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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周扬的伟大计划(2)

佘老大一语道破玄机,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小莲和霍东走得那么轻松了。原来,都是故意放的,这都是有目的的。

亏得我当初还以为,黄瓦是真的心眼儿好,亏得我还以为,霍东是个天性纯朴的男人呢。我还以为,当初我解救霍东,是我的义举。我没想到,霍东真的是个密探!黄瓦这眼光,真的很毒辣!

亏得我以为,他们对我的爱是真挚的,亏得我以为,这世上都是好人。

原来,原来……自己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虽然心情忽然变得无比地沉重,可是我依然往下听去。

黄瓦自嘲似的说:“当初,小莲被我侄子看上,我那干侄子,虽说是个二愣子,不过对我的事业还算忠心,虽然方法笨了些。我侄子黄山从青楼里带回了小莲,一心想娶小莲,当初我也想撮合两人,无奈那个女孩子虽然生性比较放荡,可是结婚一事还不马虎。黄山一次次骚扰人家,小莲就找到了我,我看那女孩子实在是不愿意做黄山的媳妇儿,知道这样住在我的民意居也不是办法,黄山没有心思干活不说,还口口声声说要去五台山做和尚,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让小莲去投奔你的供体营。当然也像你猜想的一样,每当她暗地里给我报告一个患者的音信,我会给她一部分补偿,这笔钱比起在青楼里也不少。我还骗我的侄儿说,小莲和一个老外患者发生了关系,得了艾滋病,已经被我安排卖到了大山里。可是我万万没料到,她失散多年的哥哥竟然就是霍东。”

“哈哈,黄老弟,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呢。开头那小子总是从你的供体营里逃出来找小莲,我还以为是小莲的什么姘头,后来,才知道是兄妹,我也做了个顺水人情,放走了他们!只是有一件事,我想请问黄老弟。”

佘老大故意蹙起眉头,话里有话。

黄瓦不明所以地看着佘老大,停顿了五分钟,却忽然说:“佘兄是不是要问贾妮?”

猛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的头嗡地一声变大了,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又不得不使我继续听下去。

佘老大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佘兄,这点你放心,贾妮绝不是什么间谍。她已经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黄瓦很冷淡地说出这些话,话语分外冰冷。

可是他的话,句句好像匕首,刺中我的心脏。我忽然觉得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开始流泪。

忽然觉得浑身没了力气,眼前影影绰绰全是我和黄瓦缠绵的镜头。我们曾经爱过,爱得那么深,可是我们如今,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的,我已经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我不是一直也在这样说,他成了我生活里的局外人吗?

可是,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还是忍不住泪水潸潸!

好像是故意印证这句话,黄瓦又重复了一遍:“贾妮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已经离开了我,因为我老了。”

我定定地看着视频中这个自称自己老了的男人,他老了吗?额角已经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丝丝皱纹,嘴巴棱角刚毅,显示出了他的个性是冷酷的,那张脸,被我无数次梦幻过的脸,曾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那张脸,此刻,忽然显现出几丝不堪。我已经从他的眼角看到了几丝闪光的东西,是泪吗?是他为我流的泪吗?

不争气的泪已经顺着我的脸腮流到了键盘上,我捂住了脸,不忍再看。

他已经不爱我了,已经说过我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了,他为什么要为我流泪?

我是不会被眼泪打动的,心底一个声音在劝我,那个声音说:“瞧,他就是这样一个会表演的男人,他说爱你的时候,你信了,说不爱你的时候,你也信,究竟他的心里,是爱还是不爱呢?那就是不爱了,伤了,疼了,散了,走了,所有的一起都成了过眼的烟云……”

可能因为流泪的缘故,泪腺堵住了视听,我摘下耳机,去了水房,洗了一把脸,脑子忽然冷静了许多。再一次回到电脑旁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两个男人的脑袋凑近了,在密室里也保持这种姿势,太让人惊讶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重新戴上耳机,听到佘老大轻声细语地说:“供体组织,现在在我们东北,说实话还是我们两家的天下。黄老弟你也知道,供体组织必须要保持来往,毕竟养的供体越多,才有配上几率的可能。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一下子供养几十万供体,这就需要我们供体营之间密切合作,渐渐铲除那些小的供体营,以成就我们两家的事业。可是,黄瓦老弟,你安插在我供体营里的那个心腹贾妮……虽然你已经表态和贾妮没有关系了,还说贾妮不是密探,可是,我、我还是不信。”

