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蛇一出现,凌清诀就无所事事地跟过去。
衣服早就换过,还作了些伪装,明明相貌没什么大变化,给人的感觉硬生生从清冷淡然的女子变成不良少女。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只会觉得两人像,但肯定不会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眼看他竟然进了一个高级会所,凌清诀的脚步停了下来。眯着眼盯着那个身影,从旁边走开了。
她来到会所后面,从一间没人的民房跳进会所厨房,刚好被厨师看到了,“你干嘛的!出去!”
她把食指压在嘴唇上,轻声说道:“嘘,大叔,我在和我妹妹玩捉迷藏,她心理有些问题,她要是太容易找到我会不高兴的。我就躲一会儿……”
大叔也心软了,说道:“那你别碰这里面的东西,待会儿赶紧出去。”
“谢谢大叔!”说话期间她已经扫视了一遍厨房,朝空调通道走去,趁那人出去了一下,就钻了进去。
慢慢地匍匐着往前,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能到哪儿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突然眼神一凝。
“地皮蛇?”
“嘿嘿嘿,老板好记性啊”
“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老板……这个……”
“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老板,这这……嘿嘿,您是不是忘了……”
“你不是说我记性好吗?怎么会忘。亮仔……”旁边一个人把箱子放到桌上,“我不会少你的。”
“是是,那我先走了?”
“嗯”
“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点钱也穷不死我们,他留着还有用。”
说着这个被地皮蛇称为老板的人打开了地皮蛇拿来的包裹,只是一张照片和一个u盘。
但凌清诀心里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被她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瞬间冲破封印,侵袭着她的大脑。她颤抖着,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知。
照片上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头发散乱,她的衣服已经只剩几块散布遮着最重要的地方。她血淋淋地躺着,带着麻木决然的眼神,嘴角斜斜的,似乎在笑?十多年过去了,她什么都可能忘,但这张脸,不可能。
“老大,这女人……”
“滚出去。”
男人的怒吼把凌清诀震醒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呆这么久了,出来吧。”凌清诀大惊,但仍然不动。
“阿诀,我知道你在。”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叹息着说。
凌清诀看着那张照片,咬咬牙,跳了下去。全身紧绷,戒备着,“你是谁?”
男人伸手拿下了帽子,一条狰狞的疤从头顶一直延到脖子,手,那只手,只有两根手指,而且只有半截。
凌清诀眼睛红了,终究强忍着没有落泪,张嘴张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林,林伯伯……你不是……不对,他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了,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是,我死了,我早就想死了……你还记得他们找到的尸体吗?”
“你是说?……”凌清诀想起来,在尸体找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去了,人的脸都收到了深层次的毁容,加之时间过了很久,只是很像……很像,并且,林沉当时说过一句:他不是我爸。只是没人信他的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