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抚尺一拍,宾客们纷纷鼓起掌来,这说明说书先生已经说完了。茶馆里的人又纷纷谈论起了洛城最近的大事。
听说,秦侯府二小姐害死了皇孙,被赐死陛下赐死。还听说,靖王次子的夫人比以前更漂亮了……听说,太子妃去白马寺给小皇孙祈福,陛下又指了一段良缘……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秦梓雨放下手中的茶杯,唇间流连着浅浅的笑意。一个婢女从外面进来,道:“小姐,侯爷把她葬在了西郊。”秦梓雨笑意更甚,西郊?“父亲倒是比我还狠心呢。”
“侯爷将裴氏厌恶到骨子里,又怎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哪及小姐您呢?”婢女附和着说,秦梓雨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冷笑道:“她岂是可以同我比的?”
她虽然无法继续做太子侧妃,但是,靖王嫡次子却对她唯命是从,以后的日子也是逍遥自在的。最重要的是,她讨厌的人代替她死了,没有比这更令她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小姐说的是。”婢女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待外面的脚步声渐而远去,雅间的一道屏风后,才走出来一个人。君衍瞧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勾了勾唇。心道,秦泊侯府这步棋倒是下得狠毒。
“公子,马已备好。”
“嗯。未时,我去幽州的这几日,你便在留在宫中,向书院的老师告个假,就说……嗯,说我病了。”
“公子,你五天前去白马寺也是这么说的……”
“……”君衍沉默了一会儿,“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操心,我要你干什么?”
未时连忙消失在了雅间里,君衍这才满意地走出了茶馆,策马而去。
……
秦梓溪醒来时,正躺在这间屋子里。秦梓溪起身,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虽小且旧,但很干净。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不是死了吗?
“咳咳……”秦梓溪刚刚想开口,不料嗓子干涩难忍,咳嗽了起来。
这里静悄悄的,看来是只有她一人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梓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有煦儿,煦儿他……
碰——
若有所思的秦梓溪看到了桌上的一面铜镜,铜镜中的人却根本不是她自己!手一抖,铜镜便重重地落到地上。
这……这根本不是她自己!这是一张比她,不,比秦梓雨更姣好精致的脸蛋――慕予歌!
铜镜中的人伸出手,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滴在了铜镜之上。
这不是她,这是慕予歌。慕予歌算得上秦梓溪的表妹,但因为各种缘由,秦梓溪和她也只是见过几次,之所以她记得那清清楚,大概是因为慕予歌长了一张让秦梓雨都嫉妒得发狂的容颜。
秦梓雨是洛城第一美人,但她能有这个称号,是因为慕予歌十岁时就离开了洛城。秦梓溪最后一次见到慕予歌时她还未出嫁,当时的慕予歌还未长开,却已经是难得的美人了,更别说如今慕予歌已经是十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