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挪威海北部。
从天而降,劈波斩浪而来的杨戬眯眼看着面前的庞然巨物。
庞大而恐怖的身体在疯狂地摆动,一波又一波的巨浪随着他那巨大而锋利尾部不断地涌起。
这只曾以“鲲鹏”之名出现在古人志怪传奇之中,后又“克拉肯”之名被珀尔修斯击败于海底的巨物,此刻显得如此的渺小与无助。
虽然,他眼前的男人,在他的眼里和一粒沙子的大小别无二致。但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他却感到绝望。
准确的说,还有痛苦——在他的喷气口上,插着一支金光灿灿的标枪!
准确来说,是光枪,一支由温度足以炼铁融金的炽热金光组成的光枪。
当他身为“鲲”的时候,他是一只大鱼,准确的说,他是一只鲸鱼。
鲸鱼是需要换气的。
可现在,炽热的光枪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出气孔,让他完全无法换气。
海洋哺乳动物是哺乳类中适于海栖环境的特殊类群,通常被人们称作为海兽。是海洋中胎生哺乳、肺呼吸、恒体温、流线型且前肢特化为鳍状的脊椎动物。
它们与一般意义上用腮呼吸的水生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它们这些海洋哺乳动物是由陆上动物演化而来,依然保持着用肺呼吸的方式,这就导致了它们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浮出水面换气。
因此,对于像鲲鹏这样在水中生活却要用肺来呼吸的海兽来说,能够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气孔便是他的命脉。虽然,以他如今的修为就算连续十天半个月甚至数年不呼吸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就像是蛇有七寸、横练硬功有罩门一样,这气孔便是他们的死穴,无法更改!
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天道法则对他们这些上古洪荒海兽们的制约性限制,要想改变,除非你能超越天道!
然而更令人感到惊恐的是,每当他要想方设法地将光枪拔出的时候,他都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火一般的灼烧。但,他竟然真的像触摸火焰一样,除了那灼人的炽热之外,他完全感受不到实体的存在!
该死,这光枪明明正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的气孔,可自己为什么完全摸不到它?!
接着,更令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巨大的光枪突然化身巨型喷射器,那令他心悸的灼热开始从枪管中不断地涌入鲲鹏的体内!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熊熊烈火。
混蛋!从散发的气息上判断,此人的修为应该远逊于自己才是啊!可自己为什么……完全破解不了此人的术法?!!
“可恨啊!!!”
“嘿!”就在鲲鹏被这无能为力的痛苦折磨得抓心挠肝的时候,杨戬开口了。
幽蓝色的光芒瞬间绽放,如海波般向四周扩散。
光芒散尽,一个身高接近三米,肌肉健硕,但皮肤嫩的出水,精赤上身挂满贝壳,下身围着由海藻、海带、鱼鳞、鱼皮缝制而成的围裙光头男子出现在了杨戬面前——但滑稽的是,他的一个鼻孔插了一支大小与鼻孔完全不相称的巨型光枪……
“哇哦!”杨戬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品鉴到,“你这一身皮肤不知要嫉妒死多少姑娘。”
“卑鄙!”化为人形的鲲鹏显得十分恼火,“你竟然偷袭!”
“卑鄙?”杨戬的表情显得十分无辜,“你太天真了Baby!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金仙,而你的修为应该已经到了太乙金仙的境界了,身体的强度更是堪比大罗金仙,虽然在凡界受到天道限制无法动用金仙级以上的力量,但毕竟你的境界远超我这个小角色,若不动用点儿手段,你又怎会束手就擒?”
“再说了,”杨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一口灿烂而整洁的白牙在夜幕中显得十分耀眼,“我这是合理利用自身力量,以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达成目标的策略——这是智慧,不叫卑鄙。”
鲲鹏一脸戒备:“妈的,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杨戬应道,“我的意图不明显吗?只要你救活刚刚被你放出的风刃伤到的姑娘,我就撤了光枪。”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使用此等邪术?!”鲲鹏惊怒交加地瞪大了双眼。
对于鲲鹏的这个问题,杨戬并未给予答复,而是自顾自地顺着自己提出的问题继续说道:“怎么样,要不要想想我的问题?”
“哼!别说我不想帮,我就算想出手相助也无能为力。”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老子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人族女孩中的乃是结合了风水两系的‘风岚’秘术,表面上看是一道风刃,但其中蕴含了可以禁锢生机的‘弱水之力’,只要若水禁锢不解,那中者就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死物!”
“你竟然用此等歹毒之法对付一个凡人!”
