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发罗从鲍鲁斯手里又接手三个军团,集结了六万大军,在城西稍一整兵便趁着深夜过了奥菲都斯河,扎下了营寨。同时,鲍鲁斯亲率三个军团沿河东行,最后与汉尼拔大营隔河相望,驻扎大营。
坎尼城虽然仅留老兵五千,倒也不怕汉尼拔突袭,一来汉尼拔要是直接攻城,发罗大军和鲍鲁斯大军可以立即与坎尼城形成掎角之势,管叫他来多少吃多少;二来,城中兵力虽少却是占了守城之便,易守难攻;最后,城中守将乃是西庇阿父子,父子两人皆是罗马联盟最精英的将领,虽然老西庇阿之前受挫于汉尼拔,但也对汉尼拔颇为熟悉,守城有余,只是略微拖延,待两军夹击,断其粮草,就是汉尼拔得邪神相助,也是插翅难逃。
再说汉尼拔,早在上半夜他便收到发罗渡河扎营的情报,马哈巴尔与其弟玛格和哈斯德鲁巴(弟弟跟姐夫重名也就仅此一家了)及各大统领纷纷表示希望趁立足未稳带兵去烧杀一番,却被汉尼拔抬手制止。
“我有一击致胜之法,不必占他便宜,免得日后不服。”
天刚亮,发罗亲自点兵,趁汉尼拔误以为他军营不稳不敢出击,率5000精锐轻骑突袭了汉尼拔后军粮草补给线,一把大火把汉尼拔五万人三天的军粮烧了个干干净净,待哈斯德鲁巴援军赶到,只见一块面包压着一张细丝,丝上写着:大帅别嫌弃,吃块面包好有力气陪我决战----发罗。
哈斯德鲁巴如实报了哥哥,汉尼拔脸一黑,切齿道:“想给你留点脸面,却是自己不爱护。”说罢,便下令杀了之前活抓的五千罗马俘虏,人头丢回发罗大营,人肉送到炊事营,全军开了一口荤,最后竟然还剩下三大碗“人杂”,汉尼拔便放了三个俘虏,趁着午饭送到发罗、鲍鲁斯、西庇阿手里,表示感谢。
发罗大笑一声吃了个干干净净,心中大恨:定要不死不休,血债血偿。
鲍鲁斯见了“人杂”吓得脸色煞白,下令好好埋了,回到卧营更是大吐一顿。
老西庇阿良久不说话,正要下令,却见儿子一把抓起海碗喝净了汤,吃光了肉。眸子一冷,摔碗离去。
明日我必食你全家。
一番争斗,倒是不分胜负,两军对峙,又是几天相安无事。
再说赵高两人这几日在地中海北岸卡普阿城也是玩得没了兴趣。赵高倒是淡定,除却第一天到街上猎奇捡到一节了不得的白骨之外,日日在阁楼打坐,夜夜在月台观星,似乎是回到了在大秦时的日子。小白却是早就坐不住了,仅是一天,一个小小的卡普阿城就被他逛了个遍,觉得没什么意思,才感觉罗马是远远不及大秦繁荣,除了罗马城以外,整个罗马帝国竟找不出一个拿的出手的城市。
小白托腮坐在旅店门口台阶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小声议论,他自幼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无非就是坎尼会战一事,罗马可以说是拼上了举国之力,四成的成年男性都应召随军去了前线,另外各联盟国和万神殿也赌上了这一战,如果一败,就是再无招架之力,坐等灭国。
确实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啊,小白感叹,只是这欧洲两大帝国较量也颇为儿戏,硕大的帝国,仅仅十万人级的战争就能决定国运,这在东方简直难以置信,就是秦赵交战都死伤百万,何况秦王扫六合,一帝功成,千万白骨。整个欧洲有千万人吗?想想都难。
小白乃是秦王嬴政龙子嬴小白,与胡亥一起拜赵高为大师傅,学那法家的本领,胡亥学的是法家的上乘法制,而小白学的是下乘法术。虽然法家擅政而不擅术,小白先天就落了下乘,但赵高也是术比制强,是那法家异类。真正的法家宗师李斯平日也会给胡亥讲法,弥补赵高遗漏,受其熏陶,小白倒懂得这罗马行的是城邦制。
这种制度虽然使百姓安居乐业,社会安定团结,却是小国寡民,人口稀少,很难组成大军,所以就是出兵十万,也让罗马元气大伤。这也是嬴政敢派赵高来耀武扬威的原因,任他迦太基几百年的底蕴,我大秦百万雄师却是丝毫不惧。
小白回到院子里拾起佩剑把那《管仲书》中剑术演了一遍,完了今天的早课,才“咚咚”两步上了阁楼,见赵高伏在一张坎尼地图上面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掐指默算,口中嘟嘟囔囔。
赶紧一同伏上,却见这五六米大的地图上有几十万只蚂蚁,分成三窝,最少一窝在那坎尼城,最多一窝在奥菲都斯河北岸。
“大大,哪一方是汉尼拔?”小白自然认出这是赵高使了法术来模拟坎尼会战现场。
“这里。”赵高指着一窝格外强壮的蚂蚁。迦太基勇士的确是比罗马士兵厉害不少。
“白虎位上升,想来交战就在几日了。小白,传我令,五百术士藏与此处树林,没我命令不得擅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