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特是陌本初账号的笔名)
霖王府的第一天,天气晴朗,
睁开眼看到的是好像意图掐死自己的丫鬟,惊吓后的她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起身发现身体的沉重,头顶笨重的东西,身上厚重的大红衣裙,还有红色的被子床幔,整个房间好像能布置的都已经布满了喜庆的红色。还在燃烧的大红蜡烛,桌上摆放的酒和五谷小吃,面前这个陌生的丫鬟。
丫鬟叫翡翠,她说我叫柳静恩,是和这齐岳四王爷东方霖今日拜堂成亲的王妃,当朝柳丞相的三小姐。说是自由在尼姑庵长大的人。
说实话,我并没有印象,不知道为什么,脑海确定了我是柳静恩的身份,可是我想不起我是谁,想不起过去还有这里的一切。
不喜欢点着的蜡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不喜欢身上那么多东西的感觉。
也不喜欢同个房间有别人的感觉。
说是自己的丫鬟,可是不喜欢她碰自己的感觉。
肚子饿了吃桌上的东西,把蜡烛都熄灭了,就这么一个人在房间静静呆着也不错的样子。
这里的天空,晚上可以看到星星。
——MAY(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想留这个做自己名字)
小姐,小姐?有人在敲打着什么。
小姐,该下花轿了,小姐。
脑袋重得想要炸开,外面还噼里啪啦吵个不停。
她第一次睁开朦胧的眼,模糊地看到眼前的红色而已,掀开红色的布,脑海响起了句话,记住,你是柳静恩,今天是你和四王爷东方霖的成亲之日。
柳静恩是谁?东方霖是谁?她这么想着,身体却本能地走出这个狭窄的空间,一出去就有人扶过她。
是一只温暖的手,布帘下看到的放在自己手下的,比自己的手还大的手。这就是东方霖的手么?那个什么四王爷东方霖的?
这是扶着自己去哪里呢?
虽然疑惑不解着。
很奇特的,明明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却很本能的自己在行动。
跨门槛什么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
她眼前一黑,还没跪下就失去了意识。
宾客熙攘,鞭炮欢畅,热闹非凡的这么个华丽喜堂上,一个大红喜袍俊逸绝伦的男子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直接倒入自己怀中的女人。
柳静恩,丞相嫡女,排名第三,自幼体弱,九岁送往尼姑庵休养,最近才回来的这么个女人。一纸圣旨,就这么赐婚自己。
体弱。
要不是父皇态度强硬,要不是看这女人无辜,他不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也更不可能本人承认这门亲事来拜堂。
看着情况,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体弱。
连拜堂都省了。
体弱。
那就忍耐她个把时间算了。
东方霖开口,来人,把王妃送到新房去。
是,王爷。丫鬟和喜娘赶紧上前,扶过了他怀中的女人。
其他宾客等人走后,赶紧上前道喜。
四王爷,恭喜恭喜。
东方霖微微点头,自然地融入其中,对这种场合看似迎刃有余。
事后,同伴问了句。
霖,你这样真的没事么?玉婷她…
东方霖举着酒杯,此事和玉婷无关,你知道的,我从未想过成亲之事。你这般说会伤了玉婷的名誉。
那这柳三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置?
只要她安安分分,她便是外面看到的霖王妃,我也不至于和个女子置气。东方霖添了杯酒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打算在府中摆个名义上的王妃罢。
嗯。东方霖点头。
好吧。我也不好评断什么。霖,兄弟我也只能陪你喝杯酒。
东方霖笑,如若此女子想要走,我会想办法送她离开的。
同伴笑,怕是看了你的脸会舍不得走,哈哈。
东方霖摇摇头,喝酒。只是皱了下眉,那女人的体温,就算隔着衣服,都能传来一层寒意。真的是意外的病弱。
而这边,她第二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双手放在自己脖子,像是要掐死自己却又不忍的陌生女人。
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干嘛?
