释?
一夜无眠,他闲来无事作起画来,偶尔看看她,偶尔看看自己手中的画,画里是一个睡美人,她睡姿貌似不好,一只白皙皙的小脚露在被褥外面,一只手扯着半垂的床幔,有多奇怪便有多奇怪。
套句古月翎的话就是,小土匪就是小土匪。
偶尔,他会轻轻挥一挥手,把她露出的小手或小脚藏进被窝,然后没一会她又露出来。
一整晚下来,古月翎竟然不觉得枯燥,反而有些新奇。
天刚刚破晓,晨曦从窗柩里照进来,投下一束光,微微照亮屋里昏暗的角落。
古月翎轻轻卷起画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