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向四周蔓延，巨石上咕噜噜吐起气泡，流出的‘血液’像是煮沸的开水不停地翻滚，持，温度持续升高，坛子里的粉末所剩无几，担心凤邪会被灼伤，红绯将最后的一个底统统倒到上边后，立刻将他的轮椅拉开一段距离。
“没想到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北君墨怔怔地说。
“七王爷不用那么急着套我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把个中的道理慢慢讲给你听。”凤邪瞄了一眼舞蝶衣，继续欣赏自己的杰作，“如你所愿，少司命的嫌疑被洗清了，路，总得一步一步地走。”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古花萤的毒，该怎么解。”犹豫再三，北君墨还是问出了口，即便知道，很可能还是会被拒绝，可他就是想亲口听到他的答案，“你计划好了每一步，就是为了等今天吧。”
凤邪明白他的意思，扫了一眼被拦在外边的老百姓，只顾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一早就知道会用到那些动物的尸体，收拾完现场便借故搜集存放起来。我猜，就算当时没去找你，你也会来，为的就算把那一堆尸骨打碎研磨成粉。”
“既然都知道，还跑来问我做什么。”凤邪怡然自若，出奇的冷静。
他的警惕性太高，想要探出什么口风，貌似是不大可能了。北君墨见时间差不多了，把血玉放进了另一只桶里。
白烟消散得差不多了，温度，也正逐渐退去。
“三更半夜不打更，丞相，现在是什么时辰。”老皇帝打着呵欠说。
赵丞相立刻来了精神，回道：“差不多也应该到了，大司命弄了那么久，好像也没什么进展。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还要为一些琐事费心，小心累坏了身子。”
“赵丞相还真是心急，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君无戏言，何况在场的还有那么多人，该不会是……”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的，不就是为了说给他听吗？自己怎么能够扫了他们的面子。
“是什么？”
“该不会是别有用心的人想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中吧？”
“算了算了，离子夜，还差多久。”
“回皇上，只剩罗预之间。”一旁的公公答话到。
老皇帝甚是满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倒是要看看，在这最后的关头，凤邪要如何‘逆天改命’，遂抬高音量，提醒说：“大司命，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手指，再次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轮椅的扶手，寂静的夜里，犹如鬼魅般虚无。凤邪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闲适模样，似乎与皇帝立下约定的，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的笑，有太多的不明所以。
“红绯，把水全都泼上去。”就在老皇帝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敲击声戛然而知，凤邪突然抬起头对红绯说。
“明白。”简单明了地回了一句，红绯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一桶水大踏步来到巨石跟前，想都没想就尽数泼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