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不尽的古木,参天而立,一望无际,似自成天地。蛮荒的森林,充斥着荒野的气息,时间如同亘古恒流,而丛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凶兽的怒吼,更添几分荒意。
在这荒林中一处沼泽边,四周同样是巨木参天,一片荫翳。而沼泽边荒草丈高,中部则有一潭积水。一头黑毛长牙的野猪从野草丛中探出头来,它十分警惕地打量了四周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洼处,低头饮水。在离野猪约百步开外,有一株两人方能合抱的大树,其上茂密的林叶间,一支羽箭悄然盯上了野猪。劲弓缓缓拉开,一股无声的杀气弥漫。
倏然间,野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甩头欲走,但那羽箭早已快一步飞疾射来,竟硬生生破开野猪厚厚的毛皮,丛其颈处贯射而入!野猪几声厉嚎,尚未挣逃,又一支羽箭入中要害,便在地上垂死挣扎了半柱香功夫,终是慢慢咽气了。
半顷,从那林间闪出一少年。少年青布粗衣,背上挂着一箭鞳,手上提着一张劲弓,腰间还别了一把匕首。少年约摸十五六岁模样,面目清意,身子并不显壮实,反而有几分瘦削。少年先是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便疾步走近已断气的野猪,取下腰间的匕首,熟练地割下中吃的肉,用一块粗布裹了,便提着健步而去。
少年名为徐天,母亲在其八岁时便不疾而终,仅留他与其父相依为命。其父是一书生,未有功名,在村中的私塾里教书营生。日子虽不宽裕,但好在足以衣食得安。但世事无常,其父不经染上恶疾,寻医不治,日渐病重,终是无回天之力了。
其临终前给了徐天一枚玉佩和一封书信,让他去青阳城投亲至舅家。但青阳城距此有四五百里路,其间还要穿过大山大林,一路奔波不说,凶险更是不言而喻。幸罢徐天从小好武,平日完成其父的功课后,常去村中杨猎户家中玩耍。却说这杨猎户本是习武之人,后武举不就,心灰意冷之下来此山村从猎度日,倒也快活。
徐天心性喜武,打小就和杨猎户学了些武功招式,刀弓棍棒,也略为精熟。也亏得如此,徐天方能在一路上化险为夷,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无大恙。徐天辞谢了杨猎户的护送,抱着自立之心,带上杨猎户送的一把上好劲弓和盘缠,便毅然起程。
此时,在一个略为干燥的山洞处,徐天正在架着刚猎取的野味烤着,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徐天面露警惕,心中略有几分焦急,若肉香引来了其他野兽,那可不妙。
突然间,徐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手提起身旁的劲弓,身形闪躲到一块大石后,飞快地抽出一支羽箭,劲弓拉满,目光锐利地盯着丛林某处,羽箭似随时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