“这赖不得我,是她自己扑过来的——对付她这么个普通人还用不着此等秘术!”
“好吧,先不谈这个……”杨戬揉了揉眉心,“你为何无能为力?”
“这个秘术乃是我父母通过血脉传承烙印在我的识海深处的,但他们并未将解除禁锢之法传授于我。”
“好吧,我们换一个思路。”杨戬无奈道,“我可以不杀你,也无需你救人,这个女孩由我来救,但我救活她之后你必须要当她的守卫,直至她老死,如何?”
“做梦!”鲲鹏大怒,“休想践踏我的尊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咳,我这可是为你好,”杨戬直视着鲲鹏那海蓝色的眼睛,“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如今人间的自然环境可是大不如前了,天地灵气稀少不说,还充斥着无尽的污浊废气,就目前的情况看,你如果还想在人间继续修炼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完杨戬的话后,鲲鹏第一次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当然,你也可以不修炼,反正以你现在的实力在凡间也足以自保,但你想过没有,只要你依旧滞留凡间,你就会受到凡间污浊之气的侵蚀,时间一长,你一样性命不保。”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终于,鲲鹏选择了妥协。
“很简单,现在的修真者都选择从蕴含灵气的晶石中汲取力量来修行,但晶石毕竟有限,上等晶石更是稀少——当然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你修炼所需的晶石有我来提供。怎么样?”
杨戬最后的三个字重重地印在了鲲鹏的心头。
“好吧,”在经历了漫长的沉默之后,鲲鹏终于松口,“我答应你。”
“欢迎欢迎,”在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的杨戬微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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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瓦隆岛的的中心湖区,有着三间小木屋。
最左边的,是在岛上居住的珻琳等人用来招待客人的;而在右边的,则是珻琳与亚瑟的温馨小屋;至于中间那最大最奢华的木屋,或者说,木楼,则是有名的湖之精灵,传说中的圣王之剑“伊兹克利伯(注①)”的守护者,薇薇安(注②)的住宅。
刚刚解除克莉斯蒂生命禁锢的珻琳与杨戬打开了薇薇安木楼的大门,径直进入了书房。
“师伯,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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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注①:伊兹克利伯(Excalibur),王者之剑,在古凯尔特语中,Excalibur意为“断钢”,在日漫中,这把剑也被称为:“誓约胜利之剑”。
在亚瑟王传说中,亚瑟在年轻时选王而拔出的石中剑(Caliburn)在与King·Pellinore决斗时因违反骑士精神的战斗后断裂,失去了圣剑的亚瑟王非常悔恨。于是大魔法师梅林指引他来到了圣湖旁,湖中仙女薇薇安手握着一柄宝剑,并将其举出了水面。
他从湖之仙女那里得到被称为“王者之剑“的圣剑Excalibur,此剑在是精灵在阿瓦隆所打造,剑锷由黄金所铸、剑柄上镶有宝石,并因其锋刃削铁如泥,故湖夫人以“Excalibur”命名之。持有此剑的亚瑟王在十年中打赢了十二场重要的战役。
梅林曾告诉亚瑟王,“王者之剑虽强大,但其剑鞘却较其剑更为贵重。配戴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你决不可遗失了它。”但后来亚瑟王还是遗失了剑鞘。
在卡姆兰(又译剑栏)战役中,亚瑟王在与自己的外甥和骑士叛乱者莫德雷德决战中用Excalibur将其杀死,但自己也受了致命伤。最后,亚瑟王命令身边最后一名骑士贝狄威尔(Sir·Bedivere)将Excalibur扔进圣湖交还湖之妖精,表示自己卸下了国家重任选择安然离去。但贝狄威尔深感可惜连续两次对亚瑟王说谎都未能如愿,直到第三次才最终咬牙将Excalibur投入湖中。
注②:薇薇安(Vivian),湖之精灵:在英国的亚瑟王(KingArthur)传说中,出现过数名拥有神奇法力的妖精。薇薇可谓她们的代表。因赠与亚瑟王传说中的宝剑王者之剑(Excalibur)而广为人知。亦被称作“妮穆”(Nimue)、“妮妮安”(Niniane)。
而在亚瑟王传说中,正是此人使伟大的魔法师——梅林落入了情网,在得知了梅林拥有的特殊能力和弱点后对他施了魔法,把他永远囚禁在了巨石造成的密封墓冢里。(也有传说称这位女精灵与魔女摩根同为梅林的弟子,与梅林相恋时又因为梅林的风流而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