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等人眉头深深皱起,哪怕是并不怎么明白这类事情的管亥,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气氛似乎十分尴尬。
“小公子之言,我等定然尽数转述,既然小公子愿意前去做客,我等三日之后便遣人前来接小公子前去如何?”张宝心中压抑,有些接不上刘槊的话茬,所幸也不接着说了,而是打算离开。
刘槊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什么,道:“不是前去做客,而是前去商谈一些事情,顺带着见见杨兄,故而就不用去贵方大本营了吧?
我观邺城周围也有一些小山头,我等不妨选一处妙地,乘凉避暑,观看美景,畅谈天下,如何?”
张宝点点头,没有反对,道:“小公子既然有如此雅兴,我等自然不能拒绝,既然如此,三日后,我等便静待前往,如何?”
刘槊笑道:“好酒好肉,丝竹管弦一样可都不能缺,另外,在下对太平道诸位人杰也十分好奇,希望到时候阁下能满足在下的小小愿望,如何?”
张宝郑重道:“定不负小公子期望,如此,我等便先告辞了,三日后见。”
“一路走好!”刘槊抱拳道。
“不送。”
……
三日后,冀州邺城北方三百里,吕布、周仓二人骑马当先,身后浩浩荡荡,近万人队伍如同钢铁洪流,马蹄声如雷,不断赶路。
马上,周仓吕布并骑而行,吕布神色有些阴郁,而周仓则一脸淡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公子的命令有了着落了。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神色愈加的难看。出并州的时候,一万五千并州狼骑,现如今只剩下一万一千余人,单单是追杀突入并州境内的异族,便损失了三千余人。
虽然战绩同样辉煌,足足万人的异族入侵者,被吕布一点点蚕食,可是吕布心中却十分压抑,心中的郁气虽然随着最后一战发泄不少,可他总是感觉丢了面子,在周仓面前,还有在未曾谋面的刘槊面前。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郁气,吕布一路横冲直撞,虽然有周仓带着金牌在周旋,可以路上依旧惹得许多人不满,周仓心中暗自腹诽,这惹祸能力,这霸道,比之小公子还令人无奈。
至少小公子是目的性十分明确地,而且所对付的目标也是分的十分明白,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不过,终究是有求于人,周仓却不能出言阻止,一天天看着吕布阴郁的神情,到时让心里面的不满化解了不少。
……
与此同时,冀州邺城、巨鹿之间,一个不是很高的小山丘,两队人马聚在一起。
马上,刘槊神情淡然,旁边典韦等人紧紧保护着他,身后更是五千先登营,保驾护航。如今整个先登营,就剩下不到一万人。
对面,张角为首,数千人浩浩荡荡,张角旁边,杨修神色冷峻,漠然,看着刘槊一方。
刘槊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杨修这货,果然初次见面,就想将自己留在这里,再加上三天以前自己对张宝推波助澜的一番话,一定让他们心中存在顾虑和猜忌,助长了他们的杀心。
幸好自己有准备,带来了五千先登营,还有自己的无双血骑,将自己放在重重保护之中。至于狙击,刘槊不是没想过,但是自己的阵营中,有一个狙击专家:麴义。
所以,他还真不怎么担心。双方似乎很有默契,同时下马,朝着被包围在中央的小山丘走去。
刘槊身后,典韦、周康、麴义等人,还有麴义的几个副将,个个装备齐全,阵容强大。赵雨留在原地,和麴义的一个副将一起,统领先登营和无双血骑,以防万一。
而张角一方,阵容更是豪华。张角、杨修、张宝、张梁、管亥、马元义、唐周、波才、张牛角……
山丘上,是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平坦土台,上面摆着桌几,周围达成简单的凉亭。山丘不高,却也视野开阔,沐浴着阳光,刘槊心情大好。
双方走近,刘槊也不在意,看向杨修,笑道:“杨兄果然甚至我的为人,这第一次见面就像灭了我,可真够狠的啊。”
刘槊的话一落下,原本还算轻松的的气氛骤然间变得凝重,典韦全神戒备,神色不善的看向杨修,准备随时暴起。
杨修一脸淡然,道:“正武兄明知故问,和正武兄为敌,需得处处小心谨慎才是。正武兄天生鬼才,常人难及,我若不准备充分,岂不是羊入虎口?”
刘槊嘿嘿一笑,道:“不错,不愧是杨修,杨叔叔果然后继有人,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和我为敌么?须知,你们杨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那么简单?你这么做,可能会将你们杨家带上毁灭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张角等人表情各不一样,却都紧紧地盯着两个都是年龄不大,却又聪明的有些诡异的两个孩子,今天的主角,无可争议,一定是他们两个。
“正武兄不是正好成全了在下么?杨家,在下现在虽然姓杨,却已然不是杨家人了,杨家也该退出官场了。”
杨修神色漠然,眼底的剧烈情绪波动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刘槊心中赞叹,果然够魄力,或许杨修在年长一些,就不可能做出如此选择了,现在的杨修,倒像个枭雄。
“果然有魄力,杨兄,张道长,还请坐,我等入座再叙,如何?”刘槊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身后众人,太阳不算刺眼,但是暴晒在太阳底下,却不咋么好受。
“请!”张角施礼,率先入席,坐在右边上手,随后杨修、张宝等人,依次入座。
刘槊也先坐下来,身边是麴义、典韦等人,由于颜良、周仓两人离开,刘槊身边除了典韦,还真没有可以独当一方的强者。
张角和第一次见的时候,有了很大不同,变得更加的沉稳,身上的飘渺气息少了很多,反而更具威严,气色也十分不错,显然,杨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改变。
刘槊暗暗皱眉,心中有些不太确定放任杨修改变黄巾到底是对是错。