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现实的承诺，是我对你说的情话。你的余生，早早便被我盖下印记。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大雁对南方的承诺，只能是你。”
——《99度，对你深爱。》
夜幕缓缓降临，A市的第一人民医院里，手术室的红灯经过两个小时还未暗下。
手术室门外，两个男人在来回渡步。安静的走廊，只有这渡步声尤为响亮。
一名医生缓缓推开手术室的门，两个男人反应过来，立刻围了上去，异口同声地问道：“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孩子生下来没有？大人小孩都没问题吧？”
医生把口罩拿下，愣了愣，随即点头。“你们的太太都是在里面分娩吧？程小姐生了一个男孩，孩子目前情况稳定，已经在保温箱。另一位……”
“另一位…郝小姐还在分娩中。胎位不准，导致婴儿卡住出不来。头在里面…面临缺氧的危险，里面正在努力，郝小姐的丈夫…做个准备……”
听完医生的话，靠近医生那边的男人立刻腿软，摊坐到了地上。
另一位男人拍着他的肩膀。
“小婉和小涵运气很好的，你别瞎担心。说不定下次医生出来，就有好消息的…”右边的男人扶起左边的男人坐到椅子上。
仿佛是为了验证那位男人的话，接着出来了一批护士与医生。
“里面两位孕妇都无大碍。一个是男婴一个是女婴…不过因为保温箱不够了，这两位先安放在一起。男婴是程小姐生的，女婴是郝小姐生的。”
护士对两个男人微微一笑：“还好小婴儿还算疼母亲，到一半的时候她似乎也想看看这个新世界，我们这些护士轻轻一用力，她就自己跑出来了。因为还算及时，没有太晚。”然后她说了病房号码和保温箱号就自己去忙。
郝婉的丈夫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及时，不算太晚。我的女儿……就取名早早吧。苏早早。”
程甘涵的丈夫拍了拍早爸的肩膀：“我想给我的孩子取名叫承诺。我们不是说好都生女孩做姐妹，生男孩做兄弟，生男女做亲家吗？我希望我的孩子会给早早一个承诺，对早早不离不弃。”
早爸点了点头：“我觉得叫诺程吧！陆诺程！私底下早早可以叫承诺哥哥，专称嘿嘿！”
两个大男人在走廊里笑，都互相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同样的想法。
作为父亲，在孩子刚出生就把孩子亲手卖出去，哎……苏早早和陆诺程也不知道长大了会有什么想法。
但多年之后，陆诺程不知道多感谢小时候这两位爹的无情。
*
程爸负责给两位辛苦的女人买食物。早爸负责亲手给两个稳定下来的孩子洗澡。
一切都那么和谐。
嗯……早爸和程爸是从小学一年级就是哥们儿。时不时打个架增进感情。一直到大学都没有分开。之后因为工作关系早爸出了这个城市，后来又因为失业到了程爸公司上班。
最后呢，连娶都是娶了对姐妹花。
当然，程甘涵与郝婉是没有血缘关系，她们俩是因为“臭味相投”凑一块，才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姐妹花”。
*
时间过得很快，早爸程爸在之前就一起出了国打理分公司。
苏早早和陆诺程也长大了不少。陆诺程只比苏早早大了十多分钟，但却感觉他们之间差了十年的时间。
陆诺程永远一副“啊我可讨厌你靠近我了你靠近我我说不定会揍你”的表情。但单纯苏早早总是往上凑。
在小学中甚至有小女同学给陆诺程发情书。每次都是被苏早早拦下来。
陆诺程的发型算很普通的那一类型，但是小小的他眼睛已经很大。
琥珀色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一言一行都能无形之中撩起每个女生的心。
噢，这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写给陆诺程情书里的原话。
不过这种话都是苏早早看的，陆诺程倒是没见过一个字。
再加上苏早早长得可爱的很，标准的婴儿肥却不显得胖，娃娃头刚好到脸的下面。因为苏早早脸不是很大，这么一来，就更显娇小。
所以许多女生对苏早早不顺眼。而且苏早早只有三年级，很好欺负。
两三个中年级女同学堵住苏早早上课的路。
苏早早开口，稚嫩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不好意思同学，你们横在路中间，我不能过去了。”
最前面的女生推了苏早早一把：“你谁啊你？整天赖在诺程身边！他不喜欢你，你还死皮赖脸不走！真是有够讨厌！”
苏早早拍了拍刚才被碰着的地方，把话重复了一遍：“同学，你们横在路中间，我不能过去了。”
“你聋子啊！我们说的话你没听………”
话被一道男声打断：“浪费口舌跟别人吵架干什么呢？”
那几个女生看见陆诺程走过来为他们说话，瞬间让了路，脸上笑开了花。
陆诺程道：“平时教过你的都忘了吗？跟你讲过的，遇到有人挡路，你好声好气跟她说说话，人家不听，就直接推开人往前走。别说你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力气，一起学跆拳道用来干嘛的？是让你用来对付对你有恶意的人。怎么不敢？”陆诺程揉乱了苏早早的头，然后抓着苏早早的手准备走。
苏早早嘟嘴嘟囔：“之前你就这么教育过我，然后听了你的话打了人被老师丢给大队委的学长学姐们处罚了…不敢了…”
陆诺程明明比苏早早大不了多少，个子却高了一个头。
“男生本来就是保护女生的。爸妈让我和你在一个学校就是想让我保护你的，为什么不来找我？”陆诺程询问道。
苏早早：“可是我自己也可以啊……而且万一烦到你怎么办？”
陆诺程：“不会烦你的。有事尽管躲我背后，永远不会嫌弃你。”他说话小小声的，只有他们听清。
苏早早轻轻的哦了一声，并记在心里，发誓绝不会忘记这句话。
那三个女生被忽略，同时会错了意，站在旁边反驳也不是，走也不是。
“诺程，你别被她这种小绵羊外表骗了……”那几个女生似乎还不死心。
陆诺程微低了一点头，眼睛直视那三个女生的眼睛：“以后再因为我的原因让苏早早有什么不高兴，尽管找我，不要烦她可以吗。”
苏早早拉了拉陆诺程的衣角：“走了，上课。”
陆诺程牵着着苏早早的手腕，但苏早早完全习惯。
“承诺哥哥…学校出门右拐新开的小超市里的糖果很好吃诶…妈妈不让我买很多，你放学陪我去好不好……等等，你走太快了——”苏早早对外很坚强，但是承诺说过，在他身边尽管依靠。
走廊远处传来几声跑步声，以及陆诺程微乎其微的一声：“嗯。”
*
这所小学是和中学连在一起的。所以也就试着有了晚自习。不过一二年级倒是没有。
陆诺程作业一向做的快，通常都是比一二年级稍微晚一点放学。
他手中握着几根棒棒糖，待苏早早的面庞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他把手往前一递。
“嗯，给你的……道歉礼。”陆诺程平时是不爱说话的，今天下午教育苏早早说的那么多话，可是第一次讲。
“嘿嘿~其实没必要道歉嘛，我确实把你的情书都扔了，而且每天待你身边~”苏早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陆诺程小声道：“可是我没有不喜欢你。”
苏早早想起那个女孩说的话，那些女生的话：“他不喜欢你，你还死皮赖脸不走。”
“我喜欢你，嗯…所以你也没有死皮赖脸不走………我留着你的。”陆诺程小小的脸瞬间红了。
……他本来不是要准备这样的…怎么越说越偏…
陆诺程最可爱的一点，大概就是，对着苏早早说情话就能脸红。
“喜欢是什么意思啊…”苏早早全程一脸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