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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期

按捺不住亢奋的张大彪,已经开始琢磨着找到了石头之后,怎样谋取最大的利益。

今天的遭遇虽然让张大彪虚惊一场,但是张大彪也从这件事儿里面看出了一些东西。虽然他并不能猜到这些人的来历,但是就凭这些人指使公安系统直接入室搜查,他隐隐觉得这些人的来历或许超乎自己的想象。

那个相识的片警虽然平日里跟张大彪也是称兄道弟的,但是张大彪自己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老大上下打点的好,再加上自己也没少上贡。一遍遍的咀嚼片警给自己的只言片语,也让张大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市南一所大学的教室中。

确切的说,这不是一间教室,它比一般的教室大了很多,应该是专门用来上大课的会堂。

整间教室呈坡形,讲台最低,学生们的座位则呈梯状上升。座无虚席的演讲厅内,气氛正热烈,讲师洪亮的声音串起一串串的笑声和掌声。

这是一切都说明了这是一节让学生们兴奋的课,显然这个讲师也是很受学生们欢迎的。许多同学都在想,让下课铃晚一点吧。

田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原因却和其他同学不一样,她只是简单的希望能晚一点去见张大彪。

然而时间却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一秒一秒的碾过去,从不差一丝一毫。

下课铃声准时的想起了。

师生道别后,大部分同学都是三三两两的相伴离开教室,田柚像往常一样独自离开教室,抱着书本走在校园的水泥小道上,脚步稍急的田柚不断地越过一个个步伐轻松的学子们,准备先去住处先收拾一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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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唐璜沿着城市的南环走着。

虽然到了夏末,但是正午的阳光仍旧毒辣,把水泥路烧的像热铁板一样,蒸腾出来热气让视线稍远的地方看着像镜面一样光亮。

这个时候,这条路上除了车,基本看不到行人。但是唐璜却并没有感觉到热不能耐,并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心静自然凉,而是真的不觉得热,这让唐璜并没有多想,因为身体没有一丁点的不适。

前面不远是一所大学,虽然唐璜没有来过这个学校,但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这些年,他遇见过不少生活在这个学校里面的大学生。

唐璜准备临时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在大学附近找一间旅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然除了周末。

拐进学校西边的一条杨树小道,很快唐璜就站在一家旅馆门口。

说是旅馆,其实只是学校附近的农家为了创收加盖的一些房子,靠着路边的门面一般都做饭店,网吧,理发店,诊所,当然也少不了成人用品店。开旅馆的都在后面一点,再往后就是出租屋了。

这家旅馆里面,老板一家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吃午饭,他们看着门口背着书包的唐璜,暗想难道这个家伙记错了日子,或者今天是星期天?因为只有星期天才会有学生来提前预定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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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柚并没有像大部分女生一样走向女生宿舍,而是径直走出了学校大门。自从跟了张大彪后,为了方便,田柚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自己住。

本就有些不安静的心情,加上炙热的阳光,刚出校门没多久,几滴汗珠就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鼻子。

田柚随手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甩掉的汗水划过热空,被阳光照得闪亮。

拐进一条小道,有了树木的遮挡,阳光便不再那么嚣张。因为怕张大彪等急,田柚不得不加快了步子。

走过了街边的门面,林**里是有些安静的,杨树上的夏蝉仍在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但是人们已经能够本能的把这种噪音过滤掉了。

不远处旅店门口的谈话声,让田柚把目光投了过去。看着那名正和肥肚老板交谈的背包男子背影,田柚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正在跟老板谈话的唐璜,感觉背后一抹浅浅目光掠过,回头看到了林**上的田柚,只是此时田柚已经在埋头走路了。

但唐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虽然她此时像个学生。

这种不期而遇并没有让唐璜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们现在只是陌生人而已。经过和老板的谈话,唐璜决定就在这个旅馆先住几天,等熟悉了附近,再去后面找一间长租房。

田柚回到包租房,换衣服,化妆,很快一只小白兔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田柚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曾有一些附近的地痞纠缠,但是张大彪出面解决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她了。

其实张大彪也并没有像古惑仔电影上面一样,干点什么杀鸡儆猴的伎俩,他懂得,千万不能把这些地痞逼急了。他找到这个地方最大的小混混,然后出面让这个混混跟了自己下面的兄弟。最后不但解决了田柚的事儿,更落了一个人情,张大彪每每想到这件事,总是不免得意,觉得自己成为大人物的手段与潜质。

田柚在包租房收拾的当儿,张大彪又打了个电话催促,虽然并没有太过暴躁的话语,但是田柚仍然从他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急切。田柚有些害怕,她以为张大彪又要找她发泄压制不住的欲望。

唐璜要了一间视野开阔的屋子,从窗户看出去,正好是那条通向大路的林******窗子十分难得的还有一张塑料帘子作伴,唐璜习惯性的拉上帘子只留一丝缝隙。透过这丝缝隙,唐璜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唐璜还是认的出来,这个身影就是自己在旅店门口时,过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前几天晚上还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此时,她的打扮像极了那晚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一点学生的样子?

