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从元良口中得知了重要情报,急忙飞赴虎城,向慕白报告。
走进府衙大堂,周荣见慕白脸色很是难看,以为又会责备自己擅离职守,用力地咽下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我这次可不是擅离职守,而是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
说完,周荣观察了一下慕白,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汇报:“芳玉服毒自杀,守将元良打算投降。”
听到这里,慕白突然激灵一下,露出诡异地眼神看向周荣,着实把周荣吓了一跳。
“真是天助我也!”慕白说着,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掌,然后开始摇晃周荣的肩膀。那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一般。
周荣虽然不知慕白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表情变化,不过看他这样,自己也放松了很多。
“不过,元良有条件,他希望能够厚葬芳玉。”周荣说道。
“人死债消,满足他。”慕白一摆手,丝毫也不介意,“你告诉元良,给他三天时间料理后事。三天后来虎城受封。”
周荣听了也很高兴,抱拳说道:“多谢将军!”
正要离开,周荣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慕白:“将军,刚才进来,见您不是很高兴,不知发生了什么?”
慕白翻身从桌上拿起三封急报,递给周荣,说道:“今天刚刚收到,一连就是三封。庆阳府使堇念造反,聚兵围攻端城;熙阳春泰出兵,猛攻密阳;茂阳附近发现大批草寇,劫掠粮车。”
周荣听完冷汗迭出,舒缓了一下,摇头叹道:“元良真是帮大忙了,我赶快与他联系!”说完,一溜小跑离开了。
看着周荣走开,慕白轻松地坐在椅子上,哼笑了一下,微微地轻声自语:“春风回暖万物苏,金戈铁马又一年。三万大军齐卸甲,谁说北人多忠义?”
三天之后,元良来到虎城,向慕白纳降:“罪人昏庸愚昧,妄自尊大,斗胆对抗天兵,今日前来向将军请罪。”
慕白赶紧走过来,伸手握住元良的双臂,真诚地说道:“元良将军大义凛然,今日携北境军民诚心归顺,此乃旷古奇功。”
“将军如此大度,小人备感欣慰,愿为将军执鞭坠镫。”元良点头说道。
慕白微微一笑,攥住元良的右手,轻轻拍打,说道:“将军立此大功,大王很是高兴,特封将军为忠义伯,食邑千户,赐舆服仪仗,于王城建造府邸。”
从元良决意投降到现在,不过四天的时间,远在王城的大王怎会知道,更别提是册封了。元良知道,这都是慕白的意思。不过虽然知道,还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出来。于是元良用力地挤了挤眼睛,硬生生地挤出两颗泪珠悬在眼角,向南叩拜:“大王厚爱,大王厚爱呀!”
慕白十分满意,双手将元良搀扶起来,问道:“我军即刻南下,不知将军是否有意出任我军先锋?”
“下人急需表现机会,多谢将军成全。”元良抱拳说道。
“这就对喽,如此盛情待你,你就不好意思挑三拣四了。”慕白心中暗想,正了正声,十分严肃地说道:“先锋将军元良,与你三千兵马,即刻南下庆阳,大军随后出动。”
“是!”元良挺了挺胸,十分用力地回答。
“牧阳战略重地,需要有人在此驻守。”慕白说着,眼神看向了旁边的庆秀,指着他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庆秀听完一愣:“将军,我曾败于戎族,您还让我驻守牧阳?”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慕白说完,扭头看向周荣,“你留下辅佐他。”
“末将得令。”周荣领命。
之后,慕白又向天羽下命令:“你带着本部兵马,去茂阳会合承龙,把周边流寇铲除干净,顺便再看望一下父亲。”
“多谢将军。”天羽说道。
慕白摩拳擦掌,高声训话:“堂堂天国,岂容乱臣恣意。明日全军南下,坚决痛击反叛者!”
