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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聚餐的噩梦

60.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语文老师开始吐槽,“诗句填写是最容易拿分的,有些同学填写诗句只能由前到后,给你后面一句,就填不出前面的句子来了,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掌握?还有什么“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全班哄笑,老师脸上也挂不住了。

唐宋眨巴着小眼睛,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牛头硬要对马嘴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为什么笑啊?”同桌的脸已经蓝屏了。

本还想端着,但实在被他蠢哭了,捂着嘴答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唐宋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诉说尴尬,他本人也把脸埋进臂弯,只露出红红的耳根。连铅笔掉地上都没去捡。

61.

“小知,明天你奶奶过生日,去奶奶家吃饭。”我正写作业呢,爸爸特意推门进来说。

“知道啦!”我一边飞速地在纸上打着草稿,一边翻动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解不开题的那种感觉简直像极了全身细胞过敏,难受。重复着熟悉的公式一遍又一遍,始终找不到思路。果然学弱还是不要轻易挑战难题,不努力一把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平凡。呵呵。

一位眼熟的科学巨人进入了我的梦乡,以课本上肖像的形象成为了我的物理老师。他年轻,五官分明,黄枫色的齐肩卷发弹力十足,复古的衣领和长靴文艺范儿十足。他面带微笑,光芒四射,款款向我走来。他到底是谁?

“whoareyou?”我本能地蹦出英语。

“我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叫牛顿,我是一名英国人,我在天堂已经几百年了”。标准的欧美普通话超级感人。

“你就是那个被苹果砸的牛顿?unbelievable”简直不可思议。我期盼着他能指点江山,解我难题。

“你去世时应该已经已经年至耄耋了,怎么会这么年轻。”

“耄耋是什么意思?”先生皱了皱眉问道。

“八九十岁,哎呀,不重要,你快告诉我怎么解我这道题。”赶紧把作业摊开,给先生看。

“噢,我的朋友,很抱歉,我所做的所有研究都是为了追求真理,想不到却给大多数人造成了困扰。在这里我要强调几点:力是物体改变运动状态的原因、力使物体获得加速度、力是物体间相互作用,你要好好体会。”牛顿先生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牛顿先生,我不像你一样智商290啊,那些个力学、电学、光学公式在我这里没有一点真实感,脑子不够用啊,我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吸收你的研究呢?”我仍旧锲而不舍。

“那些是经过反复演算推理得出来的,至于怎么和现实的例子结合起来,需要你自己去琢磨,好了,我要去别的地方逛逛了。拜拜”。带着一个迷之微笑,牛顿先生缓缓背过身,渐行渐远。

“诶,先生,能不能帮我叫一下爱因斯坦,或者华罗庚也行啊。”无论我怎么喊,牛顿优雅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夜空中。

62.

每天早上叫醒我的不是梦想,而是闹钟。

“我去,脑袋太沉了。”我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自言自语。大概是昨晚做梦太辛苦了。

我一直坚信去见自己不喜欢的人,更要打扮得体。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干净的马尾,利落的牛仔风,牛奶般嫩滑的肌肤绝对能秒杀我那同岁的堂姐。

“奶奶,小知来了。”还未进门,我高亢的嗓音怕是已经进了屋里人的耳朵。

我打头阵,爸妈跟在我后头。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欢脱地进了门。“奶奶,好久不见我可想你和爷爷了。”我奶奶虽然两鬓斑白,精神却仍然抖擞,有一种中产阶级老太太的悠闲。

“快进来,快进来!”奶奶一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一边把我们娘仨迎进屋。

“叔儿、婶儿,你们来啦。”自然是要先和喜欢的人打招呼。再说叔婶俩颜值也高。

“咳咳。”伯母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十分介意我没有先和她们家打招呼。

“呦,伯父伯母也来啦,你们坐的远,侄女我刚才没看见,不好意思啦。”我努力堆着笑脸。

“哥哥姐姐也来啦,咱们一家人可好久没聚在一块儿了吧。”嘿,看我这对龙凤胎堂哥堂姐,继承了伯母尖酸刻薄的模样,堂哥的头发是已经过时很久的洗剪吹,瘦得跟竹竿儿似的,翘着小短腿,耐克最新款的球鞋简直被他糟蹋了。

再看我那堂姐,您是约会呢还是相亲呢,涂那么厚重的口红,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非得把自己打扮地像失足少女。丸子头朝天,三三两两的碎发让人看起来很不精神。一边照镜子一边吃零食。腿围都快赶上人家胸围了。

正当我抱以最大的恶意打量我那堂姐的时候,有客人进来了。

“灿灿姐!”我顿时笑逐颜开,像见了李易峰一样开心地迎上去。

对!没错!映入眼帘的是画一般的美人——我唯一姑姑的女儿——沈灿灿。

姑父是个画家,把女儿培养的那样好,和我那堂姐相比,简直是冰与火的区别。

肤白貌美大长腿应有尽有,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符合小龙女气质的。想那金庸先生见了也会惊为天人。

