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栈并不柔软舒适的床上,但是对于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凤倾来说,这已经很好了。啸天在外间的榻上打坐练功,这些天凤倾都有给他用丛林里带出来的珍贵药材调理身体,用来助他恢复功力,已经有很大的成效了。这些药材还是啸天从丛林的寒潭边发现凤倾时,那些长在寒潭边上的草药,啸天觉得可能对凤倾有用,就都一股脑的收集了,倒是没想到都叫凤倾用来给他疗伤了,千年前的那一战啸天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心脉受损,需要好好调养。
虽然很累,但是凤倾确是怎么也难以入睡,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都是千年前玄族与天界集结的其他三界的大军浴血奋战的情景还有这千年来自己在这人间的遭遇,不断的就像影像一样在脑海里交替回放。
恢复记忆以来,都没来得及好好梳理下自己的思绪,她现在不在是被家
人遗弃无依无靠的孤女,她有啸天的陪伴,她肩上担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她要变强,变回那个可以担负起家族使命的玄族圣女,她要回家,回到那个在无界之境的家,那里是她希望的所在,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凤倾才慢慢进入了沉睡。
听着里间终于沉稳安静下来的气息,啸天也松了口气,其实他一直担心凤倾一时难以接受现在这样的自己,没有力量,不堪一击,也怕她急于报仇会让仇恨迷失了原本的心智,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他心目中的凤倾是永远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第二天一大早,向店小二问清了去泰和都城的路线,得之去都城并不是很远,骑马的话一天便可到达,步行也不过三五日便能到达,他们便离开了悦风来客栈,一路步行往泰和都城的方向而去。至于选择步行,是凤倾觉得与其去到都城什么情况都不明白,还不如利用步行的这些天多收集一些有关于都城和秦将军府的情况,省的到时两眼一抹黑什么状况都弄不明白。
这样一来,加之他们刻意放慢了速度,他们到达泰和都城已经是五天之后了,一路上他们也收集到了很多关于泰和都城和秦将军府的情报,对都城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此时凤倾和啸天在距离都城城门不足一里地的一个小茶寮休息,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时辰了,但是看着城门口的严密的布防守卫,正发愁没有户牒要怎么进去。
一路上往都城来的人不少,越靠近都城的地方越繁华,相对来说治安也越好,看来东方泰羲将泰和王朝治理的不错,至少凤倾一路走来,也没发现有什么打家劫舍,强人出没的情况。相反的政治清明,赏罚制度严厉,百姓对东方泰羲的拥护声很高。
在半路时凤倾就弄明白了,泰和王朝有着严苛的户籍管理制度,要想进入泰和都城,必须要有户牒,就是类似身份证名一般的东西,泰和王朝的人出生时就要由各地方的户籍官登记造册,发放户牒,至于生老病死的每年都会集中查撤,上交都城,由都城户部主管户籍的官员统一管理。
就这凤倾寻思要怎么能弄到户牒,方便以后在都城内行事时,这时从城门內出来了一顶四人抬软轿,径直来到了凤倾面前,啸天立马警惕的站在一旁。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朝凤倾行了一礼,自我介绍到:“凤小姐好,我是大学士府的管家赵成,我家老爷有请,请凤小姐随小的进城。”话语谦恭有礼,不卑不吭,说完便立在一旁等候。
“可是大学士赵耕渔?”凤倾虽然诧异,但她知道这个赵耕渔大学士是一代大儒,有经天纬地之才,名满天下,就算是皇族想见一面也不一定能见到,可现在确突然要见她,不知是何意?
“正是,我家老爷说了,凤小姐无需多虑,见面后他自会跟凤小姐解释的。”赵成看出了凤倾的疑虑,便说出了赵耕渔事先交待他的话,叫他务必要带凤倾进城。
啸天也不说话,等着凤倾做决定,他知道凤倾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反正不过是个大学士府,有他陪着自然不会让凤倾有事。
赵成其实也一头雾水,赵耕渔突然叫他亲自来接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姑娘,还特别交待一定要礼遇,他虽心有疑虑,但是不敢违背赵耕渔的命令,急忙带着人出来了。但眼前的凤倾,看起来还是个目不能视的,他就更不能理解了。但他能从大学士府做到管家的位置,自非一般人可比,虽心有疑虑脸上确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我随你去。”凤倾沉吟了一会说到,反正他们现在没有户牒也进不去,不如进去了再见机行事吧。
“凤小姐请上轿,”赵成说着亲自撩起了软轿的帘子,等啸天扶着凤倾进了轿子,一行人就朝城内而去。有大学士府的轿子,还有赵成的亲自跟随,凤倾和啸天自然是很顺利就进入了城内。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位于外城的边缘地带的大学士府,到得门外,赵成便请凤倾下轿入府。早有府上下人进去通报了,进得府內,凤倾便感觉到了清心和暖的气息,她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出来是个清幽僻静的庄园,不由心生好感。
赵成直接引了凤倾去到客厅,里面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饭菜,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凤小姐请先用餐,老爷交待过凤小姐一路辛苦,今日就请先用餐,客房也已备妥,请凤小姐先行休息,明日自会来见。”赵成有条理的解释。
“赵总管费心,替我先行谢过大学士。”凤倾礼貌的浅施一礼。
“凤小姐客气,我自会转达的。”赵成回礼后便退出门外,自去复命去了。
“你说这个什么赵大学士为什么要见你?”等赵成一走,啸天便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见我,不过我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恶意,既来之则安之吧,明日见过不就明白了。”凤倾安慰啸天说。
用过饭后,便有丫鬟侍女来引领凤倾去了客房沐浴休息,给凤倾安排的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啸天的房间安排在凤倾的旁边,但是啸天固执的留在凤倾的房间屏风外的紫木榻上,凤倾也就由得他去了,学士府的下人安排好床铺就都目不斜视的关门出去了。
院外参天的梧桐木顶端,谁也没有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立在树顶端,飘逸如仙的身影静静的注视着小院的方向,而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是凤倾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