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知贺紧蹙的眉心稍微放开了一点,眸光寒冷,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收了回来,淡然一笑道:“我亲爱的王妃,你先进去吧,屋里说给你听,还有,要给我梳头发。”
百里沫云摇着头,缓缓的朝屋里走了过去,赫连知贺体贴的过来托着她右手手臂,小心护在她身边,生怕她会被院子里的石头桌子椅子还有花花草草给撞到一样。“小心点。”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百里沫云不禁好笑,不就是上一次不小心在院子里扑到了,差点导致半身不遂,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他这般担心?
坐在梳妆镜前,百里沫云嘴角带着缓缓的微笑,拿起桃木梳子一点一点的给他梳头,一袭白衣胜雪的赫连知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般的英俊潇洒,美丽的瞳眸就好像是放在水里的黑色宝石般熠熠闪光。
缓缓的,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到了他和紫含露的相知相爱,还有私奔之后,紫含露的不辞而别,接下来却是被紫含露的爹用卑鄙的手段,下毒,不惜调派来三千人的敢死队真皇族的影子来抓获他,导致他在军营里受尽了折磨,平生最大的屈辱都是在那里面承受的。
而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紫含露亲笔写的决绝信,一封信,说她会和赫连知贺绝交,会听话进宫服侍东齐国的皇帝,会讨好皇帝,做到皇贵妃的位置,让紫家再一次的平步青云。
屈辱至极的人质生涯倒不是他最在意的,他最在意的却是那一封她亲笔写的决绝信,而昨天他也确定了,那封信的确是她写的!
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恨?!
赫连知贺平静的说完,百里沫云恰好将玳瑁发簪**他紫色的发带里。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赫连知贺,两鬓留着一缕缕的发丝垂落在胸前,挑了一些披在后面,多余的都被束在发带里。
百里沫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涂着淡红色兰蔻的手指放在赫连知贺的肩膀上,温雅的问道:“所以,你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下不了手把。”
赫连知贺垂下眸子,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孩子王爷,可能会将很多事情做得像一个孩子般幼稚而纯真;但在百里沫云面前,他除了有一颗童真的心外,还会保持着成熟而敏感的心:“我怕她不再爱我。不,她根本就不爱我,要是爱的话,就不会不辞而别,还写那么绝情的信。你要我如何不恨她?如何不想将她剉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