佘老大说出最后一句时,有点言犹未尽的意味。他定定地瞅着黄瓦,一双锋利的眼睛好像两把刀子,凛冽地穿过空气,好像直射到了电脑视频上。

我的心忽然缩紧了,背上升起刺骨的凉意。

黄瓦静默了片刻,那一刻,在我看来是那么长,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此时此刻,黄瓦的每一个字,都能决定我的命运。

“我已经说过,贾妮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黄瓦淡淡地说。

听到黄瓦这句话时,我已经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了,我也知道我此刻的命运,是走上断头台还是安然无恙了。因为此刻,佘老大已经嘿嘿一笑说:“那我就按照黄老弟的意思办了,黄老弟请放心,我会给贾妮一个好的归宿的。”

啪,我合上了笔记本,淋漓的大汗从头顶兜头灌浇到了脚底,全身忽地变得彻心彻骨地凉。

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然后我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我给马丽亚拨了过去,半天马丽亚才接,只听得她气急败坏地说:“贾妮,刚才你是在笔记本上看视频了吗?佘老大刚刚问我是不是回了办公室在上网,他说他和黄瓦商量点事,忽然发现视频探头在亮,我不愿意让他骂你,就替你担当了。谁知道佘老大刚才骂我了,我没想到他那么骂我……还说……还说我要是把他们说的话说出去,就割了我的舌头……呜呜呜呜,我没想到佘老大这么对我,还口口声声爱我呢!”

“丽亚,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我不能待了!”我快言快语地说,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远离这个地方。马丽亚有没有危险我不确定,但是我是百分之百有危险了。

“嗯,贾妮,你说我还哭鼻子呢!我现在才知道,佘老大根本就不爱我。他骂我,说要割了我的舌头,我恨死了他,现在我才知道,我的周扬还是最好的——我现在从大厅里逃了出来,站在路灯下像小姑娘一样,可怜地哭呢。我要给佘老大来一场‘假离别’,我要去找我的周扬去取暖。”

马丽亚短短几句话,犹如第二盆凉水兜头浇下。我已经不知所措了,慌乱中,我从屋内跑到了外面,供体营大门口的两名保镖不在,看样子还在大厅里狂欢,可是门却锁着。

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使用上了初中体育老师教给我们双杠的本领,攀上了大门。然后我只听到咕咚一声,是我自己的身体跳了下去。

脚当然被震得生疼,好像劈开了骨头一般。可是,此刻我也顾不得了,好像脚丫子不是自个儿的,我只知道我要跑。

虽然是在逃,可是我的心在哭泣。我没想到,黄瓦真的不顾我了,他为了和佘老大合作,任凭我被佘老大“处置”,我会受到什么处置呢?我想起了满清的十大酷刑,会被抽筋还是断骨?会被腰斩还是凌迟?

我一点儿也不想黄瓦爱不爱我了,我只想活着,我只想多一日地活着!

5.你一定会干一番事业的

生活总是一波又一波的闹剧,或者悲剧。当年我从黄瓦的供体营里出来,今天我又从佘老大的供体营里逃了出来。我更没有料到的是,我会有一天去投奔周扬。

周扬,就是马丽亚自甘当二奶,还当得无比悲壮和痴情的恋人。那天我从佘老大的供体营里逃出来后,慌不择路间遇到了在圣诞节之夜,在路灯下哭泣的小姑娘马丽亚。

马丽亚还想故作撒娇状,让佘老大赶来哄她,所以她的样子并不是真的那么伤悲。可能她还以为,这次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我把佘老大和黄瓦在密室里密谋的事情一说,马丽亚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我俩没怎么商量,就决定去周扬私造假章的办公室,打算躲几天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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