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一年不如一年，冯氏倒真会管理！
云翳后，慕予歌用完晚膳便带着知雅和知画到洛城西街的非衣轩，非衣轩同慕予歌以前所看到的玲珑阁百花楼不同，如今已经冷冷清清，并没有多少顾客上门。
最多会有几个念旧的贵妇来这里照顾非衣轩的生意。慕予歌刚刚到店铺就看到掌柜训人，掌柜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他的低吼却是很远都能听到。
慕予歌走近后，皱着眉头道：“什么声音？”
知画上前去，对掌柜说了几句，掌柜便立马一脸讨好地上来迎接慕予歌，慕予歌无视掉他的表情，吩咐道：“把账本拿来。”
“小姐这是？”掌柜愣了愣，这个慕国公府二小姐以来居然是要账本？这倒不像慕雪兰，慕雪兰一来便是来拿首饰的。
“自然是来查账的。”慕予歌淡淡道。
掌柜心神一慌，连忙道：“这种小事小姐吩咐一声便是，小的整理好了便给你送去。”说着，还假意吩咐下人去整理账本。
“不用了，知画，你去把账本拿来。”这位掌柜是冯氏的远方亲戚，自冯氏接管裴氏的嫁妆以来，便到处安插自己的人，毕竟在她看来，这里是捞油水的好地儿。
“这，这怎么好劳烦小姐，还是我去吧。”掌柜先一步道，然后离开。
知画想拦住他，怕他动什么手脚，慕予歌出声：“让他去。”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样。
掌柜也够磨蹭，好久以后才拿着账本姗姗来迟，慕予歌的细指翻开账本，美眸一目十行的速度看起来，就连知雅都有些吃惊。
秦梓溪曾经出嫁前，学习过如何打理铺子，所以现在慕予歌轻车熟路，不到半个时辰，慕予歌就将账本扔在了桌上，脸色苍白。
知雅赶紧上去倒了杯茶，“小姐别生气，对身子不好。”
“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慕予歌深呼吸一口道，掌柜立马不满，“小姐，我在这里做了四年，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我离开？”
慕予歌冷笑不语。清冷的眼眸只是看着他，寒意渗人。掌柜眼了咽口水，死撑，“让我来接管的人是慕国公夫人，除非她让我离开，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哦？那好，知雅去报官。”慕予歌冷冷道，掌柜拦住知雅，扬起声音，“你！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论起辈分，我可是你的长辈！”
长辈。
慕予歌冷笑道：“冯氏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妾罢了，我母亲早逝，慕国公府何时有个夫人？我方才不过是大略看了几眼，便发现这个账本做得漏洞百出，去年还有三千两的利润，今年如何就亏了？”
非衣轩的生意再不济，也不会亏本吧。
“我母亲死后，第一年，盈利十万两，第二年，盈利三万两，第三年三千两……”慕予歌的声音渐渐落下，抬眸盯着他。
掌柜支支吾吾道，“现在，现在的生意本就不好做，大多人去玲珑阁和百花楼，我们非衣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