唐璜扯了一下窗帘,让缝隙又裂开了一点,远远的望着林荫小道。

暴烈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落在那个的女人身上。唐璜不禁想起了在酒吧初见时,彩灯穿过淡淡的烟气落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情景,只是今天没有彩灯,没有烟雾,只有破碎的阳光。

唐璜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坐上出租车,才放下窗栏。

并没有十分无聊的去猜测这个女人要去干什么,虽然这样的巧遇会让一些无聊的男女冠以缘份的意味,但是唐璜从来都不会这么认为。相反,出于对意外的警惕,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换一个地方。

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唐璜感受着吊在屋顶的电扇扇叶带起的气流,决定将熟悉附近环境的打算推迟到晚上。

出租车没有驶入华府,而是停在了离华府最近的一个站牌。

从清凉的出租车中下来,田柚走在人行道上,没有了树木遮阳,只有路边门面房的落地空调吹出一阵阵的热风,催着路上的行人加快脚步。

走进华府的大楼里,田柚兴不起一点归属感,富丽装潢的房间在她心里甚至还不如自己的那个包租房。很多个深夜,在张大彪发泄过欲望之后,她也愿意强忍住疲惫,回到自己的包租房。

走进空闲的电梯,按下数字6,电梯门合上,田柚看着映在抛光金属面中自己扭曲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掏出钥匙,田柚正要打开房门,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

张大彪一把拉田柚进屋,关上了房门。急切的质问道“石头呢?”

在等待田柚的这段时间里,张大彪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田柚已经把石头换成钱了?他决定诈田柚一句,看她什么反应。

面对张大彪出乎意料的质询,田柚一脸茫然道:“什么石头?”

随即就注意到屋里的乱象,便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进贼了吗?”

从田柚进屋开始,张大彪的目光就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他努力的抓住田柚脸上的每一丝变化,想要看出点什么。

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景象使得田柚并没有留意到张大彪不同寻常的目光。

很快,田柚便留意到那盆被蹂躏过的兰花。

看到田柚的表现,张大彪凭着自己对这个女孩的了解,基本排除了石头被她拿去换钱的可能性。但是他并不准备把实情告诉田柚,双手揽过田柚,一手环着腰,一手轻轻抚着田柚的脖子,熟悉的细滑并没有让此时张大彪生起别的念头。

“宝贝,看到那颗兰花没有?”

感受到怀里田柚用轻颤的身体表达了肯定,张大彪继续问道:“花盆里面的一颗石头不见了,现在我需要它,你说怎么办呢?宝贝……”张大彪用指尖并不尖锐的指甲,轻轻滑过田柚的皮肤,为自己的话语划上一个休止。

感受着背后凉的异乎寻常的躯体,还有那从未听过的阴柔语气,田柚的心有些惧怕,田柚不敢去想象如果被张大彪知道的后果。

张大彪略显神经的状态,还有脖子上,指甲划过皮肤的凉意让田柚愈加惊慌,张大彪今天不同寻常的表现已经吓到了她。屋子里空调吹出来的凉风,让田柚刚从炙热空气中脱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寒意。

田柚不知道该怎么接张大彪的话,好在张大彪也并没有要她讲话的意思。

“宝贝,你会把石头带回来的对吗?”张大彪自顾自的说着。

田柚突然觉得,张大彪说话时喷吐在自己脖子上的气息,竟有些凉意。

在情绪的驱使下,她已经忘了去解释什么,只是想要逃离。于是便吞吞吐吐答道:“会的……我会的……”

“那就快点,宝贝,千万不要让我久等。”说话间,张大彪放开了田柚。

离开束缚的田柚慌忙逃了出去,大楼里留下一串高跟鞋击打在地上的声音,那么的急促。屋子外面炎热的空气,竟让田柚感觉到一种温暖。

屋子里面,张大彪默立在兰花前面,轻颤着手指,沿着叶片的轮廓滑动,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只有细看之下,才能发现指尖与叶片之间保持着微不可察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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