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多了,估计这会儿不会再有客人来了,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关店吧。”妮妮姐说着打了个哈欠。
每天到了这个时间,总会开始不自觉地犯困,那天碰巧老板娘有事没在店里,听到妮妮姐说可以关店了,大家就像是得到了特赦,赶紧七手八脚地收拾了起来。
就在她们收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地嚣张跋扈,随着声音的嘎然而止,店里进来了四个大汉。
为首的一个,摘下摩托车的头盔,随手扔到理发台上,用手把头发往后顺了一把说道:“给哥儿几个洗洗,刮个脸,再来个按摩。”
虽然他们打碎了这几个女孩子想早点休息的愿望,让她们很恼火,但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前去接待。
“咦?哥,原来是你啊!”阿荣走到近前,看清了带头儿的那个大汉的脸,颇有些惊讶地喊道。
“以前听婶婶说,你在市里的一家理发店里上班,原来就在这里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哈哈。今天,哥儿几个都给我老实点儿,这是我妹的地界儿,听见没?!”阿荣的哥哥回头冲身后的三个男人吩咐道。
“大哥,您的话,我们哪儿敢不听?我们保证老实。”后面的三个小弟谄笑着应道,但眼珠子却在几个女孩子的身上来回打着转儿。
“妹妹,我们这几个人在外面跑了好几天,又累又乏,你让你的几个姐妹辛苦辛苦帮我们洗洗,按几下。”
“哥,没问题,你们来这边坐吧。”
四个女孩子先给这四个男人洗了头,洗完头之后,又热了毛巾,给他们刮脸。
青荷给她接待的那个男人刮脸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的眼角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显得眼睛格外地凶狠,而他的眼睛偏就毫不避讳地盯着青荷看,青荷心里一阵发毛,赶紧把目光转移到这个人的胡子上,虽然他的胡子又细又软又疏,但青荷的手心里却出了汗,拿着剃刀的手不禁有些抖,动作也慢了下来,她刮得异常小心,生怕给他刮破了脸,因为青荷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你刮个胡子,怎么这么费劲!你把刀给我,我自己来!”青荷一听这话,赶紧将手里的剃刀递给他,这个男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半躺的椅子上蹿了起来,拿着剃刀走到镜子跟前,几乎要把脸贴到镜子上去,一边盯着镜子,一边拿着剃刀在自己脸上刮了起来,刮完胡子,又对着镜子,把自己的眉毛给刮了刮,才算极为满意的把剃刀“哐啷”一声扔到理发台上。整个过程中,青荷大气也不敢出,站在旁边静候着。
“我自己刮得都比你刮得干净!在哪里做按摩?”那个男人用眼睛斜睨着青荷问道。
“您这边请。”青荷把他引到里面的按摩室,这时,阿荣她们也陆续带着自己的客人走了进来。
按摩的过程中,几个男人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聊着天,素玲接待的那个男人不禁抱怨道:“这些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水灵,却只能看不能动,真是憋屈。”
“你这臭小子,又放什么混屁,在这儿你们都给我收收心,谁敢乱动,我可不客气!”
“我就说说,痛快痛快嘴嘛,大哥说的话,小弟哪敢不听?”那个男人自觉没趣,说完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
一时无话,四个男人按着按着竟都打起了呼噜。
“青荷,你困了,就先回去睡吧,这儿有我们看着呢,他们也不知道要几点才能醒。”看到青荷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妮妮凑过去,小声说道。
“妮妮姐,我不困,我跟你们一起待着。”
“青荷,别硬撑着了,你还是回去睡吧,到时有事情,我们就赶紧去叫醒你。”
“妮妮姐,我回去也睡不踏实,还不如跟你们一起。”
“那好吧,一会儿,他们要是有什么举动,我们就赶紧去厨房里抄家伙,就算拼死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青荷点点头,心里却是惴惴不安,强支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青荷她们一直挨到了凌晨两点,这几个男人才睡醒,去洗头的地方搓了把脸,骑上摩托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直到这一刻,几个姑娘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由于晚上熬夜太晚,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几个姑娘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开店门,公安局扫黄大队的大队长,也是理发店里的常客刘队长就走了进来。
“哟,刘队,今天您怎么这么早就来理发了?”妮妮笑着问道。
“我今天不是来理发的,你们来看下这几张照片,看一下这几个人有没有来过你们店里。”说着,刘队长从夹在腋下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理发台上一字排开。
妮妮她们好奇地凑过去一看,照片上的几个人分明就是昨天夜里来店里的那四个男人。
“刘队,他们是犯了什么事儿?”
“他们现在是在逃的通缉犯,前几天刚在肖河村犯下了两起强奸杀人案,这几个人非常危险,如果见到他们,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别说,那是我哥,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不想活了吗?”青荷刚要说昨晚的事情,却被阿荣一把拽住,在青荷耳边小声提醒道。
妮妮和素玲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也不敢轻易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
“刘队,您放心,如果见到这几个人,我们一定会马上报警的。”妮妮回道。
“好,那你们先忙,我这头发估计得等这个棘手的案子结了再理了,等我过来的时候,妮妮,你可得给我好好理理。”
“刘队,这您放心,到时来店里理完发,再给您干洗一下,绝对干净利落。”
妮妮把刘队送出门,转身回到店里,拍着胸脯长吐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几个姑娘仍是提心掉胆,想想那天发生的事情,若不是那个领头的大哥是阿荣的哥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每每想起那个晚上,几个姑娘仍是心有余悸。
直到一个星期后,刘队一脸喜色地来到理发店里理发,得知那几个强奸杀人犯已抓获归案,几个姑娘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