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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卷三 异域神途 阴阳行(壹)

红花石蒜,石蒜科植物,多年生草本植物。地下有球形鳞茎,外包暗褐色膜质鳞被。叶带状较窄,色深绿,自基部抽生,发于秋初,落于夏末。花期夏末秋初,约从7月至9月。花茎长30-60厘米,通常4-6朵排成伞形,着生在花茎顶端,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白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雄蕊和花柱突出,花型较小,周长在6厘米以上。

因为时常有人在坟间墓旁看见此类花朵,因此也被人当作“黄泉路上的花”。黄泉路通幽冥府,而幽冥阴间,又被常被成为“彼岸”,故而此花又被称为——“彼岸花”。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天明?

在冥界,除了那被当做圣物的三生古树,唯一的植物,便是这开遍冥土的彼岸之花。

“冥界之花”的名号,彼岸花当之无愧。

其实,这彼岸花按颜色分为红、白两类,而世人所见的,多为那似火般炽热,如血般心惊的红花,即“曼珠沙华”。可若真要细究起来,这曼珠沙华却是开在冥界“彼岸之此岸”,即开在阴间与阳世接壤之处,可以说是“阴间的阳世”;而真正开在“彼岸之彼岸”的,却是那似冰雪般纯白净美的“曼陀罗华”。

相传许久之前,在天界有一对神仙眷侣,男仙名此,女仙名彼。二仙皆因触犯天规仙律而失了仙身,被贬下凡,历经千世轮回。甚至,上天还规定,即便他们下凡之后心心相惜,互相倾慕,也绝对不能双宿双栖。临下凡之际,二仙相约,即便从此相隔天涯,也切莫辜负了彼此间的情谊。

可惜,天道无常,造化弄人。被孟婆以秘法消去了前世之种种记忆的二人也将这一誓言一并忘去。是指战国乱世,王道不兴,圣道不显,凡有血性,皆有争心。此投胎为西部强秦之将领,奉王命随军征讨楚国。秦军虽大胜,然此却为敌所掳。楚将为了一泄战败之愤,竟将此秘密处决!而奉命处决他的,竟是转世为女娇娥,却选择洗去了铅华红妆,以男装示人,投军从戎的彼!

临刑之际,彼此四目相对,前世种种,竟纷纷向二人心头脑海涌来。

然,军令不可为,为不让彼为难,此咬舌自尽而亡。之后,彼抱尸痛哭,泪干涸而泣血,最终声绝而身亡。

二人黄泉相会,无不感叹造化之无常,又想起轮回前世之罚,二人无不感到肝肠寸断,恍惚生狂。最终,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余下的转世之罚,情愿以孤魂野魄之身永远滞留阴间冥土。

可惜的是,天庭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最终,天庭虽然允了他们的请求却又降下新的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庭的颜面也要长相厮守,便让他们变成同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

鬼言三年,人间三日。人间虽只过去了短短两千个昼夜,可二人就这么咫尺天涯的孤独守望了两千年。

直到一日,世尊(注①)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世尊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世尊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世尊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们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们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们去那彼岸,让你们在那花开遍野吧。”

世尊在去彼岸的途中,需要渡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世尊带着的这株红花,等世尊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世尊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遂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世尊话音一落,曼陀罗华遍布彼岸,为一片焦黑的冥土彼岸带来了一片银装素裹。

可是世尊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王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种长在彼岸,一种生在三途河边。

因为曼陀罗华已被地藏王菩萨以大神通消去了身上的业果诅咒,因而它的花液具有令人忘却前世因果业力之效,而三途河畔的曼珠沙华却是曼陀罗华的“前世业力”所化,是以它的花香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因其红的似火,曼珠沙华盛开的三途河畔也被誉为“火照之路”)。

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二花同源而异色,同形而异效。因为曼珠沙华所开之地虽已然属于冥界,但却与阳世接壤,因此曼珠沙华可从阳间的生气中吸取养分,这才得以凭借坟冢为媒盛开于阳世。

一花得开于阴阳两界,是以彼岸花又被称为“两生花”。

而那素白如雪的曼陀罗华因其具有“忘却”之功效,遂被那专门替轮回之人消除前世记忆的孟婆采撷而去——至此,一个名为“孟婆汤”的传说在阴阳两界广为流传。

……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次与哈迪斯的密谈,又或许是因为宙斯懒散随意的性子,新的一天已经到了,可宙斯却并未对杨戬等人有过什么新的举动,而奥林波斯神族见此也未提出什么疑问。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这位做什么都纯凭自己性子的神王早就忘了这件事了吧……

不过对于杨戬来说,这样也好,因为若非必要,他向来都是宁愿混迹在滚滚红尘与茫茫凡民为伍,也不愿与这帮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所谓神明”相处片刻。再者说来,他新收的弟子还在闭关,身为师父的他也就乐得待在这里为他守关。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

在听完了杨戬的讲述之后,李君倾表示,自己又一次被杨戬吓到了,“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里老往封神台跑……不过你也真是的,分离魂魄这么危险,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失败的后果?”

“后果?”杨戬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眼,“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如果成天都在考虑这个、担心那个,那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话虽如此说……”虽然杨戬对此满不在乎,可李君倾却为此感到了一阵后怕,“可毕竟太冒险了。”

“是吗?”杨戬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与正在和我们作对的这个‘中二病’相比,我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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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某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庭院古宅。

“你说说你,”杨子疾放下了手中的茶具,为结束了一段长长的说辞的自己抒发了一下心中的感慨,“非要搞出这个结界,害得我要来这里先要到东京的阴阳塾,在通过那里的传送法阵才能到你这里。”

话一说完,杨子疾,这个一贯以儒雅形象示人的青年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后一倒,毫不在乎形象地躺在了木质地板上。

“说起来,还真是像啊!”杨子疾就这处庭院的装修风格发表了一句自己的看法。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并未对杨子疾这一句稍显突兀的话语予以回应,也并未对杨子疾之前那一段冗长的说辞发表评论,而是淡淡地说,“将军到此,恐怕不知是借道那么简单吧?”

“呃这个……”杨子疾闻言支吾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决心,从地板上又坐了起来,“好吧,反正我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只‘狐狸’,那我就索性把二哥的发现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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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注①:世尊,佛陀十号之一,《四十二章经》:“尔时世尊既成道已,作是思维。”佛无论在世、出世间都尊贵,所以叫“世尊”,别号“三界独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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