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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和季子言牵着手,在小区林荫小道上溜达了一圈后,我便催促着他赶紧回家休息,那乌黑的眼圈看着实在影响审美,他没有答话可眼神里却闪过一抹失落,但最终还是乖乖听话,因为没有开车,所以便招了个出租车离开了,看着那飞驰而去的车子,更是加强了我要学开车的念头。

没错,是学!

我才不要找老头子托人那驾驶证,因为我发现这些车辆在公路上都好凶残的,如果不是靠着真凭实料拿到证件,我想,自己到时候一定不会客气地去亲吻别人家的爱驾,因为不是每次季子言都会肚子痛的坐在我旁边。

回到家,我感觉换了鞋来到卧室,翻弄起了书桌上的通讯录,在最后几页的时候翻到了以前教练的电话,上面连名字都没有,只写了技帆驾校四个字,不过教练到底叫什么呢,方教练?林教练?陈教练?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结果,于是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这教练人品差得太多了吧,我居然能彻底无视他!?

不管了,总之联系他赶紧安排我考试,我的笔考啊,我的科目四啊,这坑栽得太不像话了!

最终,在经过了教练半个小时的炮轰下,我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考试机会,就在下个星期三,可是那天我好像有课,而且偏偏好死不死就是那个快秃头、学生迟到就扣学分的教授,我……好为难。

而电话那头的教练发飙了:“你这次要不想考,就直接排到下下下个月。”

下下下个月,你妹的怎么这么久?

“嘿嘿,教练,我那天会去学校请假,然后飞奔着也要去把科目四给考了。”我赶忙赔着笑脸,嗲着声音说道。实际上心理已经把教练的全家上下都问候了个遍,他他他如此小人行为,完全是想报复我。

“对了,你叫顾萱萱是吧,我可丑话放在前头,这次的笔考再不过,你就算一个教练吧,我实在是交不了你了,真是太笨了,明明很简单的题,怎么就能两次不及格,还两次栽同一道考题上,连猪脑也比不上!”

“……”这是我还没嫌他嘴臭,他就先嫌弃我笨?

我就这样被郁闷到了,眼瞅着时间也到了6点钟,老妈还没回家,干脆就打电话约方溪出来吃晚餐,他答得也干脆,没有丝毫推托之意,可当他接我来到了一家马路地摊烧烤的时候,我直接给傻掉了,“都说了要请你去吃法国料理,你居然接我来路边摊,干嘛啊,想替我节约?拜托,我虽然作为你的恋爱顾问,但姐姐我真的不差钱好吗,所以,咱能不能换个地方吃饭啊?”

方溪看着我两眼巴巴颇有可怜的气质,他戏谑道:“怎么,没来这种地方吃过?”

“嗯,感觉不太干净,而且这些小摊食品监管局是不会管的吧,那饮食安全就没有保障,吃完指不定会拉肚子或上医院什么的。”

我看了看烧烤摊的四周,全是被用过后随意丢弃的餐巾纸,方形小桌上油腻腻地,那躺在上面的卷纸不光没有套上卷纸盒,而且材质是很差很差,一般超市都买不到的那种,这样恶劣的饮食环境,我很难想象自己即将食难下咽的表情。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方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的大姐,你要不要这样视死如归啊,今天要真吃出了什么事,我负责好不好!”他边说着边推着我的肩膀往旁边的小方桌带,然后被他压着坐上了蓝色的塑胶凳子。

“我能不能要求换个地方吃饭啊?多贵的价格我都愿意请的。”

方溪说:“那些地方的东西快吃腻了,我想换个环境,吃点新鲜的东西。”

“可这里的东西不新鲜啊,要不我带你去吃家常小菜?”为了能够摆脱这恐怖的地方,我开始了循循善诱:“那里的小菜价格不贵,可味道真的很清爽可口,而且我是那家老板娘的熟客,我们去吃的话不用排队什么的。”因为那里俨然成了我和闺蜜舍友们吃饭聚集点。

“现在天色才微黑,我们在这里吃也不用排队等候,而且我也是他们的熟客,对我的口味比较清楚,而且也绝对干净健康。”方溪眼睛里闪着光芒,似乎和这家店主人的关系很好,他催促我去点餐,我摇摇头,然后就看着他走到烧烤摊前,在挑选菜品的时候,还和主人聊起天来,就跟老朋友见面般亲切熟络。

我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拿起小方桌上的纸巾开始360度无死角地擦拭起来,直到第三遍,我才稍稍满意,不过手里的纸巾已经快见底了。

方溪正好坐了回来,看到我摊手的举动,竟笑出了声:“萱萱,你洁癖要不要这么严重,一卷纸都快被你用光了。”

我瞪他,谁让这地方这么脏来着!

“来咯,小溪,照老规矩多味精多辣椒,哈哈哈……”老板大笑着把装盘的烧烤端上了,紧接着又从围裙前面的口袋掏出两罐凉茶,“吃烧烤配凉茶,不易上火,这餐啊算我请客,一定要吃好喝好!”

