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四人围在一起,他们无言地听着无线通讯器。
米粒耳机那头,宋洁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是他们都感觉出这个平静下的暗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耳机那头变得沉默。
薛鹏放下接收器,他看到三人正盯着他。
同时,薛鹏也知道耳机那头的两人,也在等待着。
薛鹏努力回想宋洁所说的,他自言自语地念叨道:“毁容?黑色雨披?怪物?”
听到这里,李思瑞好似想起了什么,她赶忙打开自己的手机。
在等待宋洁俩人消息的时间,李思瑞习惯性地把玩着手机。
李思瑞微微有些激动,她打开社交软件,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
半响,李思瑞的手指停顿了下来,她将手机送到薛鹏的面前说道:“鹏哥,你看,这条微博是不是很像?”
薛鹏接过李思瑞的手机,他在屏幕上看到的一条今天很热门的本地趋势。
时间是五个小时前,发布者名为“三一心中”。
这条微博分享了一条《巷口怪谈》的链接,并配着一句话:“48小时!如果没有更新状态,请报警!”
薛鹏小心翼翼地点开那个链接,屏幕立刻跳转到一个大学的论坛。
贝飞恍然大悟,难怪如此熟悉。
原来在他大四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他已经看过这个传说。
只不过,现在再次看到却有了另一种感觉。
渐渐地,薛鹏眼睛越来越清明,他微微地点着头,时间?描述?特征?···
那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找到这条状态的主角!
薛鹏点进“三一心中”的个人资料,显示其22岁名叫——王忠。
······
······
在互联网连接一切的时代,没有秘密。
互联网真如一张网,一张遮天盖地,一张无所不包的天罗地网。
所有的人都在这张网上,即使这个人处在怎样的边缘,他的附近总有那么一两个“节点”。
薛鹏等人正是通过这一个个“节点”得知几点消息。
一是王忠并不是本地人;二是王忠正在实习期间;三是王忠很可能失联了。
很快,第三点便得到了证实。
因为离发出微博起的第六个小时,王忠更新了状态:“我真的是黑雨披女人的情人!”
王忠会在哪里?
杜桦磊耳中的米粒耳机中传来薛鹏的声音:“这个王忠很可能就是我们找到‘她’的关键!”
薛鹏告诉了杜桦磊一个地点。
“小磊,你和宋妹妹去那里。如果我没猜错,王忠就住在那附近,他极有可能回去。”薛鹏说道。
“我们四个去王忠的公司查看!”薛鹏对身边三人说道。
······
······
薛鹏推想,既然王忠不是本地人,那他在这个城市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有三个。
一个是自己的住处,一个是自己的学校,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公司。
而作为大四的学生,同学们包括王忠自己都在外实习,那么他回学校的可能性比较小。
如此算来,最有可能找到王忠的地方便只剩下他的住处和实习的公司了。
薛鹏很快定位了王忠的公司和住处,没有非常复杂只需多点细心。
因为王忠有一个习惯,一个年轻人很喜欢的习惯,那就是在社交软件中“晒生活”。
王忠的主页里全是文字和图片,简直包含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如一张王忠坐在小馆子外桌,自拍吃面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夹着面条,大张着嘴一脸陶醉,并附言:“幸苦一天,在家的楼下吃碗面,真是幸福啊!”
照片里,他身后的柱子上。
小店的门牌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再比如一张王忠手拿羽毛球拍,奋勇拼搏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满头大汗,大口喘气,并附言:“老了,公司羽毛球赛,感觉这么累!”
照片里,他身旁不远的墙上。
一条红色的横幅大笔写着《海马IT公司职工运动会》。
······
······
此时的天已彻底亮了。
早晨的风,如同刚从冰箱内吹出般,冻得六人缩紧身子。
六人一整天未睡,他们的眼睛都带上了血丝。
但是他们似乎还有着力量,他们感觉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了!
杜桦磊载着宋洁,飞驰到近郊,他们很容易就找到王忠的住处。
因为王忠的房子真的就在他发表的照片中,那个面馆的上面。
他俩不停地敲着门,直到确认王忠不在里面。
另一边,薛鹏四人则赶上了上班的高峰期,他们被堵在路上。
等他们到了海马IT公司,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四人看到公司内乌烟瘴气,人人表情都很不自然,甚至有女性员工还带着惊惧。
当他们知道出什么事情后,才发现已经晚了。
被打晕的王忠,已经躺在了附近一个医院的病床上。
四人连忙赶到这个医院,依旧一片乌烟瘴气。
他们又来迟了。
此时,“发了疯”的王忠,已经被送到了第四医院。
薛鹏四人累得脚趴手软,他们通过无线电通讯器联系到宋洁和杜桦磊。
薛鹏疲惫地说:“王忠在旗枚市精神病医院。”
于是杜桦磊再次带着宋洁,奔赴旗枚市精神病医院。
于是会议室的医生们,再次看到了一个女子款款走来。
······
······
不到一天的时间,宋洁和杜桦磊又一次来到旗枚市精神病医院的病房。
一个焦急嘶哑的声音从病房内传出:“我真的是黑色雨披女人的情人啊!”
宋洁的内心莫名地感到内疚,她知道让病房内的这名男子变成这样的就是“她”。
宋洁在门外犹豫驻足,杜桦磊上前轻拍宋洁。
宋洁回头看了一眼杜桦磊,她握住杜桦磊的手,两人将面前的门缓缓打开。
病房内的年轻男子,憔悴得不成人形。他的声音好似破了洞的布,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
除了打针和发药,已经好久没有人进来了。
憔悴男子看到此时居然出现两个人,他回光返照般振奋起来。
憔悴男子一边口中念叨:“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边就摇晃着要从病床上爬起。
杜桦磊两步跨上前来,将男子按住。
宋洁过来坐到床边,她一只手轻轻抓住男子的胳膊,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宋洁看着男子的眼睛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