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桦磊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一天晚上,薛鹏、贝飞、卢成武三人将杜桦磊拉到环形吧台说着什么。
宋洁挽着李思瑞的手好奇地想加入他们的谈话。
卢成武赶忙离开凳子,他用手引导着两位女士转了一个圈,面向508办公室的大门。
卢成武笑得像颗小太阳:“两位女士,我们在进行男人间的深度交流,女士是不能参加的哦。”
李思瑞没忍住,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宋洁没好气地瞪了卢成武一眼说道:“我就要听,我就要听,怎么了?你不服气吗?”
宋洁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和李思瑞走出508办公室。
卢成武刚回到吧台坐定就看见薛鹏取下大小不一的十几瓶酒。
只见薛鹏熟练地开始调酒。
他精准地将这十几瓶酒立来倒去,双手如同蝴蝶翻花一般。
银色的调酒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碰”地一声,薛鹏将调酒器压在桌面。他如同揭开骰子锺一般,缓缓地将调酒器的盖子打开。
贝飞的口水瞬间就掉了蛮长。
也不知薛鹏是否用了特殊手法,还是说有什么搭配的秘方。
原本颜色非黄即红的酒水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梦幻般的色彩。同时一阵诱人的香气袭来。
三人痴痴地看着银色调酒器,就连一向不好酒的杜桦磊都咽了咽口水。
卢成武看得入迷了,他伸手就拿。
薛鹏笑着拍开他的手爪子说道:“磊子先来尝尝。”
杜桦磊端着透明的玻璃杯,杯中的酒如同混合了世界上所有的色彩。灯光穿过杯中的液体,每个角度都能看到不同的颜色。
杜桦磊将玻璃杯举到自己的鼻子,顿时一股果香袭来,他甚至能闻到天空和阳光的味道。
杜桦磊郑重地抿了一小口。
“呕····”杜桦磊顿时干呕起来!
贝飞和卢成武一愣,随后他俩如同逃离大难一般看向薛鹏。
薛鹏的脸火烧般红起来。
“嫌弃我调的酒也不用这样啊。”薛鹏无奈地说道。
但随后薛鹏看到杜桦磊发青的脸庞就感觉不对。
薛鹏瞬间严肃起来,他让贝飞和卢成武扶着杜桦磊,自己则转身出门。
半响,薛鹏带着一个医药箱子走进房内。
薛鹏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听诊器戴在耳朵上,他示意杜桦磊撩起衣服。
杜桦磊刚刚剧烈的干呕使得他呼吸急促,他扭扭捏捏地抓住衣角不再有动作。
薛鹏将眉头挑了挑。
贝飞和卢成武立马左右开弓抓住还想挣扎的杜桦磊。
薛鹏走上前,他左手拿着听诊器的前端,右手扯住杜桦磊的衣服往上一掀。
三人沉默了。
只见杜桦磊平坦的小腹部马虎地裹着一圈纱布,纱布上微微有鲜血沁出,还有淡淡的黄色痕迹,明显伤口正在化脓。
这是子弹的擦伤,杜桦磊一直没有当一回事情,仅仅自己随意包扎了一下。
薛鹏皱着眉头,他将听诊器的头部贴到杜桦磊的胸口。
片刻后他叹息了一声说道:“磊子,难怪你不能喝酒。你的内脏已经受到了损伤,应该是受到严重的撞击。”
杜桦磊反应过来,自己从废旧厂房的那根垃圾管道摔下时肩膀和后背着地,从那以后,他的胸口经常隐隐作痛。
薛鹏放下撩起的衣服对杜桦磊说道:“磊子,你这个伤不及时休养会成顽疾。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你的首要任务便是躺在床上静养。”
静养?
杜桦磊想起杜松的样子,他恨不得马上能找到Jeffptchl,让他此时躺在床上不如杀了他。
杜桦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鹏哥,我绝对呆不住的。现在宋洁已经好了,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应该怎么找到关于Jeffptchl的线索!”
贝飞轻轻打了杜桦磊一拳说道:“磊子兄,身体不行了,还能做什么?”
“对,对,飞熊儿说的对,那个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卢成武在一旁附和道。
杜桦磊哪里听得进这些,他端在那里就是扭着不干。
薛鹏眉毛一竖,他严厉地说道:“你枉自叫我一声鹏哥。我的话就这么没有份量吗?”
杜桦磊依旧苦着脸支支吾吾。
四人就这样僵持着。
贝飞想到什么,他偷偷地溜出门去。
几分钟后,贝飞凯旋一般昂首挺胸地走了回来。
只见在他的身后,宋洁和李思瑞一脸怒气跨入屋内。
宋洁单手叉腰,她指着杜桦磊喝道:“还不赶快到床上去?!”
宋洁一旁的李思瑞则轻松地将门上的金属把手给扭了下来!
杜桦磊魂飞魄散,他一溜烟地冲回自己房间扑倒在床。
薛鹏暗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李思瑞脸上一红,她弱弱地说道:“不好意思,鹏哥,这个门······”
······
······
508办室压抑和哀伤的气氛渐渐变淡。
但这并不代表某种决心、某种牵挂或着某种情感的遗忘,而是它们已经转变为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埋藏到每个人的心底。
杜桦磊被迫躺在床上,他晚上躺,白天也躺。
不是他想躺,不是他恋床,而是他不得不躺。
因为杜桦磊的床边轮换着有人监视着。
杜桦磊感觉自己闲的身上都快长出了蘑菇。
每过一两天,杜桦磊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床边的监视者:“啊,我感觉已经完全好了,我可以下床了。”
杜桦磊为了表示自己所言无虚,还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这时监视者通常慢慢地白他一眼起身出门。
随后,和监视者一起进来的是满身挂着专业医疗器具的薛鹏。
薛鹏又是使用中医的望、闻、问、切;又是使用西医的各种针刺化验。
总之,小半个月过去薛鹏的意见仍然是:“未好,继续休养。”
······
······
宋洁天天缠着李思瑞。
在宋洁的带领下,两名女士无时不刻地往脸上涂抹些白色的东西。
有一天卢成武好奇地偷看,他被彻底惊呆了。
宋洁面前得梳妆台满满地摆了一桌大瓶小罐。
只见宋洁这一层,那一层地将瓶罐中的白色物体刷到脸上,如同在向墙壁刷白漆一般。
宋洁在化妆镜中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猛地转头看去!
“碰”卢成武一屁股摔倒在地,他看到一张白到吓人的脸还带着凶意!
卢成武连滚带爬地跑掉!
宋洁不由得嗤之以鼻,她转身依旧自顾自地粉刷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