“老张,我这次好歹也带了个美女来,你怎么也得给我面子让我请客什么的吧。”方溪打趣着,拍着这名叫老张的烧烤摊老板地肩膀。

可老张的性子是很直爽的那种,说了要请客,那就是一定得请的,尽管我和方溪都表示这钱还是要给的,可老板依旧执着,我不禁好奇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溪恬静地微笑着说,不过是相遇多年的老友,心烦郁闷时一个倾诉发泄的地方。

老张显然不满意方溪这么平淡的描述,他干脆从烧烤摊前面坐过来,兴致勃勃地将起当年的事,原来在8年前老张的老婆早产,他手忙脚乱地骑着电动三轮车把人送去医院,却在半路上三轮车坏了,那时候正值中午,路上的车辆又少拦不到车,于是老张只有埋头修车,听着车上面老婆痛得嗷嗷大哭,心痛不已,却毫无办法。

这时,就跟小说描写场景一样方溪出现了,英雄救美的桥段,只不过救的不是女主角,而是挺着大肚子的已婚小群众,就这样把老张一家送到医院时,孕妇的羊水已经破了,护士赶紧把她放上担架车,送进了手术室,最终孕妇通过剖腹产生下了小孩,不过方溪和老张被等待折磨得够呛,但当小孩子落地,两人的心情都激动得无法言语。

“听着他的哇哇哭声,我第一次感受到肩膀上好沉重,那是做父亲的责任感啊,也是那一次,我发誓要让他们母子过上好生活,哈哈,说的总是更容易,事实残酷啊,现在也就算过得去,还多亏得小溪逢年过年还给孩子包红包送礼品。”老张讲的动了情,从烧烤摊旁边的小箱子里拿出一罐凉茶,以茶代酒敬了方溪一杯,然后就忙着招呼刚来的几位客人。

而方溪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拿出手机解锁,还翻出里面的照片,一个7、8岁的萌娃出现在眼前,他很自豪地说:“这小子可是我干儿子,够帅吧,将来指不定迷倒多少女孩子。”

这语气自豪感过头了,听在耳朵里倒有了显摆的意味,我勾着唇挑眉:“这种级别的长相,跟我家的季宇凡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嘛,而且你干儿子这呆萌呆萌的样,将来长残的可能性很大……嗯……”

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被方溪塞进我嘴里的一块豆腐皮堵住,整个口腔也就在这时感受到了它的美味,辣辣的还带点酸味,然后嚼了一会儿麻麻的感觉也跑出来,早前还在担心食品健康问题,现在却关心起了肚子问题,因为这真的很好吃有木有。

“不行,我要再考两串火腿肠。”我把最后一块火腿塞嘴里,然后起身朝旁边烧烤摊走去。

正当我选了两串火腿和其他的一些鸡肉鸭心后,站在边上的两位正在等待的美女指着方溪的位置激动地说,“那是不是A市很出名的那个投资理财顾问?”

“对对对,就是他,还上过电视和杂志,人长得帅名字也好听,现在可是我们A市最炙热的钻石王老五。”

“咦,我记得他好像是结婚了啊!?”

“是结过婚,不过前几个月就已经离了,现在风采依然……”

两个美女接过老张打包好的烧烤,边离开还边继续八卦着方溪的婚史,而我则是如同点击,大脑神经都被炸飞了,耳边如同复读机般回想着‘结过婚,不过你个月前就已经离了’这句话。

方溪大概是见我像个呆子一样站在原地,便起身来到我身旁,疑惑地举着手在我眼前晃:“干嘛呢,被鬼定身了?”他开着玩笑,可我面部表情已经凝结成冰,冷冷扫了他一眼后,重新回到小方桌的位置,只因为不想当着老张、他好兄弟的面把有些话问出来。

“方溪,我发现自己认识你好几个月,却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坐在凳子上,身子都绷得直直地,“不知道你的工作,没听你提过父母或朋友,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是你那个比较泼辣的妹妹,甚至连你曾经结过婚都不知道,我还白痴一样的帮你做什么恋爱顾问,想要拆散你前女友的爱情来完成你的幸福,太可笑了,被耍得团团转。”

“所以,在你心里,离过婚的男人就不配拥有幸福了吗?”

方溪用那双哀伤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将人的心看透,他咄咄逼人地道:“萱萱,我从没对你隐瞒些什么,而你也没想要了解过我的情况不是吗,那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对你说呢,至于离婚的事情,我没在意过,因为我是真心想要挽回前女朋友,因为当初的结婚本来就是个错误,家族间的交易罢了。”

“真心,哼,你既然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那又何谈真心一词,其次你因为家族交易已经娶了人家却又最终离婚,这是没有担当的表现,方溪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真心把他当成朋友对待,希望他能够幸福,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其实是在出馊主意,居然鼓励她去挖前女友的墙角,啊啊啊啊,我这么变这么坏!

“顾凌萱,我爱了一个女人整整7年,你居然说我没有真心!”方溪被激怒得一把拍向了桌子,翻倒得一片狼藉。

老张见状赶紧大步走过来,拉着方溪的胳膊退向干净的地方,并劝说道:“你啊,脾气怎么突然就来这么冲,毕竟你们都好多年了才再次来我这……”

“老张!”

方溪怒目相瞪地呵斥道,然后老张乖乖闭上了嘴,退了出去。

“那句话什么意思,你们???”刚才老张明显一副说漏嘴的心虚表情,第6感告诉我,这句话肯定跟我有关系。

“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他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被我避开了,“你先说刚才那就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好多年了才再次来我这’,我和你之前有什么关系吗,还是我是你口中那个所谓失忆了的前女友?”

“顾凌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和她比,还差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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