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6门口,钱米朵凝神静气,满脸严肃紧张的神情,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
房间里,传出一道娇滴滴的撒娇声,听得钱米朵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抬眸,视线落在门牌号上,钱米朵再次确认自己没有找错房间,于是便静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偷瞄里面的情形。
“娇娇,你再等我几天,我一定找她说清楚。”
压抑的男声,落入钱米朵的耳中,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好像这个声音,她曾经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秀气的眉头不自觉地蹙紧,米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名胜,我不管,不管嘛,今天你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们就分手!”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威胁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娇娇,你别这样,我真的好爱你,没了你,我会死的!”
“嗯……哎呀……名胜,你别…不要…嗯……”房间里,原本还吵吵闹闹发脾气的女人,忽然声音变得诡异起来,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发出类似猫咪般的嘤咛声。
钱米朵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
她手里拿着1106的门卡,迟迟不敢放在门锁的感应器上。
薛一墨拎着运动鞋,追了一路,在楼道尽头,发现了钱米朵鬼鬼祟祟,犹豫不决的身影。
“孩子是不是在里面?”刚上来的时候,他有从前台工作人员那里打探消息。
身体猛地惊了下,米朵甚至来不及收敛情绪,薛一墨就已经将她的脚抬了起来,吓得米朵差点就叫出了声。
“薛一墨,你干嘛呀?”压低声音,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看米朵小心谨慎的模样,薛一墨也十分配合地压低声音,道:“替你穿鞋啊。”
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丫,米朵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下:“谢谢。”
其实,米朵也知道,球球不见了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在薛一墨头上,要怪只能怪那个冷血没人性的家伙!
“嗯…胜,你轻点,我受不了了!嗯……”房间里,继续发出烧浪的靡靡之音。
薛一墨听着,温柔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疑惑,淡淡道:“你确定里面有球球?”
话音落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薛一墨正色,礼貌地走到了旁边。
不过,就在薛一墨转身接电话的瞬间,他并没有注意到钱米朵的神情变化。
米朵颤抖着将手里的房卡,放在了感应门锁上。
伴随着“滴哩哩”开锁的声音,她猛地吸了口气,艰难地推开了房门,一瘸一拐地走进了1106。
“名胜…嗯…”
“娇娇,娇娇……”
脚踝处传来的痛,让愣在玄关不敢往前的米朵,彻底清醒了过来。
床上,一对男女,正做着激烈的猥琐动作,而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刺痛了钱米朵的眼睛。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钱米朵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男朋友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乱搞!!!劈腿了!!!
“啊!你谁啊!怎么会进来我们的房间!啊!!”
正在床上努力耕耘的男人,猛地回神,见到米朵的瞬间,脸色立刻就白了,整个人吓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朵朵,你…你…你…”
朵朵!
曾经,这个专属于名胜的称呼,在钱米朵现在听来,却觉得分外刺耳,尤其是听了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地喊着别的恶心女人“娇娇”的时候,她分分钟钟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陆名胜,你真恶心!”冰冷的话语,不带丝毫情绪。
薛一墨接完电话,整个人如获大赦,回神的时候,发现米朵已经不再走廊上了,而且还时不时有争吵的声音传过来。
他试探性地朝着1106房间,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窝在床上的凌乱场景。
对于房间里突然闯入的男人,陆名胜出于男性对领地占有意识的本能反应,言辞间,极具攻击性:“钱米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你自己还不是水性杨花!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来开房!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米朵脸色阴沉,杏眸中闪烁着晶莹,她强压下屈辱的感觉,一字一句冷声道:“陆名胜,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见!”
“哼!名胜爱的人是我,钱米朵你不过就是个未婚身边还带着拖油瓶的抹布女,谁沾上你都会倒霉的!这位帅哥,看你长得英俊不凡,怎么会看上钱米朵这种没人要的货色?”
薛一墨温柔的脸庞,此刻已经附上了冰霜,虽然他不清楚米朵跟这对狗男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
而且,从理智的范畴考虑,他只是局外人,而且他和钱米朵也不过两面之缘,充其量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点的人罢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薛一墨常年平静的心,竟然在此刻有种怒不可遏的冲动。
米朵的肩膀,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不自觉地颤抖。
“我去你丫的!”伴随着暴喝声,陆名胜脸上挨了一记重拳。
顿时,陆名胜嘴角崩裂,血“滴答滴答”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啊!杀人了!来人啊!救命啊!”娇娇惊恐万分,扯着嗓门,大喊道叫起来。
“给老娘闭嘴!贱人,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钱米朵威胁的话音,犹如地狱魔鬼,令这个“娇娇”硬生生止住了嚎叫声。
薛一墨偷偷地收回拳头,暗自感叹:这姑娘忒厉害了,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这对狗男女说话这么难听,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早就哭得要死要活了。
“陆名胜!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的打了!”
被娇娇挑唆的陆名胜,越想越生气,拳头也越捏越紧。
“怎么?渣男还想动手?”薛一墨温柔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调侃意味的警告声,让人有种生生的敬畏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