再说宏甲,半途之中听说芳玉自杀、元良投降,随即掉头南下,返回荔阳。第二天,宏甲朝见世珉,进了大殿就坐在地上痛哭,什么话也不说。
世珉唏嘘不已,起身离开王座,走到宏甲的身边,蹲下身躯,一边拍着宏甲的肩膀,一边安慰:“寿王的事情,本王听说了,先生节哀。”
宏甲擦拭一番眼泪,边哭边说:“慕白大军已经南下,请大王做好准备。”
世珉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已经做了准备,水军集结于大蛮江南岸,众泰正在招兵买马,堇念也已经离开庆阳了,近期就会来到荔阳。”
宏甲猛地抬起头,看着世珉说道:“还不够!得把春泰的兵马召集过来!”
世珉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便对宏甲说道:“若春泰来归,本王愿分他半壁江山,还请先生烦劳一趟。”
宏甲擦干眼泪,起身拍了拍衣服,拱手说道:“微臣这就去办!”
世珉微微扬起嘴角,心想:“丧家之犬急需被人收养啊!”
宏甲从王宫里出来,回到馆驿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找春泰。途中,忽然一队人马出现,拦住了宏甲。宏甲抬头一看,为首的竟是员女将,二十出头,淡眉轻描、透着王者之气;双眼有神,不输男儿气概;琼鼻玉口,尽显美人风范。
宏甲正在诧异之时,一个士兵厉声喝道:“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原来她就是世珉的女儿墨初啊!”宏甲心里想着,赶忙拱手作揖,“微臣宏甲,拜见公主。”
墨初翻身下马,走到宏甲跟前,瞥眸打量了一番,双手环肩问道:“先生是要西行吗?”
宏甲点头回应:“公主说的极是。微臣准备面见春泰,让他的士兵过来协助荔阳防御。”
“既然这样,我与你同去。”墨初说着,转身上马,带着手下士卒先行开路。
宏甲与墨初同行,西渡澜江之后,又急行了十几天,来到春泰的大营。
春泰曾与世珉约定,过来攻打密阳城。虽然尽起熙阳之兵,于密阳城外扎营,但到目前为止,未曾发生一战,只是处于观望对峙的态势。
得知宏甲与墨初到来,春泰赶紧出营迎接:“先生,公主。”
宏甲还礼之后,说道:“首领,熙阳三面受敌,位置很是不利,不如与荔阳合兵,凭险固守。”
“实不相瞒,我也有此意,就怕慕白会对熙阳百姓下手,因此还未行动。先生,我们进去再说。”春泰一边说着,一边把宏甲和墨初往中军大帐里带。
到了帐外,墨初停下脚步没有进去,转身在军营里闲逛。
走了一圈下来,攻城器械完整如新,武器铠甲没有划痕,墨初不禁骂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真是软蛋!”
“公主在骂谁?”
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墨初转身看去,那女子跟自己一样,都是戎装打扮,年纪也与自己相仿,长相甜美,身材标致。
那女将走到墨初近前,十分有礼貌地鞠躬行礼:“拜见公主!”
“你是……”墨初问道。
女将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民女名叫彩凤,是春泰的女儿。”
“哦!”墨初点了点头。
彩凤说道:“听说公主过来,我寻了好久,只为一睹公主风采。”
听了这番恭维话,墨初有些害羞起来,笑着打趣道:“你要是个男儿身,我就得撒腿逃跑啦!”
“哈哈……”
很快,两个姑娘就聊了起来,越聊越投缘,彼此手牵着手,宛如密友一般。
“想不到我们性格如此相近,爱好又都差不多,干脆就以姐妹称呼吧!”墨初提议道。
“好啊!”彩凤拍手说道,“那我就攀附尊贵,叫你一声姐姐。”
墨初笑着点了点头,张开双手,亲切地喊道:“妹妹!”
“姐姐!”彩凤大声叫了一声,然后扑向了墨初的怀里。
这时,春泰与宏甲已从中军帐里出来,二人碰巧来到墨初这里。春泰对彩凤说道:“姑娘啊,你返回熙阳,先把百姓迁到江东。”
墨初挽起彩凤的胳膊,说道:“咱们姐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