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亲自赴宋，为了你，我免去了赵构一年的赋税，立雪，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的身边！”完颜亶抚平了锦衣上的褶皱，无视程立雪那讽刺的表情，站了起来。
“我会赶到上京，只是中途会耽搁一些时日，处理好我的生意，这些日子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程立雪平静地说着，平和地近似乎柔顺。
“没有问题！”完颜亶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给程立雪：“这个给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我会在上京亲自恭候你，给你接风洗尘！”
“好的！”梦痕突然发现小爹接过锦袋的手指竟微微颤抖，看似柔和无害的神情下，身子竟是僵硬的！
梦痕刚要转身，却被突如其来冲过来的高砚秋抓住了手臂:“青青，你真的要去大金吗？”高砚秋震惊的脸放大在梦痕的眼前。
梦痕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丈夫的怀中：“哥哥，我……”
“你被鬼迷了心窍，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喜欢他，嫁给他，哥哥不愿再计较，可是你怎么去大金，难道你要成为一个金人？你疯了吗？你是大宋的子民，你明不明白？父亲曾经多么痛恨金人，你不知道吗？你难道要令自己成为一个金人吗？”高砚秋有些失控地向前，却被程立雪拦住了：“砚秋！你冷静些！”
“你——让开！不要逼我动手！程立雪，不，应该是完颜立雪，你如果爱我的妹妹，就不会将她带往上京，你怎么能让我妹妹变成一个金人？”高砚秋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问问你的良心，你到底有多爱我的妹妹？你父亲都可以为了你的母亲离开上京，而你竟然想让我的妹妹变成一个金人，你让她如何面对我们死去的爹娘？你明明知道我爹爹是那么痛恨金人？你怎忍心？”
“高砚秋！你不要质疑我对青青的爱！”程立雪厉声喝道！
“你那是爱吗？就算青青什么都不说，可是你以为她真心愿意成为金人吗？我们是宋人，你为什么要出这样的难题？就算青青愿意，那也是她的不情愿为了爱你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你真的以为青青喜欢成为金人吗？”高砚秋尖利的话怒吼出来，好似用刀割在程立雪的心头，鲜血模糊，可是，他只能去上京，只能做金人！
梦痕苍白着小脸，紧紧咬着玉唇，几乎要渗出鲜血，哥哥那愤恨、痛苦的目光像针一样一针一针扎地她好痛，她颤巍巍地注视着哥哥，好似梦呓：“哥哥，你不要怪小爹，青青愿意，哪怕成为金人，青青也愿意！”
程立雪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正在冷却，正在颤抖，他恨不得用全身的温暖来融化掉怀中女人的恐惧和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