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在这?!”他特别没礼貌地问。
我不想搭理他,转身到扭头到一边低头仔细的研究芮雪放在我桌上的笔。他们没发觉我的异样,在他们来回自我介绍时我忍不住了。林枚竟然叫他“帅哥”?!我确定她说的是“帅”,不是“衰”字之后,捂住肚子趴在桌上狂笑。怎么看盛哲也谈不上帅这个字,最多也就是”还可以”这个词打发他那张脸。
他瞟了我一眼,十分嫌弃地把我的书包扔回我的桌子上,我凶狠狠地瞪着他。
嫌弃,你还坐我旁边?!
盛哲,怎么说呢?!用好听一点的话来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但谈不上两小无猜。
毕竟我初一才意识他有他这号人物。
小学和这货一个班说过的话可以用手指头数,初中在楼梯口发现这号人物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又在一所学校,后来他急需托人送东西给我班一女生,无意叫住正在走廊瞎逛的我,在各种关系之下,我帮了他忙,本来关系逐渐缓和,但他那种随时随地准备做死的人,让人完全无法体谅。
毕竟,我们是“冤家”。
而且,我也不会忘记他怎样剪掉我的头发,我又怎样连开三个号偷光了他农场活动用的高级农作物。他弄死我兔子,我数学课给他户外模式的手机定闹钟。他在我爸妈面前显摆自己分数高,我向他爸妈报告他周末去了哪所网吧。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高度默契。
假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我们毕竟是互损关系,何以处在一起坐管三宫六院。
他要是惹我,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打入“冷宫”,施以极刑。
班主任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老师,姓龚,名凤。我们班女生都亲切地叫她“老龚”。
“老龚”=“老公”。
她扎着马尾,脸上痘痘一颗颗往外冒。那时候我不太明白工作压力大也会长痘。
她表情和颜悦色,感觉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看着我们班乱成一锅粥,还是忍不住,她憋红了脸大声喊道:“安静!”。
顿时,原本教室里沸沸扬扬的,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了。
这个时候,好像有人存心要捣乱一样。一声报告又打断了刚刚平静下来的躁动。
门外的男生穿着白色衬衫,铅笔裤,单肩背着黑色书包。
清爽的短发显得柔软光滑。他样子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明眸皓齿的看上去极其耀眼。
我也因为“美学”的关系多看了他两眼。
真的,仅此而已。
“林季是吧?!”班主任问他,“你怎么又迟到了?!”
高中老师记忆深刻的不一定是成绩优异的学生,但一定是调皮捣蛋迟到早退的学生。
“老师,我家闹钟坏了。”
“我记得你上次也是那么跟我说的。”班主任语气平和地问,“你家闹钟还没修好呢?”
班主任的和我想象中大不相同,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抓着后脑勺尴尬着笑着说,“没呢!”
“好,那放学你等我。”老师笑呵呵地说,“我给你买一个!”
男生在我后面坐下,老师宣布着等会要参加的新生入学典礼安排。
老师最后又嘱咐了一遍:“等会你们从左楼梯下去,一组一组下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全班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除了老龚说的最后一句话,整个过程都是懵的。刚喝了一大瓶水下肚,导致我憋到现在,忍无可忍。
“芮雪,你要不要去厕所?”我拍了拍前面芮雪的肩。
“不去。”她转过头看我,表情有些诧异,“你不会现在要去吧?”
“对啊!”林枚也看着焦急地说,”马上就要开会了!”
“我马上回来!”我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教室。
等解决完人生大事以后,整个人感觉又活过来了。
但跑回教室居然空无一人了,广播里传出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开学典礼即将举行,请各班级各就各位。
我们班好像是操场最右边的位置,我凭着微弱的印象朝着大概位置奔去。
操场上人山人海,像是一大片蓝色海洋朝着主席台席卷而去。新生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人群里显得不伦不类。
我溜到芮雪旁边问:“这是什么情况?”
林枚喧宾夺主,转过头问:“你来了?你凳子呢?”
“你不会没带凳子吧?”芮雪问。
“你和我一起坐吧!”林枚说。
“我想蹲会,你们别管我了。”
“行,你要是累了可以和我坐。”林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