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当今圣上宠爱的三皇子,奉诏返京不到半日,便匆匆离开京城。并且离去之前,前往太子府闹事的消息不胫而走。
作为都领一州,并且手握重权的王爷。李恪这番动作,不禁引人遐想。而且就在李恪离开的区区数个时辰内,宫中就传出了圣上潜心斋戒,为百姓祈福,太子暂领监国之事。要说这两件事和李恪没有关系,估计鬼都不信。
圣上已经有数日没有上朝,宫中这些时日又调拨了不少兵马驻扎。闲赋在家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两位国公也被圣上召去宫中叙旧,短短数日内京中可以说是暗潮涌动。文武朝臣在这个时候,好像有默契一般纷纷缄言。就连一直没事儿找事儿的御史台和一众刚正不阿的谏臣,也没了什么动静。太子监国的事情,就悄无声息的定了下来。
朝堂之上的诡异李泰自然察觉的到,自己那个三弟一回到京城便被父皇召去,不知道商讨了些什么。
李泰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压下去太子,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被父皇提上监国一职。
“李恪、李恪,你当真是本王的克星吗?”李泰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脸上显出一丝狰狞。
“温顾那个废物,在汉中呆了五年,就给本王这些废话?梁州新军去向不明,迎仙台进出账目不明,李恪实力不明。什么都不明,本王要他当汉中长史有什么用,废物。”
不提李泰这边有些癫狂的状态,李恪拿了父皇钦赐的腰牌,带着崔士元径直出了京城,直奔汉中而去。
两人修为不低,一路急行索性抛弃了马匹。
九州之地说来也怪,以李恪太乙玄仙这等修为。都不能御空而行,特别是在京城。浑身法力晦涩不明,要不是李恪身居王爷一职,说不定刚进城就被皇城之上的气运真龙给碾得粉碎。
联想到老师菩提所言,九州乃四大部洲起源之地,亦是人族故地,李恪对大唐这块土地上隐藏的秘密就更多了一份好奇。
诺大一个大唐占据了南瞻部洲一大半的土地,只有仙神的传闻,数百年间不见仙神踪迹,没有宗门势力,从百家齐开,到现在独尊儒术。不仅国内国力远超其他部州的国家,就连皇权都对国家的掌控都是其他国家遥不可及的。
老师曾言,九州人族势力强大到天庭都不能忽视。南瞻部洲相较于另外三大部州仙神妖魔并存的局面,简直就是一处人间盛景,最起码对普通百姓来说,不用面对随时随刻生命威胁的大唐,才是理想的居所。
大唐法纪深严,人道势力占据绝对的优势。无论是神道还是妖魔,只要不是通天修为,都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父皇被冤龙缠身一事绝对不单纯,皇城之上气运长龙并没有任何异常。李恪虽然看不到气运,但冥冥中尚能感觉到。更何况大唐初立不久,国力和国运都处于巅峰,父皇作为一国之君。按理来说,根本不会被邪魔近身。在甘露殿,李恪就感觉到泾河龙王的冤魂,泾河龙王生前实力应该不强,要不然也不会被李恪察觉到踪迹。
李恪那一击蕴含天雷,泾河龙王仅仅是魂体竟然能伤而不灭,单单这点就不同寻常了。
更何况,李恪详细问过袁天罡。袁天罡说,泾河龙王风雨薄上的雨时的确是他叔父算到的。可风雨薄也算是一方功德法器,想要精细的算到几厘几分,不说袁守诚道行有多高深,单单是这个精准的程度都带着一丝阴谋的意味。
泾河龙王所管辖的泾河水域是长安附近不小的河流,一个渔夫就算再怎么钓。按理来说也不会让堂堂一个正神龙王,感到有威胁水族安危之嫌。
泾河龙王在天庭虽然位卑言轻,但怎么也算是西海龙王的妻兄,又是一方水域的龙君。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修改雨时的罪行,就被压上剐龙台斩了龙头,变成冤魂纠缠李世民。
就算是纠缠,也应该纠缠斩杀他的魏征。说什么魏征正气逼人,靠近不得,更是一派胡言。李世民九五之尊,一国之主,他泾河龙王尚能接近纠缠,更何况魏征一介儒生。
种种迹象表明,泾河龙王冤魂一事,并不单纯。再加上,长安城中逐渐兴盛的佛事,李恪紧握了一下拳头。
梳理完线索,李恪发觉无论是父皇还是大唐都似乎陷入到了一个巨大漩涡之中。京中各方势力繁多,李恪虽然不惧,但身为大唐的王爷还是要受制于朝堂。不管是为了自己发展,还是为了父皇乃至皇室的安危,李恪不得不早做打算。
一路颠簸,李恪和崔士元全力前进下终于抵达梁州。到达梁州,崔士元奉李恪王令,将命令一节节下发至各州郡县乡,责令梁州巡视监配合各府衙役清查梁州境内所有没有度牒的和尚、道士。同时颁布汉王令,梁州暂时禁止佛事****,彻查各方方外之地。
因为李恪在梁州强大影响力,百姓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官府行事。
汉中两位文事上的最高长官被调任,李恪顾不得这些繁琐小事。调任了监察使李方明暂领梁州文事,厉斌配合李方明行动。
安排好了梁州接下来的事务,腾出手来的李恪调来一直在西牛贺洲镇守嵖岈崀山的游方,带着游方和崔士元催马向两界山奔去。
距离两界山不到数里李恪等人遇到了一个猎人,猎人看到李恪三人眼中猛然一震,慌忙遁入山林。李恪以为猎人害怕自己等人是匪类,也不去追。驻马看着眼前这个巍然耸立的高山,眼中闪出一丝精光。
“走。”李恪拉动马缰,崔士元和游方也不多言跟在身后想两界山疾驰。
山林中,隐遁的猎人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人。手中钢叉愤怒的往地上一插,盘膝坐下手掐法决,口中默诵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