姑姑、妈妈和婶婶去厨房给奶奶打下手,姑父和爷爷去了书房谈天说地。

剩下的一桌人围着茶几尴尬无比。

“灿灿,大学还适应吗。”叔叔率先打破了尴尬。

“复旦的学习氛围很好,从高中到大学没什么过度的感觉,很自然而且,同学们都很友好。”

听着表姐介绍她的大学,我竟入迷了,满脑子的李易峰,大学生活真美好啊。

“有很多帅哥吗,是不是帅哥都对你很友好啊?”我干脆没羞没臊地追问。抓起茶杯像听人说书一样。

“人家是去学习的,不是去谈恋爱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没想到还没等表姐回答,可恶的伯母竟然插话,还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我不淡定了。

“人长得好看当然会有人喜欢,当然我知道有些人是不会有这些体会的,长得一般不是孩子的错,是父母的责任,不过只知道吃和玩,就怪不得别人看不上你了。”撕就撕,谁怕谁?

伯母娘俩听我这话可不淡定了,着急上火地站了起来,作势要修理我,幸好被伯父给拦下了。

表姐扯了扯我的衣角。

“少说几句。”爸爸也忽然严肃起来。

“哇!”堂姐竟然此刻嚎啕大哭起来,我就更显得罪该万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动静之大把在厨房忙活的奶奶都给招来了。

死丫头见奶奶一来哭的更响了,把头埋进奶奶怀里。奶奶在众人脸上找答案,只有在我脸上找到了“不服气”三个字。

“小知,给你姐姐道个歉。”奶奶笑着,语气却是十分强硬。

63.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此时此刻我觉着好委屈。

“为什么所有人总是站在看起来弱小的那一方,根本不去了解真相,难道真相不重要吗?”

过程中表姐试图阻止我,但我火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林珊,你以为只有你会哭吗,我也会,我只是不想那么装腔作势,作给谁看呐。你自己不爱学习,就知道吃和玩,所以你成绩不好,所以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我也好,还是大一的灿灿姐还好,我们都绝口不提成绩的事儿,就算我们拿了全校第一,也得不到一句夸奖,就是怕伤了你的心,可是你自己不努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表姐考上了复旦也没敢大肆庆祝一番,为什么呀,还不都因为你吗?”

我努力地想要控制,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留下来了。

“还有伯母,老是说爷爷奶奶偏心,是,我家的房子是爷爷奶奶买的,我妈后来也陆陆续续把买房的钱以其它的形式还给二老了可是你呢,你们家那房子不是爷爷奶奶买的吗?你不但自己不买房,还要他二老给你儿子买房,你以为你谁呀”我一串联珠带炮似的把现场所有人都整懵了。

“我不想吃饭了,我想静静!”夺门而出。

64.

在街上游荡着,手机铃声不断响起,都是熟悉的号码。我一点儿也不想接。

“出来走走?”我整理好思绪给同桌发了条短信。

“肚子饿了,先吃饭,人民路上肯德基。”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哇塞,人山人海的节奏啊,周末这买一送一的活动搞得不要太旺。

正当我想着没位子的时候,忽然人群里有个人向我招手,同桌已经排到第三位了真不容易。

“人也太多了吧。”

“没事,就快轮到我们了,你想吃什么?”唐宋显然对排队的事儿很是自豪。

“嗯?香辣鸡腿堡吧,顶饿。”

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汉堡在街上荡来荡去。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我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啊?”同桌显得很突然。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呢,我也没多想。”他挠着后脑勺,一脸羞涩。

“既然你没话问我,那换我问你好了。”吃完汉堡,我俩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

只见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又吞了吞口水:“你问吧。”

“快问快答!给你的两封信是情书没错吧?”

“嗯。”

“写信的姑娘你喜欢她吗?”

“嗨,我对她都没映象。”

“书法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绝对相信你的清白。”严肃脸。

……好吧。

65.

“唐宋,你觉不觉得有时候身边的人总是带给你很多烦恼。”我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知了,我觉得你有时候对待事情太认真,其实有些事儿你不去管他,一阵风吹来自然就烟消云散。”

“是吗?什么风这么有劲儿?龙卷风!”我故意刁难道。

“我是说认真的。”同桌正色道。

我看着他那认真的脸,几乎忍俊不禁。

“新来的那个同学怎么样?我看那天你们聊的挺开心的”。

我努力在他的脸上找些线索,故作淡定的模样被我看穿。

“嗯……”

我故作深沉地拉长了尾音,他像那嗷嗷待哺的雏鸟盯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人帅,活好!”

“啊??”

“我说错了,是人帅,话少。”我这嘴巴,欠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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