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樊布过来,宗贵是异常高兴,与他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二人形影不离。
这一天,二人像往常一样,在屋子里饮酒聊天。副将雷波,匆匆过来,向宗贵报告:“将军,荔阳调拨过来的战船,已经到了。”
宗贵点了点头,摆手说道:“知道了。”
雷波走后,樊布开口问道:“准备战船干什么?”
宗贵解释道:“这里海盗盛行,终究都是一患。所以,我准备肃清他们。”
樊布眼珠一转,说道:“什么时候出发,带上我吧,好久没有和你并肩作战了。”
宗贵笑了笑,说道:“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吧!”
樊布板着脸,很是不高兴,动了动自己的右袖子,说道:“嫌我是个废人,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是什么话?”宗贵赶忙解释,他可不想触动樊布脆弱的神经,“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也不想麻烦你。不过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呗!”
樊布笑了笑,指着宗贵说道:“这才是兄弟应该说的话。”
两个人又喝了几轮酒,宗贵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先在这儿喝着,我去去就来。”
樊布也起身说道:“你忙你的吧,我出去转转。”
二人出来,分别离开,且说樊布,离了军营,来到城南的一家客栈,广宗带着几个手下一直潜伏在这里。
樊布找到广宗,对他说道:“除掉宗贵的机会终于来了。”
广宗急问:“将军有何计划?”
樊布说道:“过几日宗贵会剿杀海盗,我会跟他同去,寻找机会杀掉他。你们想办法混到军队里去,为我准备后路。”
广宗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乔装成士兵。”
樊布叹了一声,仰头说道:“唉,若不是军营难以脱身,我早就得手了。”
再说宗贵,回到自己的书房,寻找出墨初征战时的装备和兵器,并命人把墨初从牢里带过来。
待墨初来到,宗贵指着桌上属于墨初的东西说道:“明日我们就要出海剿灭苍风,你真的准备要跟我一起去?”
墨初拿起自己的麒麟宝刀,耍了几下,然后说道:“杀了苍风,我的心愿就算了结。以后,我会做个贤妻良母,安心的相夫教子。”
宗贵听了这话,内心甚是欣喜,幸福的表情溢在脸上。
忽然,墨初又想到了什么,对宗贵说道:“不过,牢里的那些人,你得把他们放了。”
宗贵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要求的太多了吧。”
“这不是要求,是请求。”墨初噘着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带着诚恳的语气说道,“就当是送我的新婚礼物吧。”
第二天一早,宗贵指挥着一千水军,登上二十艘战船,驶出淋江江口,望着浩瀚的大海进发了。航行两日,终于发现了苍风的巢穴。
宗贵对大家说道:“岛上树林密布,很容易设伏,大家一定小心。”
靠岸之后,大家纷纷离开战船,宗贵对樊布说道:“我军深入密林之中,匪徒很有可能会过来偷袭我们的战船,不如你留在这里看守吧。”
樊布扫视了一圈,指着副将雷波说道:“让他留下吧,我跟着你。”
宗贵也不敢再说什么,唯恐又伤樊布自尊,只得点头答应。
就这样,留下雷波看守战船,宗贵带着樊布和墨初,进入密林之中。因为害怕苍风会在这里设下陷阱和埋伏,所以大家走的十分小心。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前方暗箭袭来,射杀官兵无数。宗贵急忙高呼:“有埋伏,摆出防御阵型!”
士兵得令,利用盾牌组成一道防护,格挡射过来的箭矢。墨初躲在防护之下,听着箭矢射到盾牌上,发出“铛铛”的声响。不一会儿,声音不再传来,墨初就知道这伙伏兵撤退了。
“他们撤了,赶紧追啊!”
墨初大喊了一声,飞身跳出来,第一个冲到前面。宗贵见状,唯恐墨初有什么闪失,急忙引兵跟着后面。
墨初身轻如燕,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一般,跑得比风还快。没多久,就被她撵上了一个海盗。
墨初将海盗掀翻在地,用宝刀抵住他的咽喉,质问道:“苍风躲在哪里?”
