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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起

太阳总是那么的守时每天升起,就算被云幕所遮,阳光依然能够刺穿那厚厚的云层,把光和热洒落大地。

燥热的天气,再加上沸沸扬扬的陨石事件,把这个城市的温度烧向了又一个高峰,厚厚的云幕好似锅上面的盖子,本来就热燥无比的人们又被夏末的湿气闷着,像一个个快要膨胀的血肉馒头。

“铃铃铃……。”

急促的闹钟声在这间狭小阴暗的小屋异常响亮,唐璜伸手停了闹铃,穿戴起床。

这几天晚上唐璜没有出去厮混,除了每天必要的工作时间,他都呆在了住处。唐璜收藏过许多石头,但是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一颗陨石,想到这块石头可能来自地球以外,他就像小孩子得到一件独一无二的新玩具一样亢奋,他把空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了那颗疑似陨石上面。

洗漱完毕的唐璜,习惯性坐到床边的桌子前。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块疑似陨石。

这颗石头大体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打开台灯,将灯光对上石头,唐璜仔细的观察着石头,目光随着石头上的每一处凹凸一起起伏。他将拇指按在石头的一个起伏楞角上来回摩擦,唐璜喜欢在各种质地的石头表面摩擦拇指的感觉,在他看来,这种感觉就像揉搓女人或干燥或湿润的肌肤一样美妙。

在桌前良久,唐璜把石头轻轻放回了抽屉,似是不舍,长出一口气,又把石头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把石头再次轻放回了抽屉,因为再不出去,就要错过一天中行窃的最佳时间段了。

穿上工作服,唐璜出门开始今天的工作。

工作的时候,他的衣着打扮,举止行为都变得非常普通,T桖、牛仔、帆布鞋,浑身上下写满了两个字,普通。此时的唐璜就像这大街上走过的任何一个年轻人一样,一面过后,没有人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今天是个阴天,就算是晴天,唐璜所住的这片城中村也并不能经常得到阳光的照料,太阳似乎早已经把大厦背后的屋棚忘了,只有在最炎热的夏季正午时分,屋棚才得到一小段时间的关注,但是这样的关注却让居住在屋棚里的人备受煎熬。

很快,唐璜就汇入了人流,就像一滴滴入大海的水珠。

华府。

昨天一晚上肆无忌惮的发泄,除了让张大彪疲惫无比,还带给他一个舒爽的睡眠。早起的时候,女人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回学校上课了。

张大彪光着身体爬起床开始洗漱,与其他小混混不同的是,张大彪特别注意个人形象。因为他很清楚人的外表所能够带来的方便,虽然他长得并没有十分出众,但是一米七出头的身高,130多斤的体重,再加上时常混迹在健身房,张大彪拥有令许多男人都羡慕的身材。

夏日张大彪穿着一个紧身白色背心出没在各种娱乐场所时,良好身材也为他赚足了寂寞女人的回眸。

张大彪的打扮跟时尚沾不上边,他对于穿着打扮信奉两个字,就是干净,不像很多混混喜欢穿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再加上纹身与发型,普通人往往敬而远之。

许多人在看到张大彪的时候,他健壮的身材和干净的扮相常常让人以为他是健身教练,并不会那么排斥与他接触。也正是这样,当那些上位者们需要这群蛆虫时,张大彪看上去会比其他的蛆虫更加顺眼。

不多时张大彪就洗漱完了,赤条条的走出浴室,套上一个大裤头,点上一根烟,缓步走向阳台,他的目光穿过嘴里吐出的青烟,久久的望着这个云幕遮掩下的城市。

烟的长度随着烟雾的吞吐逐渐变短,不多时就全都化作烟灰。张大彪随手把烟头扔到窗台上那颗兰的花盆里。烟头恰巧落在花盆土壤中的那个凹陷里面,张大彪目光专注的望向远方自己划管的那一片儿。

虽然这个区域让很多其他的混混头目艳羡,但是张大彪自己却清楚,只要老大们一句话,自己会和这个地方没有丝毫的关系,而这些地方的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堆满笑脸迎送自己。这种随时都会失去的不安全感,常常让张大彪在深夜中惊醒,每次醒来之后,再难成眠。

双手按揉着太阳穴,张大彪把目光投向视野中唯一的绿色,看着这株兰花,张大彪觉得兰花的长势好像大不如前。想到这里,瞥了一眼盆里的土壤,他便取来水壶,给兰花稍稍加了些水。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这个大肚男,唐璜不露痕迹的调整着步伐。他对猎物的外形从来没有挑剔,这么些年下来,唐璜从来没有失手一次。

在所有的猎物种类中,这种大肚肥男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之一。肥胖的体型常常会让他们把衣物撑得比常人要紧一些,唐璜只需要稍微一打量就能得出他们钱包的位置。长期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再加上多余的脂肪,让这类人的感觉比一般人要迟钝的多。

大肚男越走越近,五步远的距离,唐璜就已经确定这人的钱包就放在裤子左兜,四步远的时候,唐璜已经从这人裤线上差不多估计出裤兜口的尺寸,三步远,唐璜已经调整好了手臂的摆动。

唐璜觉得自己今天运气真不错,这个大肚男在从三步远走进自己两步远的时候,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走路姿势。从这人脸上浮在厚厚脂肪上的谄媚笑容,以及他突然加快的行走速度,唐璜下意识的就想起看见主人的狗。

唐璜猜测自己的身后走着的人可能是这个家伙的领导。此时大肚肥男的大脑皮层会充分调动起来,协调自身的表情、姿态,以达到示好的目的,所以自己的下手会变得非常容易。

左肩轻撞一下大肚男的左肩,唐璜成功的把对方的手调到离钱包更远的地方,食指与拇指只探入不到两公分,就触摸到了钱包的边缘,两指紧捏,指甲夹住钱包上缘的中间部分,钱包顺利的开始脱离对方的裤兜。

当半个钱包已经脱出裤兜口时,唐璜两指一缩,稍一用力,随即用食指与拇指内侧夹住钱包,以手遮挡,顺利将钱包入手。

看似简单的流程,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与猎物擦身而过那一瞬间完成的,不但要保证自己动作的速度,同时还要保证动作的隐蔽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手接触到钱包的瞬间,唐璜就开始协调自己手的起伏律动,尽最大可能达到与猎物同步,这样才能让一系列动作中产生的摩擦与震动降至最低。

“李主任,这么早,您是要去哪啊?”听着身后大肚男谄媚的问候,唐璜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张大彪穿戴整齐,抽出一根烟,一边缓步走向阳台,一边习惯性的手插入裤兜内摸打火机,却摸到了那个探测器,随即想到自己刚刚抽烟的时候,已经把火机拿出来了,回身探向床上,拿起打火机,点着烟,又把打火机放回兜内,这依靠着门边,边抽烟边眺望着城市的远方。

烟的燃线随着张大彪的呼吸之间,以稳定的速度义无反顾的冲向嘴,很快一根烟就吸完了。

瞥了一样绿盈盈的兰花,张大彪将烟头弹出一个曲线,恰好落在花盆里面。花盆的土中有一个小坑。

张大彪踏入阳台,突然听见陌生的嘀嘀声想起,警匪电影看了不少的张大彪瞬间想起的是炸弹的提示声,不假思索张大彪慌忙窜进卧室,想要第一时间逃离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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