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染自然是知道凌墨初说的谁,跟在他身后出了书房,凌歌也跟了上去,凌老在原地纠结了半晌,终是面露复杂的也跟着出去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尽头,那里有一扇门,推开房门,打开灯光,里面的摆设映入眼帘,不是黑就是白的家具,给人一种十分沉闷、压抑的感觉。
巨大的落地窗开着一小扇,细微的轻风撩起窗纱,落地窗外是一片小树林,现在已是夜深,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婆娑的残影。
凌墨初将轮椅推到一张办公桌旁,打开了下层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递到顾卿染手上。
檀木盒不是很大,只比成年男子的一只手掌大了一点点,大概高度在十五厘米左右,中间却是有两层。
上面一层放置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在灯光的反射下泛着冷意,柄部上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曼殊沙华,叶片根茎一路向下蔓延,直至匕首的尖端,曼殊沙华不知道用的什么雕刻,隐隐约约透着红光,异常的绝美妖艳。
下层的只有一个布包,里面的东西只是一些长短不一的细长银针,相比较于繁琐的匕首,银针可算得上简单。
可无论是匕首还是银针,都做得无比精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小手拿起一根银针,定定的看着凌墨初:“怎么,想好了没有?”
“我真的还有治好的可能?”凌墨初反问。
对于凌墨初的问题不置可否,事实上任谁都不太会相信一个女孩的话,更何况还是未成年的,但她有把握,他会答应的,所以她说:“只要你想,我就能。”
听到此话,凌墨初沉默了。
对此顾卿染也不急,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顺便拉着凌歌和凌老也一起坐着。而自始至终,凌老都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顾卿染。
凌老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刚才之前见到的明明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一转眼就变得跟他之前心底的形象完全不同,这感觉就像是一只花猫,却突然被人告知是只老虎的心情差不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停在了十二点,一直处在冥思中的凌墨初动了动身子,推着轮椅来到顾卿染身前,深呼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对着顾卿染说:“你真的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顾卿染抿唇微动:“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不仅会让你重新站起来,还会让你的身体回复到当年的水平。”
凌墨初身体一震,过了不久才吐出了一个好字。
凌老想要说着什么,凌墨初好像已经看到了,对着这个一直心怀愧疚的老人就说了一句话,顿时让这个老人眼底蓄泪。
他说:“爷爷,我不想再做一个废人了,也不想让您蒙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