海盗答道:“在山上!”
这时宗贵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墨初说道:“苍风他们在山上,围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宗贵点了点头,带着士兵继续前进。穿过密林,就是一座土山。苍风的营寨设在山顶上,半山腰处还设了一道壁垒拦截。宗贵便指挥官兵抢夺壁垒。
山顶上的苍风,正在密切观察着战局,见官兵人多势众,自己的手下快守不住了,急忙招呼相奎带人过去增援。
此时,宗贵已经突破了壁垒,与相奎展开厮杀。
相奎见到宗贵,大呼:“将军,我们有协议的,为何还要打我们?”
宗贵哈哈大笑,回复道:“过来报私仇的!”
相奎气得咬牙切齿,挺着宝剑直取宗贵。宗贵也不躲避,舞剑相迎,二人斗在一处。
再说墨初,寻人就问苍风的下落,终于有人告诉了她:“首领在山顶观战。”
于是墨初果断杀出一条血路,直扑倒了山顶的营寨里。相奎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了,这里现在空无一人。墨初左顾右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前方一座四层高的木楼上。
走近木楼,墨初伸手推了一下门,没有上锁,便迈步走了进去。环视一圈,这里除了几张桌椅之外,更无其他,于是墨初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堆满了抢夺来的金银珠宝,不过墨初并不在乎这些,没发现苍风,继续上三楼。
三楼的功能和二楼一样,也是用来储存财宝。墨初没看到苍风,接着上四楼。
到了四楼,墨初总算看到了苍风。只见他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坐在虎皮椅上,手中竖着一柄长枪。
苍风早就听见了动静,估计墨初走到了眼前,这才把眼睁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又见面了,公主。”
墨初双手紧握宝刀,两腿分开,身体微微下倾,做出攻击的姿势,表情十分冷峻地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喊完,苍风两手一横,挺枪来刺墨初。墨初急忙闪身躲避,顺势挥刀,两个人打在一起。
外面,相奎寡不敌众,节节败退,一直退进了营寨里。眼看自己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相奎很是心急,再看看密密麻麻的官兵,颇感大势已去。情急之下,相奎虚晃一招,企图夺路逃命。宗贵哪里肯放过,步步紧逼,死咬相奎不放。两个人渐渐地脱离了主战场,最后出现在木楼之外。
“将军,可否留条生路?”相奎开始与宗贵谈判。
宗贵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干尽了缺德事,活着也会遭受天谴,我还是尽早帮你解脱吧!”
听了这话,相奎知道,唯有死战才能逃出去,于是咆哮了一声,拼尽全力来战宗贵。
两个人在外面打得难解难分,里面更是不可开交。苍风与墨初,早已杀得双眼通红,不把对方置于死地,谁都不肯罢休。
鏖战了几十个回合,苍风越打越急,忽见墨初露出大半个身位,便拼尽全力刺了过去。墨初迅速闪身,躲过了一劫。苍风没有刺中墨初,而是刺中了她身后的木墙。谁知用力过猛,手中长枪将木墙刺穿,竟然无法再抽出来。
墨初瞅准时机,一刀划破了苍风的肚子,鲜血澎涌而出。苍风一声惨叫,急忙用手捂住肚子,自己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墨初绕到苍风身后,双手举刀,用力砍下,削去了苍风的首级。
杀了苍风,墨初长出一口气,自己心愿终了,可以告慰曾经死去的将士了。与此同时,宗贵也找到了相奎的破绽,一剑刺死了他。
杀了相奎以后,宗贵感觉附近安静了不少,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旁边的木楼传来响动。抬头看去,却是墨初打开了四楼的窗户,手里拎着苍风的首级。
墨初也看到了宗贵,摆手向他打招呼。宗贵扭过身来,仰视着墨初,正要说话,一柄长剑突然从自己的身后刺来,从腹部刺出。
宗贵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剑刃淌到地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自从你背叛义父、投降慕白开始,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