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寒正在穷追不舍的林淼婷前拼命地跑着,但是林淼婷丝毫没有想要停歇地意思。一个小时了,林淼婷竟然还坚持得住,千仞寒自己也暗暗有点吃惊。但是他还是理智地没有表现出来,否则林淼婷会跑得更快。
“站住!”林淼婷大喝一声。千仞寒发觉自己已经汗流侠背,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一边跑着,一边酝酿一个计划。
林淼婷在刚刚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千仞寒不要给她掉链子,这分明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千仞寒,你自断双手,饶你不死!”林淼婷非常自然地说道。
千仞寒无语了。他堂堂大男人,跑了同样的路程,已经气喘吁吁,但是后面的一个十九岁的女子竟然一直没有疲劳的意思,竟然是精神无比,他还是感到十分庆幸的,幸好刚才没有彻底地惹怒她,否则林淼婷就会充满杀意,他很可能死无全尸。但是,千仞寒已经将《千仞近战道》背得滚瓜烂熟,要是手里有一把武器,绝对是不怕林淼婷的,速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械斗优势。
“呵!”千仞寒拾起一根结实的木棍,向林淼婷虚抡一棍,林淼婷早有防备,一闪腰躲了过去。千仞寒心中十分高兴:对方中招了。他又反抡一棍,林淼婷还是躲了过去。他最后将木棍从林淼婷的小腿出一抡,对方依旧是躲了过去。他发出了最后一击,刺向对方的脖颈处。
“啊!”林淼婷尖叫一声,但是为时已晚,她白嫩的脖颈处已经殷出了条条血丝。
这伤口,并不致命,也丝毫不会疼痛,但是会隐隐作痒,会影响3%的战斗效率。这对于都是械斗高手的千仞寒和林淼婷二人来说,无疑是天上地下,差距极大,林淼婷若是想要械斗的话,可以直接认输了。
但是对于林淼婷来说,自己被如此简陋的招数攻击成功,真的是枉为千户长。没错,这是《千仞近战道》II中的一招,是讲的野外的拾器械斗的简单招数和浅度剖析。千仞寒自然记下了这一节课的重点,因为这个招数太过实用了。
十年一剑今朝试,千仞寒一招便偷袭成功,虽然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的这一偷袭已经拉平双方的优势。
林淼婷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只是去赴会,发表演讲,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目的地还需要二十分钟就到,因此,她可以比较轻松地抓住千仞寒。
但是今天她却没有携带武器,遍地都是木棍,而且还又一点尘土覆盖在上面。她真心不想拿这种武器。
“哼哼,千仞寒,你认为自己很厉害吗?”林淼婷平静地说道。
“正是如此。”
“凛骨-夺魂!”林淼婷说着,手上就出现了一把画戟,刃面上都镀上了紫金,还隐隐发亮。
“正是小女之神器——凛骨-夺魂。”林淼婷庄严道。
千仞寒目瞪口呆。他一脸诧异,当然,很快地掩饰过去之后,他是不会忘记这次嘲笑林淼婷的机会的。“呵呵,淼婷,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圣了?”他有意地拖长音调,只是为了将这场嘲笑讥讽到底。
“我只是想说,神器,不得轻视,它可以在一刹那将你化作一堆枯骨,而它,却毫发无损。”林淼婷越发恐怖地笑了,双手紧握“凛骨-夺魂”,将画戟的锋利展现给千仞寒。
千仞寒并不惊慌。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可以吹吹口哨,嚼嚼草根,但是他不在乎。
“哼,拿命来!”林淼婷急速飞奔,将画戟一下刺向千仞寒的肩胛,千仞寒却是轻松一躲,躲过去了。林淼婷见势,反向将戟身刺向千仞寒的脖颈,这次千仞寒没有防备,被击中了。他摸摸脖子,还好,血流的不是太多,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有一种冰冷正在弥漫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毒液!这画戟上,涂的不会是毒液吧?林淼婷也看出了他的惊讶,满意地说:“对,这上面就是毒液,而且是一种特殊的草药。”
“什么草药?”千仞寒急忙问道,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这可半点不能耽误。“夺魂草和稠毒花的混合液体,三小时内可取人性命。”林淼婷淡淡地说道。夺魂草,洛亚大陆剧毒草药之一,以猛烈的抽蓄液成分和浓毒性霸道地在草原生根,威力巨大,但随处可见。稠毒花,洛亚大陆剧毒草药榜首,功效缓慢,但几乎无药可救,极为稀少,一克稠毒花分泌浓液市面价格就高达三十五万翡翠之多,特别珍贵。但是这两种剧毒草药一结合,便是毒上加毒,彻彻底底的无药可救。
“怎……怎么办?”千仞寒正在浑身打哆嗦。他想保存生命,先妥协了这女孩,以后有仇必算。他安慰自己,没事,她会给我解毒液的,她肯定会的。“千仞寒。”她轻声唤道,“千仞寒,你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我的过错?”他迷茫着,“我有什么过错?你……你不要任性!给我解毒液!”
“不可能,你一直……欠我的……”
“你——!”千仞寒咬牙切齿道:“林淼婷!你快点给我解毒液!不然,不然……你就等着去死吧!”他,狞笑着,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异常狰狞,“你……吼……快给我解毒液!”
林淼婷一脸刚毅,“你,必须死,还有冯任,还有荆航,还有你的妹妹,都得死!你们不得好死!”她双眼噙着泪花,“你们……太多的杀戮,太多的勾心斗角,你们很无聊,但是我更无趣,竟然会死心塌地地为你们卖命!你们……”她的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花,“先从你入手!”
“疯了,你真是疯了。”千仞寒嘀咕着,“唉,疯子说的话,不能听,听了也是浪费时间。”
林淼婷一脸平静,左手还是提着画戟,突然,风波突起,她将戟身抵住千仞寒的脖颈处,道:“你可以死了。”
“哦,你说什么?”千仞寒装糊涂。
“我说,你可以死了。”林淼婷难得如此耐心地帮着千仞寒分析这样的听力题目。
“嗯,一字一顿。”
“你,可,以……请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所谓的滑头,千仞寒,你赶紧死了吧。”林淼婷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拜,我走了。”千仞寒装着一本正经地做了一个戴帽子的姿势,行了个“绅士礼”便告辞了。林淼婷也装着糊涂,也挥手道谢。千仞寒走出50米后,她咬牙切齿道:“千仞寒,你要是跟老娘玩,你还是菜鸟级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会成为一只神鸟,但仅仅还是一只鸟,我,永远是人,刚正不阿的人,而你,永远属于你未知的命运。”
她笑着,笑得很真纯,但又是紧紧收住了笑声。她要当一个杀手,一个永不言败的杀手。她还知道,杀手出没于繁华都市道幽静小巷甚至再到荒芜原野,都是刀刃与杀戮,都是远离欢笑,永不言败,执著的自己。她又笑了,很释然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提起画戟,向千仞寒的方向走去,她注定为刀刃而生,为杀戮而死,杀手都是这样,他们,还从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