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漪回到家后独自坐在书桌前,回忆着方才夜空下那一份美好,嘴角却是在不知情中勾起了一抹弧线。
LED灯的银色微光安静地流淌在她美丽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遮住些许银光,在她脸上扑上了一小片温柔美好的阴影。
“小姐,该洗漱睡觉了……”一个身穿女佣装的年轻女子敲了敲房门,三下很均等,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唔……王姐姐,让唐北山在南街48号附近给我置一套房。”唐月漪转过身,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在提及唐北山时,语气却十分冰冷,让许穆然看见了一定会不自然的冰冷,冷得似乎掉冰碴子一样。
南街那是深深被藏在这个繁华都市的一条老街,而许穆然的家正坐落在这座老街。那里有那一片草地,有那最美的星空,还有她此生不换的少年。
唐月漪很想要在那里红色砖瓦圆顶的楼阁中与许穆然谈笑玩乐,很想要与许穆然走在那整条街都铺满了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影子,还有在那可以看遍整条南街的荒废的楼阁的天台上与许穆然共立黄昏。
那一整条南街都是许穆然的影子,在她心里也是。如果在初夏时阳光过隙那香樟树下淡淡的碎影照耀在许穆然脸上时,那一刻会有多美?
唐月漪哪怕是做梦都不敢多想那一刻,害怕梦见多了,那种美好就飞走了。
“老爷,现在正和郭氏企业的董事长商议事情,不便打扰。要不,延迟一会儿,待老爷事情办完了?”女佣微微俯下身子,双手相握在腹前,十分恭敬地回答道。
“好吧,等他把事给办完了后,再说吧。”唐月漪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这件事也不急的。
“是。”女佣依旧低着头,慢慢退下,再将门合上。
唐月漪此刻却是有点担心她对许穆然撒了谎,许穆然会这样而讨厌她。
不过,想到少年那一句话。她又笑了笑,我们会白头到老的。
“许穆然,我马上就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一起回家了。”唐月漪一下子扑到了她软得不像话的床上,打了几个滚。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电脑,单曲循环着一首歌,一首少年唱给她的歌。
慢慢,唐月漪走将至落地窗前将落地窗帘拉开,一片广袤的星空随着那一声通彻的拉帘声,骤然浮现在她眼前。
凌乱而又带一点梦幻的紫色,就像那少年的眼睛一样好看。
只是没有少年将她轻轻搂住,没有少年那身上干净好闻的柠檬草香味,不过她知道,少年也在这片星空下,或许看着同一个月亮,甚至是同一颗星星。
翌日,这段日子唐月漪几乎和许穆然形影不离,每天都是无限撒娇。
他们不知道某一个人一直看着他们,那就是以往来说十分淡然的白菀颜。但现在,她眸子中却是有着浓浓的嫉妒,因为许穆然一直都是他的。
只是这件事没人知道罢了。
这一天过得依旧波澜不惊,除了一点许穆然去买黄豆粉面包时,面包竟然卖完了。要知道,黄豆粉面包一般都没多少人吃的,而且据老板说那一个人是把所有面包都买完了。
这让许穆然倒有一点搞不懂。但是,他知道,他惨了……
于是,这一天,唐月漪就一直趴在桌上撒娇耍赖。让许穆然脑袋一阵发胀,无可奈何。
她的无赖,他的无奈。
放学后,唐月漪与许穆然则是留在教室,许穆然开始对唐月漪进行了学习恶补。每一次恶补总能到天已经暗下的时候,这对唐月漪既是幸福也是折磨。
今天是一道二次函数,唐月漪咬着笔头,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许穆然则是无视掉了,因为唐月漪这副模样终究坚持不过三秒。
果不其然,唐月漪又哀嚎了一声,便啪的一声趴到了桌上。这一道题又让她活活烧死了好多脑细胞,大脑中枢无疑又死机了,让许穆然来说“死机的时间每次都一样,perfect!”唐月漪每次都以白眼回复许穆然的调侃,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这些什么理科计算题,在唐月漪眼中就是一团密密麻麻的黑线一样。
唐月漪则是不止一次大呼道:“上帝啊!给我换个32GB的脑袋吧。不够用啊!”许穆然面对唐月漪这副祈求上天的模样,点了一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啊?”唐月漪看着许穆然露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露出两颗小虎牙,小酒窝撒娇笑道:“装的都是你哦!你不会想说我脑袋里装的都是豆渣吧?”唐月漪说罢,还用手捂着嘴,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快点做题!一天没个正经!”许穆然这次却是被唐月漪给咽住了,只好转移话题。“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许穆然突然严肃下来,和严老头的模样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哎呀!你在十岁时恢复过出厂设置,况且你脑袋本来运行起来就是“嗖嗖嗖”的。而我呢,“咔咔咔”卡一半天。”唐月漪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开始耍起了无赖,头埋在桌上,不舒服还换了个动作,背对着许穆然。
许穆然听着唐月漪这不着边际的话,扶了扶额,无言以对。见唐月漪在那趴着良久还一动不动的,以为她睡着了,便起身离开了。
许久,“诶!许穆然,我给你坦白一件事。其实我是唐氏企业的大小姐。”唐月漪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唐月漪见空气一再沉寂,以为许穆然生气了。语气带着一点焦灼,转过头,才发现许穆然早已不见踪影。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依旧没有看到许穆然的身影。
“喂!别藏着了!我看见你了!”唐月漪大喊道,却还是没有看见许穆然的身影。
唐月漪转过头,突然看见一个穿白衣的人,透过门缝,露出一只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片刻后,便突然闪去,那脸色的苍白把唐月漪吓得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