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袁羿辰像像献宝似得将他拉到“风清苑”,一眼望见了薛小执,他的心竟然剧烈地颤抖,半年了,那熟悉的眼眉让他依然无法释然。
他放手了,只有未艾经常为他抱着平安,所有的信笺,他一封也没有看,让苏获细细地读。
每次说罢,他只是云淡风轻地问一句:“一切安好吗?”
“小姐和未艾都挺好的,只是……”
“这就好,不要说了……”所有的消息他都不问,不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知晓了任何她的任何消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把她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看见了薛小执,他止不住地天天来到“风清苑”,只是淡然地盯着她,什么也不做。
“风清苑”的主子袁羿辰每次都偷偷笑他:“师兄,我们的小执虽然是个清倌,可是在临安红的很,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想为她‘梳头’,我可是都给回绝了,给你留着,师兄,不如收了小执吧,在你身边伺候着……”
程立雪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梦痕走了,生命的热情消逝了,他麻木地打理着看似辉煌的生意,可是为了什么?父母踪影皆无,梦痕留在了西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离他而去,他的热情没有了,他只是淡淡地摇头,淡淡地笑着。
“谁也代替不了她吗?师兄,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女人抱在怀中都是温存柔软的,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要再想她了!”袁羿辰只是感觉到心疼,在长白山中,从小到大,师兄便是他们师兄弟三人中最纯净、最安静、最执着的一个,雷桀总是笑他他这个性格早晚会在女人身上吃亏的!
程立雪垂下了头,低低地笑了,笑的很苦,猛然间,桌子上的茶水一下子抛向了他的身上,一失神,白衣上皆是水渍。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如玉慌忙拿出帕子递向程立雪:“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程立雪并未接帕子,抬起头,眼前立着一个清秀的少年,只一眼,他便知道少年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斥责的声音响起,另一个俏丽的少年走了过来,仰着凤眼,笑着盯着程立雪:“公子得罪了,小弟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苏获从程立雪身后递来了一件外袍。程立雪淡淡地看着二人一眼:“不是什么大事,算了!”
“你看,小弟将公子那么昂贵的衣袍弄成了这个样子,简直罪过,不如由我和小弟做东,权当赔礼,还望公子给小弟一个面子!”凤眼少年进了一步,诧异的盯着程立雪的袍子。
“不碍事的,公子顾虑了!”程立雪站了起来,披上了外袍,苏获跟在了身后,淡淡一笑,转身竟然离开了“风清苑”。
“如玉,你觉得他如何?”凤眼少年有些气恼,瞪着离他而去的程立雪。
“人长得俊美,是整个南宋最富有的商人,不涉足朝廷,身上也没有商人的铜臭,公主,这应该是驸马最合适的人选!”
“无论什么方法,本公主一定要让他做我的驸马!”赵瑶红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