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念念的一句话,场面一时混乱不已,人群中顿时涌出了各种声音。
“这怎么回事啊?坊间传言,铜雀县县令两袖清风、爱民如子,是百年难的一见的好官。怎么现在又成了贪官污吏了?”
“是呀是呀,前段时间县令千金还开仓放粮,百姓津津乐道很久呢,难道是假象?”
“哎……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当官的呀,可会做表面功夫了,而且做的那叫一个呱呱叫。”一戴着蓑帽的男子边说还边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又向周边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靠过来。
几人见状,都将身子倾了过去,男人才一手放到耳边,小声说道:
“据说,这县令是赵将军的人,专门帮赵将军解决一些暗地里的事儿,有人私下统计过,这县令身上明里暗里,可背了不下百来条性命呢。”
群众们一听,立马“哇……”一下散开,脸上挂满了不相信。
男人见大家不相信,神色紧了紧,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又像大家伙招了招手,大家互相对视着,由于都有颗八卦的心,所以又聚在了一起。
“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某地破围吗?那次不少村庄都淹掉了,所以才导致铜雀县那段时间有不少要饭的,可你们知道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众人摇了摇头,男人直接说了结果:
“都死了。”
“啊……”
众人惊吓,但还有一丝的不信,有一人悄悄问道:
“可,上次县令千金放粮救济的,就是那批无家可归乞讨的人啊。”
男人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说道:
“那些是假的,都是普通人家冒充的。
还有还有,上次有一探子暗中向皇上参了赵将军一本,被那赵将军知道了。赵将军表面上一脸无辜样,可最后,那个探子也死了,死于受贿,这案子的办理人,就是县令……”
他们的讨论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大家都不说话侧耳倾听……
其中也包含了刚来不久的行人。
一位仆人见这事越说越离谱,眼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便想劝其离开。
“老爷,我们……”
被称为老爷的人连忙伸出了左手打断了仆人要说的话,语气不愠不火的说道:
“看下去,听下去……”
“是。”
由于场面越来越安静,所以那些人的谈话也越来越清晰。
县令听到后,气得直喘着大粗气,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发脾气。
先是用手招来一人,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又用惊堂木狠狠的敲了几下,场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刚才和县令讲话的人,此时正带着一群人悄悄的来到人群中,准备将刚才说话的那些人带走,可是,找了一圈,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一切,都落在远处大树上的两人眼中,百里逸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看向身边的人说道:
“借刀杀人?你干的?”
“只是碰巧罢了,我只是怕火不旺,加点柴而已。”
“那女孩儿的家人还救不救?”
“肯定要救,但或许不用我们出面……”
元辰希意有所指,眼神看向人群中的某处,百里逸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眼神紧缩。
他们也来了?怪不得元辰希一直没让自己出面。
主位上的赵将军端起茶杯,用布满老茧的大手拿起茶杯盖子,压了压茶叶,幽幽的说道:
“小姑娘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说完,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靠坐在椅子上,过程中都没抬过眼。
“这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赵将军,别以为你家世代立功,就可以夺人儿女、颠倒黑白、草菅人命……这天下,还不姓赵!!!”
“碰……”
林念念话一说完,赵将军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斜视着林念念,
“牙尖嘴利,不过苟延残踹而已。本将军念你年纪尚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当没听到,不与你计较。来人,带认证物证,让小丫头心服口服。”
大家看到,一个官兵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中间,身后跟着一位身形富态的女人。
等那个女人走近后,大家才看清楚她的脸。
竟然是赵梅!!!
赵梅畏畏缩缩的走到众人面前,随后双漆跪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民妇拜见县令大人……”
县令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随后装模作样的问道:
“下面来着何人?”
“民妇赵梅。”
“家住何地?”
“家住……”
……
林念念听着这两人一问一答了好长时间都还没开始正式的审问,尽问些闲话,根本就是在消耗大家的耐性。
也是,人们都是来看人闹的,你这问些无聊的问题,百姓听着无趣,自然就会离开了。
等百姓都离开了,那还不是你主导一切了?哪怕来个屈打成招都没人指责啊。
虽然屈打成招对她没用,但她可不愿浪费时间陪他们耗,直接打断他们的对话。
“大人,既然赵将军都呈上了人证物证,还请允许我带上我的人证物证。”
“大胆,本官还没问话,你还没有开口的机会,来人,掌嘴。”
“掌你大爷的掌,有本事来掌啊,来啊。”林念念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冲着要过来打她的官差吼道。
吼得人家都吓跑了。
林念念手指着县令说道:
“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不是陪你喝茶聊天的,你要是对这位夫人有兴趣,麻烦你们堂下聊,就算聊了祖宗十八代、聊上了床都没人管。现在,请你以一个父母官的姿态,跟我说说,我家人错在哪证据在哪?”
“你……”县令用手指着林念念。
“你什么你?指什么指?是不是男人?你们说我弟妹是赵将军流落在外的一双儿女,那么请问,赵将军,你能生养吗?”
赵家军都结婚好多年了,后院估计也有妾侍啥的,竟无一人怀孕,其原因无非就是那几个。
男人总有他们所谓的尊严,所以,当林念念直接怀疑他的某方面的时候,必然是暴怒的:
“放肆,你这丫头,一派胡言,言语放荡不知羞耻……”
“抱歉,我是一名大夫,我现在不过是就赵将军的病情就事论事而已,何来羞耻之说?还请赵将军尊重一名大夫的职业素养。
更何况,别人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难道你还要跟他说之抱歉,男女授受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