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谨点头:“父亲,三夫人说的是。”俊脸上略带淡漠,显然是对自己妹妹这处境不满了。
“进去吧。”慕肖然冷冷地瞥了冯氏一眼,抬步走进了院子。院子里很安静,墙前一棵玉树下,玉兰花落了一地,幽香四溢。知雅红着脸解释说:“国公恕罪,奴婢一大早就就候在慕府,还来不及清扫院子……”
所有人只道不可思议,这院子里竟只有一个丫头!如今就算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身边都不只一个丫头,可堂堂慕国公府嫡女……
三夫人在慕予歌母亲裴氏生前同她关系较好,见到小院这副萧索的样子,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连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大哥若是有什么难处直说便是,嫂嫂与我情同姐妹,她走了,把歌儿交给我便是,也不必受这样的罪……”
慕肖然当即便怒问冯氏:“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冯氏连忙跪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国公,我虽不是歌儿生母,可我怎会如此刻薄歌儿?您亲眼所见,妍儿也非我所出,我可有克扣她一分一毫?雪兰有的,妍儿都有啊!”
二姨娘一听,开口便想反驳回去。若不是有她在,妍儿如何还不知道呢,即便是表面上不曾亏待过妍儿,也不过是败絮其中、徒有其表罢了,府里最好的东西,何时不是先往慕雪兰那里送?但这种不明智的举动,她是不会做的,她倒要好生看看如何为自己开脱。
“歌儿过得如此,我难辞其咎,定是没看管好手下的人。”言罢,她对着杜妈妈道:“杜妈妈!我待你不薄,月例也比其他妈妈丰厚,你到底为何还将歌儿的月例吞了去?歌儿病成这样,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多内疚?”
偏偏冯氏没有为自己开脱,反倒是自责起来,却悄悄地将矛头指向了杜妈妈。冯氏越是自责,慕肖然的怒气才会消去,冯氏在他身边这么久,应当是摸得到他的脾性的。
杜妈妈这一路走来,手心里早已是细汗淋淋,她的确是在慕予歌月例里克扣了不少银子,但是这都是因为有冯氏授意,但冯氏又没有明说,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暗示,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听到冯氏将罪责都怪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自己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跪在了地上。
三夫人却懒得看这些人演戏,直接越过了她们,朝那间屋子走去。慕南谨也跟在其后,毫不理会冯氏和杜妈妈。慕肖然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想现在来处理这些糟心事,便没理她们,也走进房间去。
知雅推开门,将关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隔着那层薄薄的暖帐道:“小姐,国公,大公子三夫人都到了。”众人这才见到暖帐内伸出一只手,将暖帐挑开,扶着床沿,想要起身,被三夫人阻止了。她连忙上前来扶着慕予歌,瞧见了慕予歌苍白的面容,不禁心疼道,“歌儿,你躺着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