女人一吓,猛地收回手,小姐,你醒啦。翡翠本来看小姐睡得香甜,本想给小姐压被子的。惊醒了小姐,是翡翠的不是。请小姐责罚。那人慌慌张张跪下。
小姐?她揉着沉重的脑袋,入目的是一室的大红喜色,头上还顶着什么,这什么东西?她问了句就要去巴拉下来。
等等,小姐,那个不能摘下来的,还有喜帕要重新盖上,得等王爷回来才能摘下的。那个女人又起来阻止。
戴这个很难受。她狠狠皱眉,赶紧帮我解了。
可是,王爷他还没…那女人对上她瞪过来的视线,莫名惊惧,那双眼,暗海浮沉,不同寻常女子的温柔婉转,而是如同黑夜的星空,深沉专注,在她视线中好像无所遁从的透明感。
那女人赶紧收回目光,知道了,小姐。说着低头去卸下她头顶上的凤冠。
她起身,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冠霞帔?看着头顶上取下的华丽东西,不安份地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姐,我帮你更衣。那女子赶紧上前。
不用!她赶紧阻止。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很抵触人的触碰。
那女人顿住,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粗鲁的动作,胡乱之下才脱下的喜袍。
身上一轻,她顿时松了口气,总算全部搞定了。说完走到桌前坐下,开始吃东西。感觉好像饿了很久一样,她食欲大增。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边吃边问。
小姐。那个女人唯唯诺诺答着。
小姐?她抬头看了一眼,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是谁?
那个女人赶紧回答,回小姐的话,您是齐岳,也就是当朝柳晁柳丞相的第三女,柳静恩。柳树的柳,静思的静,恩情的恩。这里是您的新房。今日是您和四王爷东方霖成亲的日子,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翡翠。
柳静恩?她想要倒水发现只有酒,想着就这么倒了杯喝。丞相女人?成亲?四王爷?奴婢?
感觉怎么那么复杂。她皱眉,你退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翡翠抬头,这个女子,看她一脸从容的样子,这就这么相信了?
怎么?还有事?她,就是柳静恩抬头问道。
没,没事。奴婢这就告退。说着急急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柳静恩摇摇头,继续吃,只不过有些焦躁地时不时摸了下后脖子,冷汗怎么一直出呢?她不解,草草填饱了肚子,洗了把脸,看了眼略显模糊的铜镜,果断放弃照镜子。
像是本能意识的,柳静恩抬头看向燃着的那些蜡烛,再次不自然地拿起帕子擦了下脖子不断渗出的冷汗,想了下,上前吹灭了所有的烛光。
当整个空间陷入昏暗的时候,柳静恩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回过神又是楞了一下,为什么会觉得火光的存在这么不舒服呢?她对火光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么?更奇怪的是,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为什么?
就算外面点着灯笼,有光,她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整个房间的轮廓细节呢?
不是应该关了灯,东西都模糊到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么?
她对这陌生的一切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
柳静恩?说是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陌生呢?难道以前都没人这么直呼自己还是?
大小姐型?排行第三的权贵小姐。
还什么齐岳?是个朝代还是国家?
什么丞相?难道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职位?
还王爷。皇上的儿子?
四王爷?为什么这个称呼这么熟悉?四爷?
东方霖的名字也很陌生。东方这个姓都已经很特别了。
翡翠可以直接忽略。这么普遍的名字。
现在的意思是自己在今天结婚了?和陌生人?在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情况下,和没有记忆的男人结婚了?
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会有个不认识的男人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不是吧?!
柳静恩揉了揉脑袋,为什么以前的全部都记不起来了呢?难道狗血的撞到头,生过病还是误吃了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
不行,绝对没办法和陌生人在一个空间生活,起码在记起之前。
还有,衣服不会都这么难穿吧?
头发都要这么麻烦么?
洗澡怎么办?
柳静恩已经开始担忧起自己的以后了。
这时有人向东方霖通报柳静恩的事。
说王妃自醒来后就擅自除去了身上的凤冠霞帔,举止不雅地吃了桌上的东西,喝了酒把丫鬟赶了出来,然后好像熄灭蜡烛在歇息了?
东方霖些微讶异,这是不打算等自己这个新郎官回去了?还是早就料到自己不会去?
他抬头,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属下告退。说完下属快速关门离去。
霖,这王妃好像不是寻常女子来的。男子笑,这个时候不是该坐等王爷你揭喜帕洞房么?
东方霖继续倒酒,算她有自知之明。
男子看他完好的容颜,眉目松动,只得摇摇头当没看到,陪同喝酒,既然不打算回,那兄弟就陪你不醉不归好了。
东方霖笑,等你喝的过我再说吧。
男子笑,试试就知道。
两个男人斗起酒来。
柳静恩打开窗,看着窗外的夜空,繁星闪烁,犹如她疑惑不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