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可贵之处在于每个人只有一次,陈晨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在最后的生命里完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自己死后可能骂声一片,但是死掉的人唯一价值就是让活着的活得更好,就这一点陈晨自认为做得很好,很不错。可是自己现在又活过来是什么鬼!
陈晨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秦韶南那个王八蛋给枪杀了,陈晨很生气,不是生气遭到他的背叛,而是老子他么的只值一千万?真是太丢人了。陈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本想起身,可是看见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就感觉糟糕至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就崩溃了。
完了!老子成了古人了!
完了!老子重生了!
完了!再也看不见想看到的人了!
陈晨半眯着眼睛,将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极了一个大大川字。然后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了很多的眼白。
千穿万穿穿越不穿!
我怎么就不信老子会穿越呢?陈晨是一个怀疑论者,压根就不相信穿越重生这回事!不过是换个环境罢了,真当我傻啊!陈晨暗暗嘲讽道。
陈晨没有声张,挣扎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到屋里倾斜放置的巨大铜镜面前。陈晨心想如果这是真的重生,那么重生之前的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爱美!显然可以和林可有得一拼!
刚刚在心中建立的坚信又被疑惑给冲塌了。陈晨望向镜中的自己又变得疑惑了:首先脸上讨人厌的雀斑不见了,几百度的深度近视即便不戴眼镜也可以看得清楚,原本长长的头发也变成了短发,还有就是自己的的确确长高了,最起码也比原来的身体高了五公分!最不可能的一点就是自己身上长久以来的阵痛不见了!
作为病症的直接附属产品也不见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身上的疾病也消失不见了。想到这里陈晨欣喜如狂,这不是说明自己就不用死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能重生呢,以自己平时作恶多端的人品来说,这种好事不见得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陈晨低头沉思了一会,瞬间恍然大悟,快速的伸手探入怀中,果然摸到了墨绿色的玉佩。到底还是老妈保佑着自己!
陈晨伸手摸了摸铜镜中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压低了声音呵呵傻笑,心情舒畅!
笑着笑着陈晨就笑不出来了,陈晨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又榔头一下一下用力的砸着!头痛欲裂,最后坚持不了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有点令人小郁闷,陈晨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只不过这回屋子里坐着几个人。陈晨咬咬牙心想多肯定是躲不了了,就慢腾腾的坐起来。迷茫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屋中的几个人,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屋里一共有三个人,可是陈晨看清三人的模样后心脏狂跳不止,因外陈晨在三人中赫然看见了自己的混蛋老爸陈庆之,这令陈晨对自己的推断准确与否产生了怀疑。
“完了,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能不认得你的亲人,这可让我们以后怎么办啊?清景啊!快去将刘大夫请来!”陈闲云神情焦急的说道。
三人中年轻面貌的年轻人答应了一声,赶紧向外走去。在陈晨眼中陈闲云和陈庆之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两者之间有着绝不相同的气质,陈闲云的装束就像一个地主老财!从出现就一直佝偻着腰,短秀眉,虽然神色焦急却难以掩饰对陈晨的关心,这在陈庆之身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至于陈庆之就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军人,像一棵松树立地而生,随时准备将天捅个窟窿。如果不是两人长相一模一样陈晨也不会联想到陈庆之,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啊!
陈晨匀了一口气,突兀的喝道:“陈庆之你搞什么鬼?!”
陈闲云眉毛半抬高,疑惑道:“孩子莫不是真的摔傻了?陈庆之是何人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是你的父亲的陈闲云。而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孩子陈晨。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可能啊!刘大夫给我打了保票,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等会那个王八蛋来了我一定让他好看。”陈闲云越说越愤怒,一口气喘不上来开始咳嗽起来,站在旁边的二夫人赶紧敲打着陈闲云的后背。
二夫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细眉,高鼻梁,小小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亮光。看不出具体年龄却让人如沐春风,在陈晨认知里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女人,当然肯定无法和自己的老妈相比。
“既然他是我的父亲,那你是我的母亲么?还有刚刚出去的人是谁?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你们的样子让我极其熟悉但是我却无法叫出你们的名字。”陈晨不解的看着二夫人。
“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母亲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一想起你的母亲我的心里就难受极了,明明在去世时将你交给我照顾,可是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让你二娘我可怎么办啊?!”二夫人说着就低着头哽咽起来。
陈闲云在一旁补充道:“刚刚出去的是你的哥哥清景啊!我们都可以忘了但是你怎么能将你哥哥也给忘了呢?”
“我真的忘了,让我出去走走吧!说不定看见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我就想起什么了呢!”陈晨说着就要下床却被陈闲云上前立马制止。
“这怎么可以!还是再等等!再等等!等刘大夫来了再说吧!”
陈晨只好点头答应了,重新躺在床上仔细的理了理脑中的思绪。简直就像开玩笑一样!
也许是刘大夫所在的医馆距离有点远,陈晨等了好一会才将气喘吁吁的陈情景和刘大夫等来。
“快!刘大夫!快看看我弟弟到底是怎么了?”陈清景很是焦急地说道。
刘大夫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呼出了几口气,将气理顺之后就开始为陈晨把脉,把脉之后又检查了一下陈晨的后脑,思索了一下说道:“值得庆幸的是公子从高处摔落之后就被紧急送往就医,没有对生命造成危害。我在之前的脉象中看到公子脉象平稳,气息均匀。本以为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就开了一个安神静养的方子。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明显是造成短暂的记忆失忆,若想恢复记忆只能在另开一个方子,之前的确实不能用了!”
“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总不能就一直这样吧?刘大夫你可得多多上心!只要治好我弟弟的病钱绝对不是问题!”陈闲云也有些慌了,神情慌张地问道。
刘大夫摆摆手,笑着说道:“不是太过严重的问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按时吃药,少沾荤腥,多多放松心情,过段时间总归还是会好的。”
“这是自然,理当听刘大夫所言!”陈清景微笑着看了一眼陈晨,接着说道:“刘大夫这几日着实辛苦,若只是以钱帛来答谢我的心里却难以安定;听说樊楼有个从东京来的厨子,厨艺极佳。我已经让管家订下了三楼雅间,还望刘大夫赏光给我个感谢的机会!”
“医者,自当以治病医人为己任,岂敢以此挟恩图报,再去贪图其余的事物。着实有违医者之心!”刘大夫目光坚定,缓缓的摇头道。
“在下失礼了!勿怪!”陈清景作揖道歉道。
刘大夫点头示意,起身告辞。
陈闲云和二夫人作陪,说说笑笑的将刘大夫送出陈府。西厢房里便只剩下了陈清景。
陈清景像一个书生,自信,儒雅,目光温和的一塌糊涂。
陈清景看着陈晨温和的说道:“我是你的哥哥,你还记得么?”说完之后便将眼睛笑得成了月牙。清晨的阳光从陈清景的身涌来,在陈晨的视野里感觉陈清景是站在太阳下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和太阳的光一样,温暖着人的心。
如果陈晨可以将自己的性子改一改的话也不至于与韩溪、林可的关系糟糕得有死无生。可陈晨假如真的有将自己性子改掉的那一天,那么也将意味着陈晨不在是陈晨了!
所以陈晨很令人讨厌的说道:“我能冷静一下么?”
“可以!”陈清景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