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寝室,祁白捏着手机窝在床上,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晚饭时分的君昊然给的离别之语显然意有所指,可是在祁白忍无可忍的暴怒质问声中,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给祁白送给了一个离别之吻: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提而已,小白,你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呢,还是说,小白,你的出身背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滴滴。”
黑暗里的寝室,手机冷不防亮了,有人来电,祁白一惊,赶忙拿起来一看,还好,屏幕上显示的是简阳的手机号,想也没想的,祁白接了电话:
“阿阳。”
“白白,刚才君少在,我不方便多说,后来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很安静,看起来简阳应该也在宿舍里,听着耳边他微微有些低频的声音,一如既往如同三月春雨一般温柔,明明是意料之中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祁白握着手机的手竟然都有些淡淡的颤抖。
“还、还好,他没有太为难我。”
深呼吸了三次,祁白才轻轻的说道。
“白白……”
好像是察觉到了祁白的情绪低落,简阳似乎很想开口安慰,可是听着电话那头,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他一如既往的样子。
也是,从小到大,祁白和简阳几乎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个人,两家人知根知底,祁白太清楚简阳的一切。
“这件事情,君少应该只是捉弄你而已,你不要太紧张了。而且,退一万步来说,你既没有签下什么借据,又没有发生任何账面金流,君少想要直接为难,恐怕他也做不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简阳清了清嗓子,用他的方式安慰着祁白。
“恩,我知道。”
“……所以,没事的。”
真是奇怪,简阳不过是一句极为简单的安慰,却让再开口的祁白声音失去了控制:
“可是……他、他是君家,整个江南都是他家的势力范围,我……”
君家是整个大江南地区的龙头老大,所有地面下的生意,无不需要靠它们君家经手。紫琅市自然不说,就连祁白的出身地江北市也属于君家。
所以祁白很清楚君昊然晚饭时候的最后一句话后面所代表的警告。祁家都是普通工薪阶级的父母,大三出来找工作的大哥,如果君家有意为难,他只要和父母哥哥的老板们说一句话,就足够让祁家家徒四壁。
——那若是君家不只是从财政上为难祁家呢?
祁白根本就不敢想。
“……白白,如今法制社会,他君少的手伸得再长,也不能违法吧!”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简阳安慰道,
“白白,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和你爸爸妈妈商量一下。至于君少那边,我替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谈听一下他那边的意思吧。”
“谢、谢谢你。”
从小简阳就是一个孩子王,祁白自离开产房开始基本上就跟在简阳身后混,他这样说,祁白很相信。
“所以,小丫头,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