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荣梦里的这天,阳光狠毒,微风吹着热气打在余君同的脸上。余君同站于一栋建筑前面,她环顾四周定了定位,她站的地方是图书馆门口。她什么时候去的图书馆来?三月十四号,也就是她和林华荣找陈潜未找到的那个日期,也就是许慕遇害的前一天。
定好时间和位置后,余君同抱着一摞书快步离开图书馆。
因为梦魇以现实为依托才具有恐吓意,所以如果她估计的时间没错的话,林华荣应该在长椅上等她。
她穿梭于樱花的小路上,微风依旧继续,一切仿佛依旧平静。唯一不平静的是她的面前微风吹过不曾有一片落瓣,而他身后却是另一番景色——微风拂过,花瓣尽落,花片布满半空。她面带微笑的走在樱花瓣海洋的前面,宛若一个自地狱走来的撒旦。
果真,她在长椅上发现了林华荣,与她预想的一样,林华荣果然在长椅上埋头哭泣。
她还是与原先一样冲过去安慰林华荣。安慰一会后,林华荣好像更偏激了。也就在这时,自树后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与先前的默默离开不同,而是在余君同和林华荣前面停住了脚。
余君同抬起头来望向那个人,那个人却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只是抬着头,把黑色眼珠底下蔑视的看着林华荣。林华荣也不抬头,好像只看鞋便知道来者是谁。
那是许慕,原来那天躲在树后的人是她,余君同终于知道林华荣那狠毒的神态的原因了。只是令余君同怎么也想不到林华荣会变成这样,是爱吗?是陈潜!!
来者见林华荣没有抬头看她,也不恼,轻蔑的说:“林华荣,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妄想追陈潜做梦呢吧。我可和陈潜自三岁就认识了,说起来也算一个青梅竹马了。你一个半路杀出的货色又算什么。嗯哼?”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笑过后扫过林华荣渐渐握拳的右手,一个冷笑后离开了。
人们都说在梦里反映的永远会是最真的内心认知,现在看来一点都错不了。
真实的许慕什么也没做,在梦中却变成了这样。尽管这其中添加了林华荣的个人情绪,但一切仍按现实中的路线走着。尽管很难哄,但林华荣最终还是止住了哭泣。然后她俩回了宿舍,半路又跑去看了陈潜。
阳光依旧火毒,只有余君同牵着林华荣的手感到阵阵冰凉。
篮球场上,排球声与尖叫声夹杂着使原本酷热的天气越发燥热。
余君同和林华荣跑到篮球场时,人群早已将一个场地包围的严严实实的。余君同看到这种场景,第一感觉便是——这么多人堵成这样,风也进不去,里面的人不得热得中暑晕过去?忽然又想到几个大高个的男生躺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身体不断抽搐。哈哈,她光想想就感觉很好玩。咳,回来,她想哪去了。
她回过神来,一侧头看到眉头紧皱的林华荣。她懂了,陈潜在里面,难怪。
她俩正想的出神呢,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六眼相对,有惊慌,有厌恶,有迷惘。
那个人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余君同。余君同看到他在看她,白了他一眼。又想到他曾经撞过他,态度还那样,她就来气,转过头,狠狠的望着他。幸好眼神伤不了人,要不陈潜身上绝对会有俩窟窿。
就在余君同和陈潜两眼相斗时(至少余君同是这么认为的)。一个黑影跳得老高,朝余君同飞了过去。余君同正瞪得很欢呢,毫没注意到那个黑影。
周围的有人提醒,她环顾四周还没弄清楚怎么事,想问林华荣,哪知林华荣早已没影了。她一抬头,一个黑影越来越大朝她飞来。妈呀,是球,谁能比她还倒霉——在自己制造的梦魇里被球砸死。算了,认命吧,她徐徐闭上眼睛。
忽然眼前一阵黑,“dang”的一下倒了下去,怀中的书扬了起来,又啪啦啪啦的掉了一地。
没有意想中的疼痛,还挺舒服的,就是怎么还地震了,咚咚的。她一点一点睁开眼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她正疑惑呢,往上一看,正好与白色衬衫的主人四目相对。好一张帅气的脸,就是有点眼熟,是谁来?陈......陈潜!!!该死丢死人了。
“还不起来吗?”头顶上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余君同一下子惊了起来,回过神来,看了看原本喧闹的篮球场。篮球场上,没有一个人不呆呆的看余君同的,她慌忙低下了头。天啊,她都做了些什么......
等等,这是华荣的梦魇,不是现实。呼,还好还好。
她松了一口气,眼角一扫看到陈潜。陈潜想站起来,却无奈脚崴了,眼看就要坐到地上了。余君同一把抓住了陈潜的手。呼,好重,谁允许他这么重的。没办法,只得滥用职权了,谁让这是她造的梦魇呢。她默念了一下咒语,陈潜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条胳膊搭在了余君同的肩膀上。
太重了,余君同费力地托着陈潜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面部早已扭曲,只可用惨不忍睹形容。天杀的,那么多人竟没人帮她。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那些围观的人也是第一次见陈潜这样——这样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人。有些惊的大脑发空而已。
陈潜一直盯着余君同看,因为陈潜一米九的身高而余君同仅有一米六七,陈潜整整比余君同高了一头。余君同自然不知道陈潜再看自己,陈潜则将余君同的表情尽收收眼底。看到余君同这么多表情包,不禁笑了起来。
“干嘛”余君同听到笑声,瞪着他道。
余君同的眼本来就大,在梦魇中,不戴眼镜就更大了。水灵灵的,看的陈潜心里一阵热。
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再问余君同,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