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爵府,楼榕剑一进门,就正好看见楼思克在客厅坐着。
楼榕剑只是奇怪楼思克这时竟然不在军部办公,也倒没有多说什么。楼思克也是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两人似乎都对今天的事闭口不谈。
两人无边无际的说着些话,后面反而是楼思克有些忍不住了,似乎隐有所指的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无论如何都是向着你,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的,只是军部的有些决定,是几个军部的领导大臣一起决定的,我虽然不赞成,但是也不能反抗。”
楼榕剑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楼榕剑又像往常一样去了学堂。
待早课完毕,加克、流意、仙治、楼榕剑四人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等待孙礼雅的指导。
流意直接问了楼榕剑,莫里尔到侯爵府去找他的事。原来,那天流意想要拜莫里尔为师,在饭店门口等了好久都不见莫里尔下来,上去一看,莫里尔竟然不知不觉的走了,使得流意大感失望。
楼榕剑听得此,笑道:“这魔法师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他走的时候结没结饭钱。想来这恐怕是魔法师都这么有钱的原因。”四人大笑。
这时孙礼雅走进来,四人连忙起立行礼,孙礼雅回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对楼榕剑道:“榕剑,今天早上,魔法圣殿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想请你到魔法圣殿去,让我给你放一天假。”
楼榕剑一愣,一旁的流意却羡慕道:“魔法圣殿啊,我还没去过呢。榕剑,他们为什么叫你去?你是要准备当魔法师了吗?”
楼榕剑尚未答,孙礼雅却先笑道:“流意对魔法很有兴趣吗?”
流意道:“对啊,我觉得魔法师很厉害,我想去学魔法!”
孙礼雅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楼榕剑对孙礼雅道:“老师,您意下如何?”
“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决定权在你们。”孙礼雅道,“你们每次请假,我都不会不准假,一是我相信自己的学生,二是你们应该有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权利。”
似乎看出楼榕剑脸上有些犹豫,仙治对楼榕剑道:“魔法圣殿可是出了名的执拗,你今天不去,他们肯定要天天派人来请你了。”
楼榕剑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他本性就是喜欢把麻烦尽早解决,然后毫无压力的享受剩余的时间,他可不想整天都被魔法圣殿的人骚扰。
楼榕剑点了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对孙礼雅问道:“老师,您博学多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孙礼雅道:“谁?”
“法圣。”
在场五人,每人脸上都很平静,加克和流意根本不懂那是什么,而仙治很短暂的在脸上显示了吃惊之色。
孙礼雅道:“你想问什么?”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孙礼雅沉默了一下,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极其敬仰的神色,他竟然有些激动地说道:“他是一个令我敬佩的人。”
“哦?”仙治问道,“老师似乎对法圣很了解?”
孙礼雅点点头,道:“我曾见过他两次,其中的一次,他还救了我一命。”
流意问道:“老师,这位法圣,是谁?”
孙礼雅答道:“他可以说是当代的绝世强者,以前是原帝国的护国法圣。原帝国被灭后,他就游走于大陆。”
“原帝国的护国法圣?”加克问道,“原帝国不是被我们给灭了吗?他身为原帝国护国法圣,难道不反击?”
原帝国被灭后,一些原帝国的旧臣也掀起了反抗冯帝国的战争和行动,加克只是感到奇怪,这些反抗者的大名他是记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一个跟魔法有什么关系的。
孙礼雅道:“法圣可以说是怪人,你们也知道的,原帝国的末代君主昏庸无道,荒淫无度,搞得原帝国民不聊生,所以冯帝国才能趁虚而入。当年,法圣就对原帝国皇帝不满,多次反抗皇帝的命令,有时还公开指责皇帝。”
“有一次,他竟然要求皇帝把他后宫的所有女子全部放了,否则就要把皇帝的皇冠偷走。原帝国皇帝不为所动,等到法圣所限定的最后日期之时,皇帝集结了所有的宫廷法师,守护着皇冠。结果,竟然还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皇冠给偷走了。”
流意道:“那他的魔法造诣一定很高。”
“是的,”孙礼雅道,“人们都以为法圣对原帝国皇帝不满,所以原帝国若是遭遇战争,他一定不会再守护原帝国了。但是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冯帝国兵临原帝国国都城下的时候,法圣忽然出现了,他仅凭一人一法杖,就布下笼罩住整个国都的强大魔法结界。冯帝国、拉瓦莱帝国、杜克公国三个国家结合了四十多个九级魔法师,对这个结界进行狂轰滥炸,竟然不能撼动分毫。”
这事楼榕剑也听兰斯说过,仙治也不以此为奇,而加克和流意则是吃了一惊,流意更是激动不已,道:“能够笼罩全城,还能防御这么多个九级魔法师的攻击,真是了不起。不过,既然这个法阵如此坚固,那么为什么冯帝国最后还是攻克了原帝国国都呢?”
孙礼雅道:“听说,有一队由精英组成的刺杀小队,竟然不知怎地潜入到了原帝国国都内,对法圣进行了刺杀。法圣虽然逃脱了,结界却是破了。”
楼榕剑奇道:“精英刺杀小队?冯帝国应该没法组织起这样的小队吧?”
孙礼雅点点头道:“世人也是如此认为,所以,大多数了解此事的人,都认为这队精英小队一定是神宗国派出来的。因为神宗国的实力是很神秘的,人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强者,而且,这队小队潜入的手法,也和神堂刺客相似。而且,听说后来法圣也多次和神宗国起冲突,人们都认为这是在报当年的刺杀之仇,就更相信这小队是神宗国派出的了。只是神宗国对此没有任何表态。”
加克忽然道:“对了,老师,您说您和法圣见过两次,他还救过您的命,这是怎么回事?”
孙礼雅却摆摆手,道:“一些往事,不提也罢。”
楼榕剑看得此,当下拱手对孙礼雅道:“老师,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到魔法圣殿去一趟。”
孙礼雅点点头。
只是楼榕剑才走了两步,孙礼雅忽然叫住他,楼榕剑转头,恭敬地问道:“老师还有什么嘱咐吗?”
孙礼雅却语重心长的说:“榕剑啊,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很少能够幸运的获得一些机会,而少部分获得幸运机会的人,又大都不懂得把握机会。机会是难得和宝贵的,你要懂得把握呀。”
楼榕剑点点头,转身走了。
出了学堂,楼榕剑却是在路上叫了辆马车,魔法圣殿离此处甚远,若是走去,恐怕要走得够呛。不过楼榕剑的仆从却是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自己的这个主人什么事情都喜欢亲自去做,连马车也要亲自去叫,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仆从很无能,很无用?为此,这名仆从还感到有些失落。
魔法圣殿坐落于特法尔城的东南,这一带除了是达官贵人的居所,还是许多国家重要部门的所在。
约莫半个小时,马车来到了魔法圣殿的门口。
魔法圣殿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只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外墙洁白,上装饰着雕塑和花纹,看上去很庄重。大楼的正中央是大门,而正中的房顶是圆拱形的,圆拱的顶部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尖针,尖针的顶端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笼罩着整座建筑的十二边形的白**法阵。
楼榕剑在门口看了一两眼,就往圣殿大门走去。
圣殿的大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蓝袍的低级魔法师,走近了以后,楼榕剑发觉自己竟能感觉到他们的魔力波动,说明他们对魔力的控制还非常粗糙,而看那魔力的状态,楼榕剑甚至怀疑他们其实是魔法学徒,或者是刚刚成为一级法师。
两个蓝袍法师都很年轻,看上去比楼榕剑大不了几岁,见到楼榕剑来,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有些趾高气扬的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魔法师都是高傲的,楼榕剑也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答道:“我是楼思克侯爵的长子楼榕剑,我是应魔法圣殿的邀请来的。”
“什么侯爵的长子,你是不是魔法师?”这人面带讥色的道。
旁边那个年轻一些的魔法师道:“达列,不如先让他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吧。”
“通报什么!”这个被叫做达列的法师没好气地道,“每天来这里门口想混进去的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要去通报,我们还不得累死。”
楼榕剑道:“达列先生,不管我是不是魔法师,魔法圣殿邀请我来的,你把我拦在外面,恐怕你会有些麻烦。”
“你牛什么牛啊,我有什么麻烦?”达列道,“你以为你是伯爵的儿子了不起?来魔法圣殿撒野?你们这帮贵族,净是些没出息的,整天混吃等死,你有什么能耐在我面前嚣张?”
楼榕剑也有些生气了,冷冷地道:“贵族再不是,也知道面对的人无论是皇帝还是平民甚至是奴隶,都要保持自己的礼节。不像有些人家,养的狗见到人就吠,不栓上就到处咬!”
“你!”达列面色发红,怒气冲冲,大叫道:“看老子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双手平举于胸,楼榕剑只见他周身魔力流动,迅速的集聚在他的胸口处,他的双手掌心之间慢慢的聚集起一颗火球。
楼榕剑忽然心念一动,伸出右手,在达列的身前凌空一点,恰好点在其魔力薄弱之处。“啪”的一声清响,达列手中的火球闪过一道淡淡的火光,就此消失了。
达列目瞪口呆,看着楼榕剑说道:“你!你你你你!”
楼榕剑冷笑道:“你是魔法师?这么慢的放一个火球,结果还放不出来,你真的是魔法师?别是街上马戏团来披上法袍假冒的吧!”
楼榕剑转头对另一个法师道:“你进去通报,就说我是楼榕剑。”那法师点点头,向内跑去。
达列却恼羞成怒,吼道:“妈的,别小看我!”
只见他右手一挥,在指尖集结了一丝金色光辉。楼榕剑却再也不给他机会,看准了位置,手指凌空一点,达列的魔法又再次失效了。
一指点过,楼榕剑既然能够看清达列的周身魔力流动,自然能够看到其薄弱之处,他一换位置,再一点去,达列只觉得周身的魔力忽然一滞,竟然再也不能运转。
这是什么魔法,我为什么感觉不到魔力?难道他把我的魔力给废了?我再也不能当魔法师了?达列心中数念转过,忽然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达列出身贫苦家庭,他自己却很想学魔法。他也确实是很努力,每天都想办法到魔法圣殿来打工,可以说是给魔法学徒做学徒的程度。只是他也的确有一些天赋,经过苦修,终于正式成为了一名魔法师。成为了魔法师以后,魔法圣殿也正式聘用他为员工,他的薪水也有了大幅度提升,整个家庭的经济状况有了改观,虽然不说大富大贵,可是过上小康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他仇恨楼榕剑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家庭贫困,地位低下,所以一定会被有钱有地位的人看不起,于是他干脆也看不起他们。只是他不明白,有钱有地位的人,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看不起他呢?人们总是过于强调自己的自尊,但是现实是,很多人根本不会在意你有没有自尊。
达列想到自己失去魔法师的地位,家里很可能再次变得贫瘠,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有些脚上发抖。
楼榕剑制住达列后,达列连动都不敢动,但是楼榕剑看到达列的脚在发抖,而随之其魔力也开始波动。楼榕剑随即明白,魔力的流动并不是有固定的方向的,他们会随着人的身体状态而改变。楼榕剑正好瞥见前去通报的魔法师归来,随即一收手。
“楼……楼公子,大师们在九楼等,请您跟我来。”
楼榕剑一愣,大师,们?九楼?这里不是才有五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